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世安每日除了上朝都会去许丝绾的宫殿陪着她。日子久了,齐世安人也变得越来越憔悴,可许丝绾却没有丝毫好转的痕迹。
“你们这群庸医,这么久连这点毒都解不了,要你们何用!”齐世安一生气把书桌上的奏折都掀到了地上。
他的眼里都是红血丝,很明显是好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自从许丝绾中毒以后他就好好睡过觉。
“陛下息怒!”太医们赶紧跪了下来,哪里还敢说什么。
但实在是淑妃娘娘中的毒太深,而且毒已入髓,他们如今也无从下手啊。
“我息怒?那你们倒是把解药配出来!”齐世安许是真的生气了,拉着其中一个太医的衣襟就逼问起来。
“陛下!淑妃娘娘中的毒实在是太重……”
被抓的太医开始颤颤巍巍起来,毒素已深,谁也不敢说能救活淑妃啊。
“一群废物!”齐世安放开了那个太医,可额头的青筋暴起,忍不住要大发雷霆。
许丝绾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弱,每当看到她惨白的面容,就止步住的心痛。
“绾儿……”齐世安抱着许丝绾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眼里神伤。
许丝绾已经昏迷了几天几夜了,齐世安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在一天一天的减弱,好怕哪一天,床上的这个人儿再也不会醒来,不会哭不会笑。
“绾儿,朕很想你,你能不能快点儿醒过来。”齐世安一直握着许丝绾的手,虽然那只手凉的几乎没有温度。
不同于宫中的齐世安,宫外的付予还在游手好闲。
“公子公子,不好了!”外边的侍从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付予皱眉道。
“是宫里的淑妃娘娘出事了,听说是中了剧毒,现在危在旦夕!”侍从很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付予说清楚了。
付予一听眉头紧皱,中毒,那个女人自己就是大夫,怎么还能叫自己中毒。
命侍从仔细观察宫内的事,自己回了府邸。
入夜,付予又得了宫里传来的新消息,在府内来回转了几圈,传来一个暗卫,低声嘱咐了几句,暗卫隐匿在夜色中。
翌日,付予从暗卫手中接过一只盒子,里面有装的正是能让许丝绾起死回生的药。
那是一剂秘药,是付予此行保命用的。
付予拿着那盒秘药就准备进宫,他先是拿着令牌让宫门的守卫放他进去,然后径直就去了许丝绾的宫殿。
齐世安还陪在许丝绾的身边,样子十分的憔悴,付予直接闯了进来。
“谁!”侍卫拦着,直接对付予呵斥道。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齐世安便说话了,“不用拦着他,他是朕的朋友。”
“是。”
“你来做什么?”齐世安的目光依旧在许丝绾身上,只是嘴唇动了动。
“我是来看她的,跟你没关系。”付予的态度有些僵硬,他对齐世安的还是很不爽的。
尤其是许丝绾变成齐世安妃子之后,付予就更不爽了。
“你手上的是什么?”齐世安并没有管付予说了什么,看到他手上的盒子,倒是死了一丝兴趣。
“这个?是我拿回来的秘药,据说可以起死回生,要不是你们大秦的太医太没用,我也不会将这个药拿来。”
说着付予便把秘药放了下来,目光一直放在许丝绾身上,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嘴唇白的不像话,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声,或许别人都认为她是否活着。
“所以你这是给绾儿用的吗?”齐世安见到那秘药,心里竟突然又燃起一丝希望。
付予的秘药自然是假不了的,好歹他也是南国的太子。
“我自然是要给她用的,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付予的眼神渐渐变得冷凝。
“你想要什么?”齐世安问,只要能救许丝绾,不管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付得起。
“她醒了之后,你要放她和我离开。”付予的话没有丝毫迟疑,像是早就想好了一般。
齐世安一听,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不是没想到付予会提这种条件,只是让他放许丝绾走,一想到这样的场景,胸口就一阵闷痛。
“为什么?”齐世安还是问了出口,他身为帝王,自然是有自己的尊严。
“就凭你照顾不好她,不然她怎么会深重剧毒,现在昏迷不醒?”付予说这话的时候八成在怨恨,如果许丝绾愿意,他会选择祝福她和齐世安。
可如果齐世安根本照顾不好她,那么他就不会再对齐世安客气。
“……”齐世安听了付予的话,沉默了下来,这次虽然是个意外,可还是他的疏漏。
“好,我同意。但是必须是她愿意跟你离开,我才会让她跟你走。”齐世安最终还是松口了,声音沙哑,可他赌不起,为了绾儿,就算放手又如何呢。
只要她还活着便是好的。
“你要输了。”付予信誓旦旦道。
他把盒子打开将里面的秘药取了出来,是一颗药丸,只不过药引有些麻烦,需要收集七日的露水。
这个齐世安早早就让人去取了,一拿回来便赶紧送了过来。
“陛下,这是宫中收集七日的露水!”太监赶紧把露水呈了上来。
付予把露水拿了过来,齐世安还没有接手,紧接着付予开始给许丝绾喂药了。
齐世安只能在一旁看着,可是他心里实际上比谁都着急。许丝绾将秘药吞了进去,付予和齐世安都送了一口气。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两人守在许丝绾的旁边坐了整整一宿。
但是许丝绾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齐世安顿时就质问起付予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绾儿她还没有醒?”
“这……不可能!”付予也有些慌了,可是床上的许丝绾并没有其他变化,眼睛眨都没眨过。
“给朕传太医来!”齐世安震怒了,付予就站在一旁,心里也有些莫名的感受。
这两人都慌了,一直盯着许丝绾,只是女子的样子很安静,似是失去了生气。
几个太医匆匆赶来,赶紧为许丝绾把起脉来,只是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陛下……淑妃娘娘的情况不太乐观。”最后其中一个太医还是开口了。
“什么叫不乐观?你给朕说清楚!”齐世安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
“陛下!淑妃娘娘身中剧毒,找不到解药已经是回天乏术了!如今毒性又进一步蔓延,恐怕命不久矣!恐怕要早日准备后事才好……”
几个太医都跪了下来,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可说的句句都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