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的手先挪到了右边的牌,姜繁星的瞳孔猛地一缩,她要输了!
只是下一秒,谢砚又挪动了左边,姜繁星顿时暗中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还有翻牌的机会。
殊不知,她那自以为隐藏的非常好的表情,在谢砚的面前犹如赤果果,看得一清二楚。
这姑娘,是真的一点儿也不会隐藏小心思。
谢砚心中发笑,却手指一转,最后抽走了左边的那张牌。
登时,姜繁星欣喜若狂,“谢先生你要输啦!”
姜繁星双手合十,口中默念:“菠萝菠萝蜜大显神通!”
一抽,凑成对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姜繁星逃脱,最后输的是谢砚。
但谢砚却丝毫没有输者的不愉悦,反而是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笑靥如花,因为侥幸逃脱而笑得美眸弯成小月牙。
便是连两靥陷下的小梨涡,都像是浸在蜜罐之中般,甜得令人沉沦。
“我赢啦,我就说我的运气没有这么差吧,谢先生,看来你今晚手气不怎么好哦。”
谢砚大大方方的承认:“是,还是你运气好些。”
“最后一个可是要接受惩罚的,阿漾你是第一个逃的,要怎么罚你来定吧。”
说着,姜繁星还不放心的与谢无漾贴耳朵,小声提醒一句:“谢先生毕竟是客人,点到为止就好,不能提太过分的要求哦。”
“放心。”
谢无漾非常大气的比了个手势,但谢无漾答应的这么快,姜繁星反而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就听谢无漾开口道:“游戏惩罚就是,在倒数第一的脸上画一只王八,就由倒数第二来画吧。”
瞬间就笑不出来的姜繁星:“……”
她一个打工仔,在大老板的脸上画王八,这到底是在惩罚谢砚,还是在惩罚她呢?
她就知道,谢无漾这少年憋了一肚子的坏,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我觉得应该是由第一来惩罚倒数第一比较合适。”
但谢无漾却是做了个nonono的手势,“姜姐姐,游戏规则是由第一来定的,第一说怎么罚就怎么罚,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利哦,所以——开始画乌龟吧,我连记号笔都准备好了!”
谢无漾还自己配音,当当一声,像是从哆啦a梦的百宝袋里,掏出了一支记号笔,塞到了姜繁星的手中,并且给了她一个加油奥利给的手势。
她确定了,这少年就是在坑他呢,竟然被他摆了一道!
而谢砚则是没什么起伏,很自然而淡定的,阖上了双眸,语气平和:“画吧。”
姜繁星深吸一口气,拿着记号笔慢慢靠近,还不忘给自己找补一句:“谢先生,等我画完了之后,你就可以去洗手间清洗干净的。”
虽然在大老板的脸上画乌龟实在是跟在坟头蹦迪纯粹找死没什么区别,但姜繁星试图以找补的方式,来让自己可以死的慢一些。
而谢无漾又再度伸出一根手指比nonono的手势,“不行哦,得要等到游戏全部结束了,才能擦掉呢。”
姜繁星:“……”
扭头,以眼神警告:阿漾,不能玩儿得太过!
谢无漾无辜眨眼:姜姐姐冤枉呀,谢砚自己都没说不可以,我可没过分。
“没事,画吧。”
谢砚知道姜繁星不敢画,便淡淡出声,无形之中带着一种无底线的宠溺,似是无论姜繁星在他的脸上如何折腾,他都不会真的生气。
“那谢先生,我画了。”
“嗯。”
姜繁星靠近,一手按着谢砚的肩头,画画的那只手则是小心的在他线条流畅的轮廓上描绘了起来。
也是离得这么近了,近到谢砚的每一个毛孔,都能清晰入眼,不得不让姜繁星感叹。
他的皮肤是真的好啊,男人是不怎么注重保养的,不像女孩子,各种化妆品往脸上补。
谢砚这纯粹就是妈生脸,皮肤白皙,毛孔细到几不可见,流畅的面部线条,俊朗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配上浅淡的薄唇。
简直就是妥妥的一张建模脸,这张脸就算是放在娱乐圈,都绝对是秒杀一切男星的存在。
所以老天爷到底是给谢砚关了哪扇窗?人比人,果然是气死人!
忽的,长睫一颤,在姜繁星看的出神时,谢砚猛地睁开了双眸,
“好看吗?”
姜繁星的手一抖,最后一笔随着颤抖,而在末尾的位置,落下了一个黑点点。
“我、我没有看,我是在认真画王八!”
姜繁星死鸭子嘴硬的为自己辩解,也不知谢砚是真信还是假信,淡淡嗯了声,唇角却是微微上扬一个小小的弧度。
然然坐在旁边鼓掌,“好可爱的王八鸭,然然也想要王八,画在手手介里!”
小奶娃不愧是捧场王,瞬间就化解了姜繁星的尴尬。
姜繁星迅速后退,坐到了然然的身边,握着她的小手给她画王八。
“好了来下一局,这一局,我一定要一雪前耻!!”
正如姜繁星刚才自己说的,fg立的越早,打脸就越疼。
这一局她非但没有翻盘,反而还成了垫底。
姜繁星捂脸,“今天我的手气实在是太背了,不玩儿了不玩儿了。”
“姜姐姐,愿赌服输哦,还没惩罚就要跑的话,就是玩儿不起了呢。”
姜繁星只能视死如归的把眼睛一闭,“来吧来吧,早死早超生。”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但一直乐呵呵的谢无漾却忽的沉下了脸色,“姜姐姐,不能说这句话。”
姜繁星意识到少年一直以来,对死这个词一直都很避讳,便改了口:“来画吧,记得要把王八画的好看些,才能配的上我的盛世美颜。”
谢砚拿着笔靠近,高大的暗影投落,遮挡住了姜繁星头顶的亮光。
下一秒,姜繁星感觉到脸上痒痒的,男人落笔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刻画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而且令姜繁星奇怪的是,谢砚的笔尖似乎一直都落在额头的范围内,并没有到两靥。
笔下的年轻女孩儿,因为怕痒,长而卷的蝶羽,不受控制的轻轻颤动着,像是一只绝美的蝴蝶,在翩跹起舞。
谢砚收了笔,嗓音清浅:“好了。”
姜繁星想看看对方画了什么奇形怪状的王八,但在拿起小镜子一看时,却完全愣了住。
因为,那不是王八。
而是一朵太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