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知道,他弟弟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陆织悦皱皱鼻子,“提醒你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异国他乡,沈郴邺的情场八卦之事早就遍布每个圈子,没有家人的阻拦,一个典型的小少爷。
“哎哟,这么说起来好像还是许墨仲好一点哦,知己知彼的。”,陆织悦直起身,手指卷着滑落的长发,“啊呀,我开玩笑的。”
单可儿不自觉开始像沈郴林那样对自己的,轻轻揉捏起陆织悦的手心,声音有意放软了些,“上次生日会见到沈郴邺了,他挺乖的。”
在家人面前不敢造次,在吴皜面前倒是大放厥词。
“我和你说沈郴林,你和我说他弟弟啊?”
陆织悦咬了口ta,炸虾在嘴里散开,转头问,“沈郴林前女友有几个。”
单可儿对上她错愣的眼眸,瞬间沉默下来。
“你没问过啊?”,陆织悦惊讶地睁大眼睛,缓了会儿才用湿巾擦去手上的残渣,“怎么不问问,你们聊天不聊这个么。”
单可儿抿抿唇,还是撒了谎,“有几个重要吗?”
“那最好你别是第二个。”,陆织悦戳戳她的脑袋,“你对许墨仲都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甚至还频繁的来往,何况是沈郴林对她第一任女友。”
如果第一任女友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难保沈郴林不会对前任流连忘返。
“还是你真的对墨仲没有任何感情了?”,陆织悦看向单可儿,想要把她看穿,“但是墨仲野心大,对你也不单纯,如果我是你,我也很摇摆。”
“……”
单可儿睫毛上下翕动,脑海里闪过的每一个画面皆是与沈郴林的过往,否认的话便脱口而出,“我不喜欢许墨仲。”
“有些时候觉得和大家待在一起好累,好像我从小时候就该和墨仲绑在一起了,可是为什么当墨仲拒绝我后,我放弃了他,大家还会努力来撮合我们呢。”
单可儿语气平静如水,心里却再次翻涌成海,“你呢,你能帮他解释吗,解释他为什么在十八岁时拒绝了我,那个年纪需要在乎那么多东西吗。”
陆织悦失了声,回答不出来。
“喜欢我的话,也会拒绝我吗。”
岸上的旗帜映在单可儿的瞳孔里,随着游艇的驾驶而变得越来越渺小,直至消失。
“芙芙。”,单可儿看向陆织悦,“我们这个小团体早就因为我跟墨仲,勉强支撑过这几年。”
陆织悦摇摇头,“没有勉强啊,我们都很开心。”
“我不开心。”
“……”
单可儿说,“我已经没法在正常地以朋友身份和他相处了。”
“没关系。”,陆织悦抱住她的肩膀,轻轻晃动,“那以后他们一起出去聚餐的时候,我不和他们,就和你一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陆织悦笑盈盈地看着她,“只要你有时间陪我就好了。”
单可儿抬手撩开她被风吹的凌乱的长发,心里的弦因为这句话狠狠拨动,猛然奏起乐谱。
在纽约读高中那段时间,单可儿也这么对陆织悦说过,说:芙芙,你能不能也陪陪我。陆织悦陪了,几乎是寸步不离。
后来因为家人安排的伦敦学业,陆织悦也要离开了,大学时光可儿有时间就飞去找她,躺在一张床上,从晚上聊到凌晨。
“芙芙,我不会因为恋爱忽略你的。”
“我当然知道!”
晚上
单可儿在看到发来的照片时已经来不及了,急忙打电话过去时只听到了沈郴林轻飘飘的一句你洗完了?
“郴林。”
单可儿试探性叫了一声,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他的下一句话,像是犯了错般又叫了一声,“郴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手机里的视频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估计摄像头也是被男人遮住了。
陆织悦今天发朋友圈的合照,里边拍进了男模,被沈郴邺发现告密了,然后…
单可儿只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尴尬愧疚的满脸窘迫,“真不是我点的,是芙芙,我和她聊天的时候他们都在下层。”
“……”
苍白的辩解略显无力,似乎是在随便扯个谎言敷衍过去。
“我不知道今天她会点人,不然我一定会提前和你说的。”,单可儿看着手机,“而且芙芙当他们只是帅气一些的服务生,没有什么别的……”
话未讲完视频就被挂断了,单可儿心都漏了一拍,粘着他又打通了一次视频,害怕他生气。
他的语气是平静的,但话底,却仿佛隐隐正有夹着风暴的暗流在慢慢地涌动,“睡觉吧,明天见。”
单可儿看着他沉下去的脸色,自己脸上也火辣辣地,像发烧一般又红又涨,“我一眼没看。”
“不是说帅气的么?”,沈郴林问。
“我的意思是比起普通人。”,单可儿见他再次遮住了摄像头瞬间蔫了,“如果我跟他们有任何的眼神暗示或肢体接触,你就可以一天不理我。”
“……”
这已经是她想出最过分的惩罚了,也偏偏是这样含蓄的侧面依赖,让男人愠怒消了一半。
“不要生气啦。”,单可儿想要透过手机摄像头和他对视,好想穿越过这几千公里的距离抱一抱,“你今天想我了吗。”
沉默的回答。
单可儿看不见他的脸猜不透他的情绪,为了听到他的声音,说了一大堆今天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滔滔不绝地。
说今天看到的日落,说今天吃的饭,说今天买的衣服,依旧听不见回声,抱着购物袋,看着手机。
“沈郴林。”,单可儿委屈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我明天下午的飞机,两点。”
下一句是你来接接我被她咽进了肚子。
“嗯。”,沈郴林低低应了一声,“我接你。”
单可儿忍下去的酸楚一会儿就全涌上来了,故意提问他,“我刚才说,想吃什么东西?”
男人浓重的呼吸声和床上翻动的声充斥着蓝牙耳机,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鹅肝吐司。”
单可儿眼神满是无辜,“沈郴林,你故意不理我啊。”
黑乎乎的手机屏幕,在坚持了几秒的犹豫之后,终于有了亮光,露出男人冷俊的面容,淡淡嗯了一声。
他没有穿单可儿给买的睡衣,穿的是酒店的睡袍,以至于可儿一眼就认出来了,原本耷拉的嘴脸转眼就扬起来,“你现在就住酒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