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轻颜有庞大的家族势力,自身也有超凡的武功和办事能力,太子想到这,忽然扬眉唤了声:“徐小姐!”
徐湘兰心下惊喜,忙弯腰问道:“殿下唤小女有何吩咐?”
太子挑眉瞧了她一眼,却伸手将她从眼前拨开,朝着即将走过去的南宫燕道:“我唤的是徐轻颜小姐。”
徐湘兰只觉得尴尬,原来殿下唤的是那个女人,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不由回头怒视着南宫燕,心里暗暗升腾一股嫉妒之火。
南宫燕淡淡朝太子看过来,停住脚步问:“殿下有事吗?”
太子没话找话,“小姐手上的可是酒壶?可否给本殿斟一盅?”
南宫燕微凝起眉头,这人莫不是想找机会报复她昨日的不恭?否则为何徐湘兰就在面前,太子不指使徐湘兰反而找她呢?
就在她与太子两人目光交锋之际,没想到徐湘兰却走过来一把夺了酒壶,殷勤地道:“我给殿下斟酒!”
南宫燕索性松了手,便让徐湘兰去表现吧,她还不屑伺候太子呢。
徐湘兰急切之下,没想到不小心踩了裙角,一个踉跄手里的酒壶便径直朝太子这边飞过来。
南宫燕心下一惊,这种场合若是伤了皇家太子可不好,眼看着酒壶就要掉落在太子的腿上,她手疾眼快地伸手抓住了。
与此同时,一双手覆在了她的手上,仿佛与她同时出手握住了酒壶。
南宫燕抬头注视着太子,总觉得太子眼底神色复杂,他到底想干什么!
惊慌失措的徐湘兰,连忙稳住身形,抬头刚想甩锅给徐轻颜,却见太子与徐轻颜两人不但同握酒杯,还互相对视,眼神交织……
她本来是想借机和太子亲密接触的,没想到却是给徐轻颜和太子制造了机会。
徐湘兰别提有多憋气窝火了,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收起眼底的阴鸷,装作无比委屈的模样小声道:“徐轻颜,你就算不想我给殿下斟酒,也犯不着推我啊,伤了我事小,伤了殿下可就……”
她眉目轻挑,望着太子温柔动人,一派羞赧。
众人全朝南宫燕看过来,下意识都以为她又出手伤人了,毕竟昨日很多人都亲眼见过她的厉害。
反观徐湘兰,一直是京城贵女中识大体、知书达理之人,大家自然而然地选择了相信她。
就在所有人目光聚集此处,极尽鄙视南宫燕的时候,南宫燕抬眼看了看太子,突然出其不意地夺过酒壶,朝着徐湘兰的脸便泼了过去。
徐湘兰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做,猝不及防之下一张脸被泼得花了妆,孝衣里面藏着的粉红色小衣也隐隐暴露。
“我以为经过昨天的事你能长长脑子,不会再来招惹我,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愚笨!”
南宫燕把酒壶丢给一旁的丫鬟,眼神轻蔑,“你抢夺酒壶想在殿个失误你就想甩锅给我,真以为在座的都是瞎子,凭你装模作样的表演就能让他们相信你呢?”
她这句话,不但揭穿了徐湘兰的阴谋,更是把方才鄙视她的那些人全都讽刺了一遍,很多人羞愧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徐湘兰脸色通红,就像被南宫燕当众甩了巴掌一样,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没想到南宫燕竟然猜到了她的心思,还一字不差地当众拆穿她,让她有种被剥光衣服羞辱的感觉。
“今天你可长记性了?我若想教训你,不会像你一样背后耍心机,我只会光明正大地出手,所以别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警告了徐湘兰,南宫燕扬长而去。她本不想在这种场合闹出事端,毕竟这事关王府的颜面,但……既然徐湘兰挑事,她也绝不怕事。
见徐轻颜走了,众人又都把目光聚焦在徐湘兰身上,议论纷纷。
“还以为这位徐湘兰小姐有多识大体呢,却原来是个撒谎精。你们瞧,老王爷尸骨未寒呢,她不止用了不该用的粉色压襟,连里面都穿着粉色小衣,这是有多想攀高枝啊,竟这般迫不及待。”
“可不是嘛,她还这么会伪装,害得我们差点被骗!”
大家的议论,让徐湘兰脸上挂不住了,她转身哭着跑走了。
本以为可以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博得太子的青睐,结果到头来却害她被人议论嘲讽,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徐湘兰想到这些,心里恨不得将徐轻颜千刀万剐了。
宴席很快结束了,南宫燕和母亲等人送走众位宾客之后,便准备回后院消息,结果却被管家叫住了。
“世子,老侧妃请您与世子妃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与您二位商议。”
徐蔚洲看了管家一眼,“母亲可说是什么事吗?”
“这个倒没说,奴才只听说大公子也在那边。”
听着管家的回答,不知为什么,徐蔚洲忽然拧紧眉头,看了眼夫人,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捕捉到父亲的微妙表情,南宫燕不动声色地说道:“父亲,女儿正想过去给祖母诊脉呢,可否与您同去?”
她既然受徐小姐以命相托,便不会置身事外,一切都会以世子夫妇为重的。
“也好。”
徐蔚洲没多想,便点头同意了。
于是三人一同往老侧妃的院子而来。
进了屋子,南宫燕才发现,不止有老侧妃和大公子,陈瑛竟然也在。
难道他们又准备联合给世子施压,要世子去皇上面前为徐开明说情吗?
她刚想到这,便听陈瑛说道:“她怎么也来了?兄长,母亲只说要您和嫂嫂来商议事情,您怎么把小辈也带来了?”
南宫燕凉凉地看她一眼,这陈瑛不愿意让她旁听,难道她猜对了?
“他不也是晚辈?为何他来得我不能来?”
南宫燕指着大公子,心头越发怀疑,为什么陈瑛一定要背着她呢?
就算她是女子,可徐王府也不止有大公子一个男丁,光是徐开明就有好几个儿子,可只有大公子不用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