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干什么?
南宫燕忽然有些慌,她方才已经被搅乱了心思,那种感觉非常不好,她可不想再次尝试。
“本王没想让你领本王的情,本王只想让你知道,做了本王的女人,你就是本王保护的对象,从此后,没人再敢欺负你。”
赫连城双眸紧紧地盯着南宫燕,上前一步说道。
南宫燕连忙退后,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唇角微扬着冷笑。
“您想表达什么?或许没人敢欺负宁王妃,但……欺负宁王妃的不恰恰是王爷您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五年前可是您亲手把王妃娘娘逼上绝路的,这事在京城早已不是秘密……”
仗着马甲的保护,南宫燕极尽羞辱赫连城。
忽然一只大手当头罩下来,抓住南宫燕的肩膀,把南宫燕禁锢在墙上。
赫连城双眸尽染锋芒,幽幽地看着她。
南宫燕虽然慌乱,但也不卑不亢,就这么淡定自若地对上赫连城的眸子,唇角微微上扬。
小丫鬟在一旁吓得大气不敢出,她想上前,可是踯躅了两步又回来了。
那可是王爷啊,还是威名在外的宁王,她一个奴婢,怎么敢上前劝阻呢?
可是小姐……
小丫鬟想了想,转身便要去找世子,或许世子能有办法。
就在她打定主意转身时,却见王爷放手了。
“你出去。”
赫连城微微侧目,声音平和地说一句。
小丫鬟看看自家小姐,见小姐朝她点头示意,便福了福身子,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赫连城和南宫燕,气氛压抑得可怕。
南宫燕暗中摸向袖筒,想要提前准备。
便在这个时候,赫连城忽然出其不意地擒住她的手,将她的双手反剪于头顶,拆了她手腕上的袖箭。
“你以为本王还会上当吗?别仗着会伪装,恣意贬低本王,早晚有一天,本王让你无所遁形!”
赫连城把袖箭攥在手里,转身出去了。
他以为他拿走了南宫燕反击的工具,却不想这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玩意。
真正致命的可是手环。
南宫燕摸了摸手环,暗中松一口气,幸好她当初做这个手环的时候,特意做成了镯子一样的形状,还在上面雕刻了花纹。
所以,赫连城只看了一眼,便没在意,想必他也以为是个雕工精美的镯子,没什么玄机吧。
赫连城走后,南宫燕摸摸被他攥得生疼的手,暗中生气。
这只狡猾的狐狸,居然利用圣旨,强行将她绑在身边,看来不揭露她的身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在孩子们没有和她在一起……
想到这,南宫燕忽然眼珠一转,莞尔笑了。若是她的身份真有藏不住的那一天,把孩子们带出来,未必不是一个脱身的好办法。
毕竟,皇上不会允许他优秀的儿子娶一个寡妇的。
南宫燕不由笑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收拾一番,去了义诊堂。在赫连城还没有足够证据证实她身份的时候,她还是徐王府的嫡孙小姐、禹城神医的弟子。
看到她出现,排队的患者都欢呼起来,一窝蜂似的朝她涌过来。
南宫燕很快穿戴好白大褂,埋头开始看诊。
这一忙,就到了傍晚时分,人渐渐少了,南宫燕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南大夫让人好找啊……”
南宫燕蓦地抬头,就见一个白发老者捻着胡须,眨着调皮的眼睛看她。
“陆……老爹,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南宫燕紧抿嘴唇,憋着坏笑。展堂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嗨,老爹的旧疾发作了,除了你没人能治得了。”
陆展堂颤颤巍巍地握住南宫燕的手,“你可一定要帮老爹呀。”
“走,我们进去说。”
南宫燕顺势扶着陆展堂,便进了内室。
知道齐舵主在外面守着,没人能靠近,南宫燕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又来了?”
“我能不来吗?再不来你又要跳火坑了!”
陆展堂义愤填膺地握着南宫燕的手,“我听说您和宁王订亲了,这是不是真的?”
“圣旨都下了,你说是不是真的?不过你小子消息倒是灵通。”
南宫燕笑着打趣。
“皇家也太欺负人了!宁王腹黑狡猾,利用浔儿把你引出来,皇上一纸圣旨,就把你再度往火坑里推,他们父子还真是一丘之貉!”
陆展堂说起来就满肚子火气。
“不过,阿姐放心,现在有我陆展堂,绝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我今晚就是来接应你的,你收拾一下跟我走,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城的。”
陆展堂激动地握住南宫燕的手,语气焦灼。
南宫燕笑笑,想要挣脱却被攥得更紧。
这一次,他绝不能让阿姐再进宁王府!
陆展堂眸色深沉,第一次在南宫燕面前表明了强硬的态度。
“展堂,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走……”
虽然赫连城一直怀疑她,但毕竟还没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所以她要留下来,守在世子夫妇身边。
就算有一天她必须走,也要把世子夫妇妥善安排才行,她不能辜负徐小姐以命相托的情意。
南宫燕眼神坚定,淡定从容,丝毫没有因为被绑定而慌张。
“都这个时候了,阿姐为什么不走?你可知道那个人一直派人在查找纹身师,他是什么目的阿姐应该能猜到吧?所以你嫁到宁王府就是进了火坑,还能全身而退吗?”
陆展堂目光紧盯南宫燕,焦急质问。
他等了五年,终于从少不经事到如今独当一面,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阿姐,做阿姐的男人,可还没等他向阿姐表明心意,阿姐就要再次成为那人的王妃了。
南宫燕微微惊讶,随后冷笑出声,“他以为我身上的胎记是被纹身师弄掉的?好笑……”
不过正好,没人知道她身上的胎记是如何弄掉的,这样也能反证她的身份。
“展堂放心,我们只是订亲,待我守孝期满,我已经离开那男人了。”
南宫燕淡淡一笑,仿佛胸中早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