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冷冷地看着陈瑛，“你对我父亲母亲做的那些事，我没有要你的命，已是手下留情，你非但不知悔改，还敢在祖母面前搬弄是非，背后诋毁我母亲，你是想死吗？”
“若嫌命长，我可以帮你，保管让你死得不知不觉，毫无痛感……”
南宫燕捏着陈瑛的下巴，语气森森。
陈瑛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抖着嘴唇再不敢出声。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小声嘀咕，也被这女人听到了。
而且这女人动作那么快，如鬼魅一般，简直不是人……
“可长记性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若你下次还不知悔改，我多一句话都不会说，直接送你见阎王！”
南宫燕警告一句，松开手环视众人，抬步朝府门口走去。
今天这么惩治陈瑛，就是为了杀鸡儆猴，堵住王府的幽幽众口，为世子妃怀孕生子扫清障碍。
直到她离开王府，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便是连老侧妃，都很震惊。
她默默地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那丫头的话，就像是鹦鹉学舌，一遍一遍响在她耳边，提醒她长辈就要有长辈的样子，否则甭管是谁，那丫头都不会手下留情。
如今这王府已经改天换日，她也是快入土的人了，何必还参与王府的事？不如安静待在院子里，吃斋念佛，享受剩余的时光。
马车上，世子妃轻握南宫燕的手，声音温柔，“女儿不必为了母亲损伤名誉，母亲既然决定老来生子，就不会在意那些话。”
她现在想明白了，不能事事都依靠女儿，辛苦女儿在前面为她遮风挡雨，她自己也要坚强。
唯有自己坚强了，别人才不敢说三道四，女儿也不会被她所累。
“母亲不必多想，我本也不在乎那虚无的名誉，只要能护你和父亲一生周全，哪怕我名誉尽毁，嫁不出去才高兴呢。”
南宫燕笑着拍了拍世子妃的手，无所谓地道。
世子蓦地挑眉，看着南宫燕真诚的脸，微微颔首。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呢？哪能一辈子嫁不出去？那岂不是要被吐沫星子淹死？”
世子妃理了理南宫燕的头发，“我女儿聪明又能干，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良配，怎会嫁不出去？”
说到这，她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要不是皇上赐婚，她还想好好给女儿挑夫婿呢。
“女儿，有件事为父想问问你，皇上为何突然赐婚？莫不是宁王发现了你的蛛丝马迹？”
“你和宁王到底有什么过节？为何他不肯放过你？”
这时候，世子突然表情严肃地问道。
这个问题他早想问了，只是每次与女儿见面都很匆忙，所以就没顾上。
他记得，女儿曾说是因为宁王追杀才出城的，如今宁王竟要娶这个女儿，难道不是发现了什么？
虽说这些日子，他越发觉得女儿对他们夫妇没有恶意，但女儿的隐瞒还是让他心有不安。
所以，女儿就不能跟他说实话吗？
“南子枫不是你的真名吧？你不能跟父亲说实话吗？”
南宫燕蓦地看他，没有作声。
“你还是不相信我们夫妇吗？我以为，我们共同经历了生死，我与夫人也愿意把性命交托给你，难道还不能令你信任？”
世子定定地看着南宫燕，“就算你真的是宁王的那个先王妃，如果你不愿意暴露身份，我和你母亲也会以你的意愿为主，绝不会向人透露半分。”
此言一出，南宫燕和世子妃都愣住了。
“父亲……不是的……”
南宫燕本能地想否认，可看着世子洞悉一切的眼神，一时又说不下去了。
不是她有意欺瞒世子，而是她不想惹来更多的麻烦。
毕竟世子是皇家的臣子，若知道太多，反而会为难。
“看来父亲猜对了。父亲也是最近才了解到，被宁王追踪的人，除了各国的细作，便是他那先王妃。”
世子看着南宫燕，“为父也观察了你这么多天，你不像是细作，所以我猜你是南宫燕。”
南宫燕眉头微拧，暗暗叹息。
想不到父亲不多言多语，竟已经把她的身世底细摸透了。
世子妃惊疑地看着南宫燕，着实难以置信。
她怎么会是宁王的那个先王妃呢？不是说……
“女儿，你父亲说的是真的吗？不是说宁王的先王妃已经死了吗？都死了五年了。”
世子妃握着南宫燕的手，紧张的问。
南宫燕深深地提一口气，“父亲，您一直在调查我吗？”
“我不是有意欺瞒你们，只是不想你们知道太多，给你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你们不知情，还可以推说是被我欺瞒了，若你们知情不报，恐怕就会被问责。”
世子点点头，“我猜到你的心思了。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不应该提前知道早做防备吗？”
世子妃看看南宫燕，又看看世子，沉吟片刻，总算是明白了。
“你父亲说的是，都到了这一步了，女儿就不必瞒着我们了。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世子妃温柔地看着南宫燕，“不管你是谁，母亲早已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所以我们是一家人，遇事就要共同进退。”
南宫燕心下一暖，也终于卸下坚强，苦笑道：“能做两位的女儿，真是我三世修来的福气。”
世子妃笑了，还以为她是夸张地表达谢意，却不知这是她的真实体验。
“没错，我就是宁王的那个先王妃。”
停顿片刻，南宫燕终于亲口承认了。
虽然之前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她亲口承认，还是让世子夫妇很震惊。
南宫燕便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缓缓讲述了她和赫连城的过往。
但，她还是隐瞒了很多细节，比如浔儿和钰儿。
孩子毕竟是皇家子嗣，若是被皇上和赫连城知晓，想要脱身就更麻烦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坚决不会暴露孩子身世的。
世子妃听着这些事，只觉得心悬到了嗓子眼儿，“王爷怕是怀疑你了，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