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才进来,又不清楚稚宁假千金的身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刻,视线触及男人的眼睛,恍然大悟!
“是,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查!”
还能是哪个,多年前至今,他负责监视的只有稚宁小姐一人,只有另一边人手实在紧缺时,才会偶尔涉及琬乔小姐的事。
能让薄先生事无巨细连对话内容都查清楚的,也向来只有稚宁小姐。
薄瑾屹对稚宁这样几近变态的掌控欲,对于助理来说,早不是什么稀罕事。
身居高位的男人,对于自已这个从小看护到大的妹妹,独占欲近乎变态。
像是孤单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心爱的玩具,霸占着不许任何人染指触碰,可再舍不得,也有要放手的一天不是吗?
稚宁小姐已经订婚了,之后会结婚,而这天似乎不远了,应家那边已经传出了年底举办婚礼的消息。
助理突然好奇,等稚宁小姐完婚彻底离开薄家,薄先生又会做出什么事?
总不至于让应家少爷倒插门来薄家住吧?
小夫妻俩一起被盯着?
助理离开后,办公室再度归于冷寂。
薄瑾屹起身,而随着他走向休息室,衬衫的纽扣一粒粒被解开。
沉重的木门敞开又关闭,衬衫被男人丢到床尾,袖口拖垂在地上。
脑海中,浮现出少女哭红眼睛、不停抽噎啜泣的画面,那么委屈、脆弱、无力,让人生怜。
薄瑾屹很喜欢看稚宁哭。
从前,基于报复的快感。
后来不知不觉,变了味道。
又有金属重物落在地上,皮质沙发猛地陷入一角。
薄瑾屹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油画。
房间里没开灯,但恰好有皎洁的月光。
画中的少女发丝蓬松微卷,微笑着,仅有薄纱遮羞。
脸颊圆润,秀鼻挺翘,樱唇饱满,每一笔都恰到好处勾勒出少女的神韵。
无论是发丝,还是肌骨,都出自薄瑾屹之手。
画中是薄瑾屹想象中的场景,却分毫不差极近真实,就连锁骨下的那粒小小的朱砂痣也找准了位置。
薄瑾屹望着油画怔怔出神,渐渐的,漆黑的眸中翻滚出浓烈骇人的情绪。
类似的画作,在其他地方还有许多幅,但不知为什么总有些地方略显斑驳。
月色倾洒在男人身上,轮廓清晰优越的影子遮住少女的笑,一举一动都被刻画成光与影的艺术。
而随着月影的浮动,画里少女身上的薄纱,多了些异样流动的颜色。
另一边。
稚宁挂断电话,整个人陷入了虚脱。
她瘫卧在床上,失神望着天花板。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稚宁很害怕池昼被薄瑾屹发现。
被池昼抓包之前,稚宁还有那么几分把握,这事一过,她才惊觉自已有多天真。
她不能再去找池昼了,最起码最近一段时间不可以。
薄瑾屹办事效率超高,午觉醒来,稚宁就收到了关于游艇的信息,一张又一张图片,事无巨细介绍着游艇的型号功能。
稚宁随便看了两眼,她对这些船啊车的不感兴趣,而这是薄瑾屹一手操办的,肯定不会出差错。
应珣的生日宴那天恰好是周一。
稚宁放下基本功的练习,万般无奈请了假。
从小到大,稚宁参加过不知多少次类似的宴会,就算再怎么翻出新花样,也万变不离其宗,提不起兴致。
而这一场宴会,并没有稚宁想象的正式。
来得多是同龄人,各个家族的二代、三代,真正说得上话的掌权人,没有几个。
稚宁原以为应珣顶着男主的光环,无论是夺权还是反击,都该很简单顺利,现在看来,应珣的处境还是很艰难的。
难怪他要利用她。
又难怪薄瑾屹要让她送游艇,做个善解人意背后支持的贤内助,以此换取应珣的好感。
一个人的单打独斗,想取得成绩哪是件容易事?
小说里只言片语轻松带过,现实里,则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和努力。
就连薄瑾屹这在外人看来惊才绝艳的商业奇才,背地里也常因工作忙得昏天黑地,累得不轻。
对于应家这一场夺权之争,多数家族还在观望。
因而虽说真正掌权的没来,来的二代三代却不乏后起之秀,做足了进退可守的两手准备。
比如薄家除了稚宁这个未婚妻,还来了薄琬乔。
作为女主的薄琬乔,未来可以说是半个薄家家主,而薄琬乔来了,男主周正自然也会来。
有了周正的坐镇,加上薄琬乔近来一路打脸建立了威慑,在场并没有人敢对她出言不逊。
相比于薄琬乔这边的恭敬有加,另一个女主阮凝初则正身处水深火热。
阮凝初并没有受邀成为宾客,而是作为服务人员,穿着统一的黑白服饰,端着酒水穿梭在人群中。
应珣对阮凝初没有丝毫偏袒仁慈,要不是稚宁提前预知了剧情,真的会误以为他们两个之间没什么。
而随着薄、应两家婚约的正式公开,阮凝初成了真正意义上被放弃的人,以及应珣追求者不甘心泄愤的靶子。
除了追求者们的刁难,其他一些富二代小开们的虎狼之心也蠢蠢欲动。
要知道身为女主,阮凝初的相貌是很能拿得出手的,也正因这份美貌,给阮凝初带来了数之不尽的灾难。
正如此刻。
小白花被一群人恶意拦住。
有人拉她手腕,有人扯她白围裙,还有人摇晃着酒杯,作势要把艳红的酒水泼到她身上。
不用听,只看表情,稚宁就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
恶心,太恶心!
这是什么贱男!
稚宁烦透了这些人,直想隔空打爆他们的头。
她随即想到自已的任务。
【需要我过去添把火吗?】
欺压女主,逞凶作恶,怎么能少了她这头号恶毒女配?
而当她上场,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对这些贱男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