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稚宁大老远看到阮凝初被打这一幕,皱起眉。
太狠了。
这林家以前不会是混黑的吧?
再看阮凝初,白皙的脸颊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
这场虐待不知持续了多久。
阮凝初头发被抓着,胳膊被保镖压成不正常的弧度,嘴角滴滴答答流出血。
毫无还手之力,三年过去一点长进没有。
瘦,憔悴。
是稚宁见阮凝初的第一印象。
这和稚宁预想中得并不一样。
这些年在国外,她连老首长提出要报复应珣的事都没精力处理,哪有闲心去管这对男女主的感情发展状况?
她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们爱怎样怎样。
前段时间应珣找上她,她才听说,阮凝初和应珣并没有结婚。
为的什么没结婚?
稚宁并不关心。
当年她遭人围堵,阮凝初不计前嫌帮她叫了人来,这份恩情在阮凝初被绑架险遭毁容时,她还得差不多了。
如今,稚宁不想再管她,顶多顶多匿名帮她报个警。
可就在稚宁拖着小推车打算事不关已离开时,阮凝初发现了她。
“稚宁!稚宁!”
谁能想到被打得半死的阮凝初,嗓门能这么大!
小推车轮子冷不防撞上脚后跟,稚宁:“……”
而林清清的反应更是怪。
她先是愣住,而后瞪着稚宁活见了鬼,朝阮凝初大声质问,“你说她是谁?稚宁?薄稚宁?!”
“你刚才是不是叫她稚宁?!”
“说话!”
“薄稚宁不是死了吗?”
嗯?
林清清认识她?
她欠她钱了见了,她这么激动?
从林清清狰狞的表情推断,稚宁觉得被认出来,绝对不是件愉快的好事。
稚宁重新拉动车子,不想引火烧身,打算快些离开战场。
“站住!”
林清清直接冲了过来,身上的香水味那叫一个甜腻齁人,像极了觉醒意识前她的偏好。
稚宁后退两步,免得鼻子遭罪,“我们认识?”
说话还算有礼貌。
林清清根本不要脸,逼近,死死盯着她的脸,“是你,真是你……薄稚宁,你怎么会还活着!”
怎么她在她这该死?
稚宁面无表情,“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是你!你别想狡辩!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在林清清看来,薄稚宁是远比阮凝初威胁更大的存在。
她喜欢应珣,为这个带些忧郁又出手狠辣的男人深深的着迷!
就连他的专情决绝,也令她心醉,她就喜欢这样的男人!
爹地说可以试着追求,鼓励两家联姻。
稚宁再迟钝也该明白了,这个林清清,是把她当情敌了。
怪不得阮凝初没跟应珣结婚呢,三年过去了,狗男人感情问题还没处理好。
招蜂引蝶,狗改不了吃屎!
她满不在意又不掩嫌恶道:“你喜欢应珣,只管去追,他和我没关系,有事别找我,我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
林清清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稚宁对应珣有没有意思她不确定,但可以肯定,应珣对她很有意思!
她知道应珣心里记挂着死去的薄家假千金,醉生梦死,难以忘怀。
可哪个男人心里没个初恋?
况且这初恋还不是薄稚宁,而是阮凝初,现在应珣多看一眼就嫌烦的阮凝初。
当初那么喜欢阮凝初,最后还不是移情别恋了。
已经死了的,更不足为患。
他喜欢薄稚宁那样的,她跟着学就是了,总有一天能取而代之。
可她人没勾搭到手,死了的人居然又蹦了出来,还这么……光彩照人!
看着稚宁阳光下白到晃眼的皮肤,没化妆连毛孔都没有的脸,林清清牙差点咬碎。
稚宁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抓住了。
死命收紧的力道,好像林清清抓住的是她的脖子,捏紧了就能让她送命,烟消云散。
“你!不准去找应珣。”
稚宁吃痛,耐着性子不想掺和进他们的三角恋,“我保证不去,你放手。”
“你发誓!”
“我发誓!你把手放开!”
真的很疼!
她的长指甲快扎进她肉里了!
可林清清仍不罢休,“薄稚宁,我看起来很好糊弄是吗?”
稚宁这下真生气了,林清清的话简直是种侮辱!
她脸上难道写着她对应珣余情未了吗?
她是这么饥不择食、喜欢吃屎的人吗?
“我最后再说一遍,放手。”
这已然是最后的警告,林清清却不以为意,反而更加用力,她有三个保镖怕什么!
“我警告你,应珣是我的,他是我的男人!”
这说话的口吻也是耳熟。
稚宁已经没了耐性,“行。”
说着,手腕一翻,反握住林清清的手,轻巧用力,将人过肩摔在地上。
林清清人狼狈趴在了地上,痛传遍全身,人还是懵的。
这一点倒是不用学,和从前的稚宁一样——脑子反应慢。
保镖反倒很机灵,自家小姐被打,也顾不上阮凝初了,急忙跑来。
七手八脚被搀扶起来,被人关心询问,林清清脑子里断掉的弦接好,这会才哇哇大叫起来。
“薄稚宁,你打我!我爹地都没动过我,你竟然敢打我!”
稚宁懒得理她。
她看了看自已的手,满心感叹。
不愧是池昼啊!
不愧是擂台上胜率百分百的制钞机,说得果然是对的!
不用蛮劲,用巧劲儿!
自从上次薄野告白未果把她推上墙,险遭强吻却无还手之力,稚宁就下定决心,一定要精练自保的功夫!
说来也是赶巧,她电话预约报班时,池昼刚巧在身边。
一句‘用不着花冤枉钱’,成就了今天的局面。
林清清摔得并不严重,顶多淤青,皮都没破。
可还是哭得死了爹似的,大概是丢脸比流血更严重。
“你们给我抓住她!给我按着她打!狠狠往地上摔!”
稚宁活动着手腕,胸无成竹,她十分确定她打不过这三个保镖。
但清眸中寒锐尽显,输人不输势,“既然知道我是薄稚宁,你们还敢动手?”
薄这个姓,在京城有时候比天王老子还管用。
不要脸了点,可不管是周正,还是前段时间的池昼,都三令五申告诉她,不是只有动了手才是真英雄,能逃跑就不要恋战。
稚宁深以为然。
狐假虎威出乎预料的好用,保镖听完稚宁的话,并没有上前,脸上连犹豫纠结都没有。
对于他们这么快做出抉择,稚宁有些不能理解,几年而已,薄家的霸权主义又上一层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