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勤殿里头,许丝绾收拾了东西,看了齐世安命人送来的医书,心下觉得欢喜。
叫上清水便去了太医院,去看看药材,她想了几个新的药方,正好配药试试。
抬步就要出门,正好迎上回来的许婉婉。
“娘娘。”
“婉婉,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还病着呢吗。”抬手将人扶起,“在这里怎么还这么多礼。”
“好些了,我只是出去头透透气,娘娘费心了。”捏了捏裙角,笑着道。
“那就好。”许丝绾不疑有他,收回要出去的脚步,领着人进去,想着再给人检查一下才好。
“娘娘,不是出去。”
“不急,”摆了下手,无所谓到,抓过人的手腕就是先把下脉,唔,好像是好多了,又按照系统给出的方子,该了下要吃的药,递给清水,想着待会去太医院的时候,顺手将药抓回来。
“你这样比昨日已经好多了,这改了方子,再吃两副药估计就没事了。”
看到她听到还要吃药,耷拉下来的小脸,噗嗤笑出了声:“良药苦口。”
“娘娘,”她嗔怪,“你又笑话我。”
“好了,好了,不笑就是了,”似想到了什么,对着清水道:“我记着前些日子,内务府送来许多新鲜的蜜饯,你去叫人送些过来。”
“是。”
伸手吃了个桌上的果干,又塞了块到许婉婉的嘴里,“这果干好吃的紧,你觉着好,出宫的时候也可带些。”顿了顿,想到之前她拜托自己的事还没办好呢,估计这丫头也没心情说些别的。
也就闭了嘴,心里琢磨着,过几天再找齐世安商量商量,大不了叫那人占占占便宜就是,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脸红心跳。
看了看许婉婉,因为事情还没确定下来,就暂且先没说,想了想,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什么的,便带着清水去了太医院。
许婉婉笑了笑,看着人走远没说话,只是看着桌上的果干眼神一阵阵发冷。
她的这个嫡姐可真是好呐,看多关心妹妹,一盘干果就将她给打发了,还落了个大方贤良的名声,哼,要真关心自己怎么不为她多求求陛下,或想想办法,难到不知道现在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那些荒唐的流言吗。
果然,关键时候还是要靠别人才行,枉她如此忠心,哼。
要是许丝绾知道她是怎么想,非得大喊声冤枉,并且告诉她一句真理: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人跑,这辈子啊,还是务实些好。当然,这是后话不提。
现在的许婉婉心里却是对南风殿里的那位更亲近了些,对比两人的态度,与欧阳南陵的果断答应,只觉许丝绾虚伪至极。
这边被许婉婉口中直念叨的欧阳南陵,却是一个人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时不时,瞳孔里划过一道冷芒。
天无绝人之路,真是瞌睡了送枕头,许丝绾,许婉婉,呵呵。
这两人注定都要为她铺路。
昨天看许丝绾那个遮掩的样子,想来是不想要人发现她怀了身孕,皱了皱鼻子,然后又缓缓笑开。
这个许丝绾,呵呵,看来是怕自己的孩子保不住,特意将消息瞒了下来,等月份大了再公布。
这样也好,她要是动手,也不会有人查到自己头上。
这边欧阳南陵,万万没想到这是一个针对自己的圈套,更没想到许丝绾以自己为筏子,设套,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许婉婉安心的在勤殿吃了药,睡下的功夫,许丝绾眼见着就到了太医院。
熟门熟路的进去,找了个地,里面的太医也没有哪个觉着意外的,毕竟淑妃娘娘的医术了得,又得了陛下恩准,没谁会说三道四。
相反他们还想许丝绾多来太医院走走,这样他们也能多学不少东西。
许丝绾找了个位置坐下,清水打下手,两人配合默契,一个写方子,一个拿药。
就这样在太医院待了大半天,许丝绾晃了晃酸软的脖子。
“娘娘,要不歇会吧,别累坏了身子。”清水也在一旁说到,她家娘娘就这点不好,一忙起来,自己都忘了时辰,放下手里的药杵,上前为人轻揉了下脖颈。
“不用,再有一会就好了。”舒服的松展了下肩膀。
觉着好了不少,推开清水,又忙碌起来,清水摇摇头,只能做些琐碎的事,不过她说话一向准,说是一会就好,就是一会。
三两下收拾了东西,“好了。”
清水也跟着松了口气,见人招手,三两下清理好桌面,连忙到跟前。
“娘娘可算是好了,这都待了许久了,要再不好,奴婢就要叫人将饭摆到太医院来吃了。”
“这不是好了吗,好丫头,走,我们在去给婉婉抓些药就回去。”灿笑了两声,摸了摸肚子,“看来真的时间不早了呢,我也有些饿了。”
拽着清水就往外头去,刚掀开帘子,脚步僵了僵,剩下那半只脚怎么都迈不出去,真恨不得再回去研究个几天几夜,叫清水叫人将饭送来也好。
总好过现在碰到这个最最不想见的人呐。
原来她看到的不是旁人,正是自那日宫宴上匆匆一别的付予。
一掀帘子就碰上了,得是个什么运气,尤其看着人也看过来,想到之前还与这人拜了把子,不由觉着有些牙疼。
好在付予没将人认出来,只是见着知道她是那天给使者解毒的女子,是,什么淑妃,不由有些欣赏,这下子碰上了,那点子兴趣也上来了。
上前和人攀谈,施了一礼:“这位便是淑妃娘娘了吧,在下有礼。”
顿时,觉着更牙疼了怎么办,许丝绾扯了扯嘴角:“太子殿下来这太医院作甚。”
“哦,这个啊,”说着手里的折扇一扬,“这两天风寒的人特别多,就来太医院看看,配些得用的药,好巧,就遇上了娘娘。”一双桃花眼,笑的风流。
而许丝绾不只觉着牙疼,还冷了,这个天,扇扇子,真的不冷吗。
“那日在席上见娘娘轻易为使者便解了毒,觉着很是厉害……”巴巴的说了一通。
许丝绾想走,一时却脱不开身,又怕说多了会被人出来,所以就嗯,嗯,啊,啊的答着,秉承着能不多说就不多说的理念。
颇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