太后听到这话,原本很高兴的脸上顿时又添加了笑意,对着一旁的许老夫人夸赞道:“南陵总是这般动懂事,哀家让你早些送她来,你就舍不得,现在哀家倒是明白你为什么舍不得了。”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太后,您谬赞了,臣妾哪里有您说的那么好。”欧阳南陵听了太后的夸赞后,大方得体地上前给太后行了个礼,还很守礼仪规矩地给皇后行了个礼。
欧阳南陵识大体又温柔谦逊的模样,太后打心眼里面喜欢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又转过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皇后。
她旁边做这个皇后,可真没少让她操心,做了不知多少让她费心的丑事,都在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摆这个脸端架子,给谁看?
坐在一旁的许老夫人很快察觉到了太后的不悦,又偷偷瞧了瞧皇后憋着小嘴耍着性子,眸子紧眯着朝欧阳南陵点了点头。
“太后,德妃娘娘知道您平日里喜欢听曲子,所以前些日子特意跟宫里的乐师们学了首您最喜欢的《凤求凰》,不知道今儿您有没有兴致听听。”许老妇人恰到好处地打破了太后和皇后的僵局。
“老夫人……”欧阳南陵娇羞地嬉笑了句,像个天真的孩子一般纯真。
太后眉头紧蹙着很是嫌弃地看了眼皇后,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欧阳南陵有眼力劲,会哄自己开心。
陪在太后身边的皇后也注意到了太后那道能将她大卸八块地目光,欲言又止,手里紧紧握着帕子,带有敌意的看了看欧阳南陵。
欧阳南陵朱唇微启,眼神无比诚恳地看着皇后,朝她微微笑了笑,随即又有些羞涩地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太后。
许老妇人呵呵笑了几声:“德妃娘娘,太后在等着听您的曲子呐。”
太后示意欧阳南岭继续,众人只见她端庄大方地坐在琴前,优雅地伸出修长地指甲,随即美妙地音旋荡漾在整个大殿里。
“真是心旷神怡……”曲子弹到高,潮处,太后忍不住夸了句。
“太后,册封典礼举行完了,德妃娘娘以后可以天天给您弹曲。”许老夫人趁机追话。
欧阳南陵自幼在她膝下长大,她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如果说是半个女儿,那也一点不为过。
所以在今天欧阳南陵册封大典的日子上,她可是不留余力地替欧阳南陵做足了表面功夫。
一曲完毕,余音绕梁,太后有些意犹未尽地朝欧阳南陵伸手:“好孩子,快到本宫身边来,让本宫好好瞧瞧你。”
尤其是刚才许老夫人地那番话,让太后心中对欧阳南陵多了几分喜欢,现在她可是自己的儿媳妇了。
看着太后和欧阳南陵一番亲近而疏远自己的皇后心中很不是滋味,平日里在后宫里面独领风,骚地她怎能受地住太后这般冷落,便欣然起身道:“太后,儿臣头有些晕想先行回去找太医瞧瞧。”
太后不耐烦地示意她退下,继续和欧阳南陵拉着家常。
“气死本宫了,你看没看到太后刚才看我的模样?”出了册封大典,皇后一肚子怨气和怒气,坐在凤撵上忍不住跟身边的吴公公发火。
吴公公用衣襟擦了擦额头,他刚才就在皇后身边服侍着,太后一共看了皇后几眼,都是什么眼神,他比谁都清楚……
皇后见吴公公不语,意思是默认了她的想法,更加恼火,吴公公连忙劝说着:“皇后娘娘,虽说太后喜欢德妃,可这皇上今儿不是没来嘛?”
德妃册封大典这么重要的事情,皇上都没来,他想皇后应该在心里面暗自窃喜了好几个来回吧。
果然,吴公公的话说到了皇后心坎上,皇后娘娘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扶了扶自己两鬓的头发又摆弄了一番自己的指甲冷笑:“我看她在这后宫还有谁给她撑腰。”
后宫里面佳丽那么多,有家世的更多,德妃册封就不受皇上重视,往后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后宫里,皇后只有她一个!她皇后的地位,也不是太后喜欢谁就能随便让谁当的。
“皇后娘娘,您看老奴要不要帮一帮德妃娘娘。”吴公公看着皇后得意洋洋的样子,紧跟着添油加醋地讨好。
缓缓迷上眼睛地皇后小声嘀咕着:“吴公公办事,我一向放心。”
她放佛已经看到了德妃在这后宫里窘迫的熊样……
“你们听说没有,刚被册封的德妃娘娘,从被册封那日期,皇上就没有见过她一面。”
“而且我还听说,她的册封大典那么隆重的日子,皇上去都没去呢。”
另一个急促又低声的声音让围在一起八卦的宫女安静了下来:“你们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几个宫女拼住了呼吸,挤眉弄眼地示意那人继续说下去。
“还不是勤殿那位!”
众人一副顿时茅塞顿开的模样相互摇了摇头,那声音继续道:“我这几日当值的时候,亲眼看到皇上在勤殿外面徘徊呢,哎呦……那样子啊……”
几个人窃窃私语起来,越说越起劲,正好被路过花园的太后听到,她不悦地吩咐身边的太监:“去把勤殿那位给我叫来。”
许丝绾见了满脸阴郁地太后规矩地行了个礼,太后不语她就一直跪在地上听话。
“皇上虽说是个重情感情的人,可也不能因为旧人就忽略了新人,这后宫佳丽这么多,应该雨露均沾。”皇后悠闲地喝了口泡好的茶语重心长地旁敲侧击敲打着许丝绾。
许丝绾脑门上闪过一万只草泥马,这似乎跟她没什么关系,她要是能劝得动皇上,她早就离开这皇宫逍遥快活去了。
太后唾沫星子说了半天,见许丝绾没有半点迎合自己的话,只好示意她先退下,随即又派人把皇上请来。
“皇儿,宫里面最近的流言蜚语,你可知道?”太后见了皇上直接开门见山道。
“皇额娘,儿臣知道,儿臣最近太忙了,实在没有时间顾及其他的……”皇上满脸敷衍地迎合着太后。
太后看着心不在焉的儿子,气就不打一出来,厉声呵斥道:“皇儿,南陵好歹是哀家的特钦点的妃子,你这样晾着她是对哀家的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