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原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他跟你说的?”
“算、算是吧。”
“他怎么跟你说的?”
罗松没想到稚宁会刨根问底,“就,就……随便说了两句……哎呀!这不重要啦,我有些事想跟小周姐你打听,小周姐帮帮忙嘛?”
“帮什么忙?”
作为文字创作者,稚宁的脑补能力不说拔尖,但也相当不错了。
而事实果真印证了猜测。
罗松支支吾吾说:“就是吧,你能把池昼的喜好跟我说一下吗?”
稚宁背后得拳头收紧,“什么喜好?”
“就是……平时喜欢吃什么、玩什么、爱到哪里去……以及理想型什么的。”
稚宁眼前一黑,“你不是要追他吧?”
罗松秀气的脸红透了,“我……想试试,你看我可以吗?”
不可以!
有些话没法直说,稚宁头疼,委婉劝退,“他是直的。”
池昼不是来勇闯娱乐圈,是来招蜂引蝶的吧!
才来一天,俩男的看上他了。
她承认,池昼的脸很好看,身材更是顶,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有人自荐枕席吧!
罗松听完急了,“你怎么知道?他是你前男友?你跟他睡过?!”
稚宁更急,“你胡说什么!我跟他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罗松撇撇嘴,“这年头一男一女还有纯洁的关系?”
“爱信不信!”
“哎——”转身就走的稚宁被拦住,“我信!我信!”
“小周姐你别生气,别走别走,你就跟我说说嘛!”
“求你了,这些事真的对我很重要,我请你喝奶茶,每天一杯,不!两……三杯!多了我真请不起!”
“这不是几杯奶茶的事。”
首先,稚宁不会随便把池昼的事告诉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其次,池昼有官配,性别女!
稚宁耐着性子好声好气,“我劝你,别对他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他真的是直的,一生下来就喜欢女人那种,刻在基因里,对男人没感觉。”
“我不信!小周姐你长成这样他都没感觉,和你保持纯洁关系,还有什么样的女人能入他的眼?肯定是男人!”
稚宁脑壳很疼。
池昼对她不是没过感觉,只是他放下了,怕了!人多了都不敢跟她多说话!
但这事怎么好和外人说。
“小周姐,你就跟我说说吧,我这辈子头一回这么喜欢一个人,一见钟情,我觉得他就是我的另一半,我这辈子非他不睡!求你了!”
“小周姐,你行行好,拯救一下我可怜的心吧,我生下来就单身,孤寡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他……”
谁说的女人聒噪起来像一百只鸭子同时在叫,男人也一样好吗!
稚宁脑袋里嗡嗡直响,不胜其扰,“行行行!”
“真的!小周姐谢谢你!”
稚宁把又扑上来的男人推开,“但今天肯定不行!”
罗松哀嚎,“为什么?你要我送奶茶先表示诚意?”
“我不要你奶茶!你先去和池昼交朋友,你和他熟了,到时候你要还喜欢他,我就告诉你。”
“还要等——”
“你要真喜欢他,一定不希望随便来个什么人,我都告诉他池昼喜欢什么吧?”
罗松眉毛揪成一团,这是自然,他也不想平白无故的多出很多情敌。
可如果和池昼做朋友是容易事,他还用得着拐这么大的弯子吗?
脸上笑着,实际一点不好接触!
可他就喜欢这样的酷哥儿,能有什么办法。
*
上午拍摄顺利,一天的工作提前完成,原定下午五点收工,四点多一点,稚宁就回到了家。
当然,回家的不止她自已。
收拾完资料电脑,稚宁大包小包一到车库,就看见池昼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小白杨一样笔挺站在她的车边,等她。
虽然当时只是一个背影,没看到脸,但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要跟她回家吃饭,不是说说而已。
而他也在看到她时朝她走来,“来了,我上午见你从那辆车里拿了东西,那是你的车吧。”
他没有接她的包,就这么站着。
他身后地库拐角,追求者罗松正咬着帕子流泪,看她的眼神羡慕又哀怨。
稚宁有预感,现在但凡池昼对她有一丁点超出朋友关系的异常举动,他就会冲出来大哭特哭。
再看某只四处勾人的男狐狸精,一点没有身为祸害的自觉,催促她快快打开车门。
稚宁低头翻找钥匙,“等很久了?”
“是啊,为了一口热乎晚饭,我站在这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是忘了要带我回去,还是不知道这地下车库有多闷多热?”
抬头看见池昼额上的汗,稚宁再一次想起他头上的伤,也不知道早上粘头套的人是怎么被他说服,又是怎么想尽办法避开他的伤口的。
稚宁确实没把带他回家这事当真,她眼神闪躲,“先上车吧。”
然后池昼就大摇大摆上了副驾驶。
稚宁大包小包站在后车门边,直到包放了进去,她还是懵的。
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不觉得他应该给她搭把手吗?她的包很重的!
但池昼确实没必要给她搭手,勉勉强强的朋友关系,时至今日,他还乐意跟她心平气和的说话,给她弥补过去的机会已经很不错了。
都怪应珣!
上车后,池昼已经调好座椅,系好了安全带,等着出发。
“你这车看着不便宜。”
稚宁启动车子的手一顿,池昼这话真的很像某些小白脸的台词。
“二十来万吧。”
“全款?”
“我不喜欢欠人钱。”
也不喜欢欠人情。
空调冷风驱散了燥热,稚宁估摸着以池昼的聪明才智,应该能听出她的话外音。
她现在就是在补偿他。
池昼没表情的时候,想法向来也不外露。
他沉吟半晌,回了句:“所以,我应该吃不穷你对吧。”
稚宁:“……”
车子驶出影城,往超市走去。
稚宁前不久才出了事故,车开得十分小心认真,没注意到身边的池昼看她的眼神有多柔和,并带着欣慰。
教她开车的师父还算尽职尽责,他想,但也不能放松,还要继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