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某人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南宫燕索性不装了。
她冷冷地睨着赫连城,“王爷既然已经达到目的,就请回吧,不要毁了我清誉。”
不知为什么,身份揭穿之后,她反而冷静了。
再不用在某人面前担惊受怕了,倒也轻松。
南宫燕想要推开赫连城去休息,却被赫连城拉回来,捧住了脸。
五年了,这张魂牵梦绕的脸第一次如此真实地在他眼前,他怎能不激动疯狂?
看着这张脸他就莫名地想抚摸,想亲吻……
当他缓缓靠近南宫燕想要亲吻时,却忽然触南宫燕冷若寒芒的眼。
这眼神,除了冰冷,还有不屑,更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狂傲。
“五年前是我失查,才害你蒙冤受折磨,我认罚。”
赫连城勾唇苦笑,执起南宫燕的手,“所以你打算怎么罚我?”
他把南宫燕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目光深深地看着南宫燕。
南宫燕冷哼一声,猛然抽出手,“你想找的那个南宫燕已经死了,如今的南宫燕和你毫无关系。”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她一语双关,希望赫连城能有所顿悟,停止纠缠。
赫连城幽幽地看着她,“无论你是南宫燕还是徐轻颜,你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那我要是死了呢?”
南宫燕忽然负气地说一句,对上赫连城的眼,“不要逼我,否则不是每一次都能侥幸死而复生。”
她故意吓唬赫连城,也想为日后摆脱赫连城做铺垫。
要是把她逼急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威胁本王?”
赫连城轻勾她下巴,“你这么聪明,怎么舍得死?”
他说完,狠狠咬了南宫燕的唇。
小狐狸,上次就被这女人诈死侥幸逃脱,这一次还敢这么说,以为他会相信吗?
像南宫燕这么聪明的女人,就算走到绝路也会开辟出一条路,绝对不会轻易想到死。
一股甜腥的味道弥漫开来,南宫燕气得想骂人,这个混蛋竟然变本加厉咬了她!
她拼力想推开赫连城,却被赫连城压得更紧。
就在南宫燕无计可施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响动。
“王爷,有人往这边来了。”
门外传来暗卫的声音。
南宫燕连忙推开赫连城,“赶快走!别坏了徐小姐声誉。”
她整理了衣服和头发,回头一瞧,赫连城竟还望着她笑,动也没动。
“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宫燕气坏了,压低声音质问。
赫连城却笑着走过来,拿过她手里的人皮面具,准备为她带上。
南宫燕一把抢过来,“这个就不劳王爷费心了。你若真想帮我,消失就好。”
她坐在镜子前,很快把人皮面具整理好。
“小姐,念薇姨娘被接回来了。”
门外传来丫鬟的禀报声,南宫燕连忙朝赫连城望过去,却发现赫连城已经不见了。
她松一口气,这才淡声道:“让她进来吧。”
门开了,丫鬟引着念微走进来,站在到了南宫燕面前。
“见过徐小姐,不知徐小姐把奴婢接回来,所为何事?”
念微福了福身,淡淡地问。
这一次,她不是徐王府的姨娘,而是太后身边的人。
自从王府派人去接她,她就知道是太后老人家施了恩典。
如果不出意料,她应该会回到太后身边。
一切便待她回到太后身边再做打算吧。
“你倒是个聪明人。既然这么聪明,当初为什么执迷不悟?”
南宫燕淡淡地笑了笑。
念微挺直脊背,“当日我受命于太后,自然要忠于太后,倒是让徐小姐费心了。”
如果不是她尽心竭力为太后办事,太后今天又怎会施恩于她。
只是这女人算计她,害她丢了名誉,这件事她早晚是要跟太后禀报的。
“徐小姐派人把我接回来,应该不是为叙话吧?”
念微干脆单刀直入地问。
“你这么聪明,想必已经猜到了,所以明日随我入宫吧。”
南宫燕掸了掸衣裙站起身,“送姨娘回去休息。”
“不用了,我现在便回宫。”
念微归心似箭,不等南宫燕答应,转身出去了。
要不是这女人派人看着她,她早凭太后送的腰牌回宫了,还能等到今天?
如今,既然太后有令,这女人总不会拦着她吧。
“我认得回宫的路,所以就不劳徐小姐派人跟着了。”
念微头也没回地说一句。
这女人还真是着急,怕是急着回宫跟太后告状吧。
南宫燕淡淡地笑了一下,唤了声:“豆娘!”
豆娘没有回应。
南宫燕豁然站起身,莫不是豆娘还被封着穴道?
她连忙出去找豆娘,正好跟豆娘撞了个满怀。
“尊主!”
豆娘一脸颓败,“属下无法冲开王爷的穴道……”
“所以是他帮你解开的穴道?”
南宫燕顿时明白了,那个家伙竟然还在!
“你去暗中跟着那个念微,护送她入宫。”
念微入宫前决不能出事,否则就是她的责任。
看着豆娘应声下去了,南宫燕状似无意地扫了眼周围,纵身去了世子的院子。
就不信某人还能跟过来!
她去给母亲检查身体,顺便试探一下赫连城对她的防护。
想必今后的日子会更艰难。她能猜到身份被拆穿之后的日子,赫连城必定更加严密地看护她,逼她恢复身份,尽快把她控制在身边。
南宫燕暗中叹息,若赫连城不顾一切非要她恢复身份怎么办?
她有些心事重重的。
进了世子的院子,她忽然站住了脚步,怎么里面还有哭声?莫不是母亲又哭了?
南宫燕连忙加快脚步,推开了房间的门。
“大哥,我和老爷对不起您,他日老爷处斩时,我愿意自裁以谢罪。但父母之罪,罪不及子女,请大哥看在同为父亲的后嗣,提携光儿、也为湘兰寻个好人家……”
陈瑛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泣不成声。
如今,她再没人可以依靠,只能伏低做小,寻求大伯的帮助。
光儿和湘兰都已经长大了,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