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一定要应珣死!

看完这段视频后,他就下令撤回了所有人。

死局已定。

那一刻,他脑子里出现一个念头:他想要的是活生生能给他反应的人,不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她不再是她了,继续找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他回了薄家大宅,洗澡、换衣,把自已收拾得一如往昔,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

除却一开始收到她坠海出事时片刻的震惊眩晕,之后薄瑾屹并没有多难受。

他抚着胸口,看着镜子里赤裸的人,努力地想找到一丝悲伤的踪迹。

可什么都没有。

他难道真的那么讨厌稚宁吗?

他恨她吗?

是,又不是。

薄瑾屹没有过女人,不代表他对男女情事生疏不解,他很清楚他对稚宁的渴望和占有欲。

恨确实存在,一部分源于前世,但不及痛恨自已。

他恨自已对她动心、无力掌控的肉欲,他厌恶的是被控制的感觉。

他自认为他之于她,像主人之于精美的玩具。

主人也可以对玩具产生偏爱,也可以不舍。

失去了会心疼。

可这一刻,薄瑾屹产生了动摇。

面对稚宁的死,他以为自已多少会有些感觉。

哪怕不是心痛,多少也该有些失望,毕竟为了把她赶进笼子,他浪费了太多精力。

可什么都没有。

他两辈子经历了无数的生死,没有哪一次是这样的,毫无感觉。

撩起衬衣穿上,一颗颗系上纽扣,一分一秒正常行走,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原来,她连‘心爱的’都算不上。

早上八点,拜年的宾客被佣人迎进门。

没人知道薄家死了人。

他和所谓的亲朋好友互道新年好,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

薄琬乔并不是个只会依靠兄长一点手段本事没有的废物大小姐。

薄瑾屹不管稚宁,她管!

她知道稚宁已经不在了,可哪怕耗费再多的人力物力,她也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她不能把稚宁留在那片海里。

生命的最后,稚宁拼命往回赶,是想回家。

她要把她带回来!

薄琬乔本也想叫上薄野。

薄野爱玩爱闹没个定性不假,但他到底也是薄瑾屹带出来的,作为薄瑾屹教养出来防备不时之需的顺位继承人,许多事有薄野坐镇指挥,会顺畅很多。

可薄野还是令薄琬乔失望了。

稚宁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他仿佛被抽走了魂,顶着一张又青又紫满是伤和血的脸,没有人气。

不吃、不喝、不动,不论她说什么,他始终把自已缩在壳里,抱着那残破的平板电脑,面朝那片海,坐在阳台角落。

薄琬乔又打了他一巴掌,含着泪,“你现在这鬼样子又是演给谁看?”

“你不是一直喊着把她赶走吗,她走得干净利索,连个坟头都没有,你是不是很爽啊?”

稚宁坠海的第三天,出事的车和尸体仍然一无所踪。

这天清晨,熬完一个通宵的薄琬乔,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内容是稚宁出事故的调查结果。

刹车失灵并不是意外,在薄野离开,稚宁前往祭拜的时间间隙里,有人对刹车动了手脚。

郑凭这个名字第一次进入薄琬乔的视线,并因此牵扯出了应珣、阮凝初。

这是一场仇家寻仇报复。

看到短信的第一时间,薄琬乔想到了周正。

是周正在背后帮她。

他总是这样,明明已经说了分手,他还是总插手她的事!

以往,薄琬乔不胜其烦,可这一次,她由衷感谢他。

这时候,任何帮助稚宁的人,在她看来都是她的恩人,她会感激一辈子。

薄琬乔不是不知道周正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她没时间考虑自已的感情问题,她现在只想找到稚宁,为她报仇!

得知稚宁出事和应珣有关,薄琬乔并没有第一时间拿着证据找上门。

她没忘记应珣是怎么利用稚宁、欺骗稚宁,又是在稚宁没有利用价值后怎么把她一脚踢开的!

她为稚宁的真心和付出感到不值,并且早就想收拾应珣!

薄琬乔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哪怕是为了童养媳背叛她的周正,也不及应珣分毫!

一个已经退了婚,还依旧给稚宁带去了灾厄的祸患,她绝不会让他在这世上好活!

薄瑾屹骨子里残暴冷血,薄琬乔也不差在哪,她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消失!

初五这天,薄琬乔绑走了阮凝初。

稚宁葬身的那片海上,游艇被海浪冲击,荡来荡去,上面的人站不住脚。

这天的天气,像极了稚宁出事那天。

风很大,只是没有太阳,天空是灰暗的,压抑阴森,连海鸟都不敢轻易出没。

成排的保镖死守在围栏边,持着枪,个个都是枪林弹雨冲出来杀人不眨眼的。

他们脚边,阮凝初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头发散乱,脸色苍白。

看到一身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薄琬乔,阮凝初无比疑惑。

“薄小姐,我不记得我哪里冒犯了你。”

薄琬乔望着海,“没冒犯我也没做过亏心事吗?”

几息沉默后,薄琬乔摘下墨镜回过头。

她走到阮凝初身边,蹲下身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声音如冰弦。

“阮凝初,有没有人说过你又当又立的样子很恶心?”

阮凝初忽然明白了,心里生出几许心虚,“你……是为了薄稚宁?”

薄琬乔笑容肃冷,“这不是挺聪明的?”

“哦,也是,毕竟你是医科大的高材生,深受年轻教授赏识,入学第二年就跟随参与了大大小小的研究项目,前途不可估量。”

“这么看重你的秦老师知道你私德败坏,在外面给人家当小三吗?”

“想必是知道的,听说他还追求过你,能看上你他估计也不怎么样,这样的人也配为人师长吗?”

薄琬乔说话不客气,阮凝初同样也不是软柿子,她直直回视,“薄小姐,是薄稚宁拜托你来的吗?”

“你要为她出气可以,但麻烦直接冲我来,不要牵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