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自然是气愤,但眼下这里是棠宫,他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双手又是被控制住,根本不能打电话。
宣沫挑着眉看着陈川的小动作,勾唇一笑,“莫不是姑父是因为身上没钱?那要不然我亲自给姑姑打个电话,让她亲自来棠宫赎人?”
“你,你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怎么算多管闲事?我是棠宫的女主人。”宣沫拿出手机,凭着记忆想起当时霍云政给自己的霍家成员资料,就熟练的将霍诗华的号码给背出来了。
陈川见状,登时急眼。
“宣沫,你敢打一个试试看!”
但宣沫早就将号码给拨出去,电话那边将近三十秒,才将电话给接起来。
“姑姑,是我,宣沫。”
“你怎么会有我电话?你打给我做什么!”霍诗华张嘴也是没好态度。
“哦,就是通知你一声,姑父刚才好端端跑到棠宫闹事,摔坏了我棠宫不少的好东西,有几样还是我公公生前留下来的宝贝呢。
但是姑父没有钱赔账,姑姑是不是应该过来帮姑父把这个钱给赔了?”
“你说什么?”
“等你啊姑姑。”宣沫把电话挂掉的同时又将地上的狼藉已经陈川的照片拍下来,直接传给了霍诗华。
陈川实属没想到宣沫还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就如同他看霍云政看走眼,连着他的媳妇也看走眼。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样破坏了霍家的关系,到时候霍云政是帮你还是帮霍家!”
“姑父摔的是我公公的东西,那姑父觉得我老公是帮霍家还是帮我公公?”面对宣沫的反问,陈川再次被堵住嘴巴了。
被这样一比喻,陈川就知道霍云政会如何做。
他现在满脑子想得是霍诗华,等她来的时候,自己又是什么样的下场!
霍云政回来得很快。
他接到陈妈的电话之后,就是急匆匆的往回赶。
他是没想到陈川会跑到棠宫闹事,进来就看见宣沫坐在沙发上,陈川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他微微皱眉。
陈川在看见霍云政的瞬间,立马又如同一头发狂的豹子,就要朝着他扑过去。
“霍云政,你凭什么停我的职!凭什么!”
霍云政闻言,脸色阴沉凝重,他脱掉外套,往沙发丢,步步走到陈川的面前,“姑父跑到我棠宫闹事,就是为了要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停职的?”
“我是霍家的女婿,是你的长辈,你敢停我的职?我在东码头的时间,都快抵得过你的年龄!没有谁能比我更加熟悉东码头,你停我的职,那是东码头的损失!
要是被你爷爷给知道的话,你又该如何交代?”
霍云政冷冷一笑,“姑父是觉得我在停你的职之后,没有告诉爷爷吗?”
听到这反问的时候,陈川突兀间身躯一震,瞳孔紧缩,愣愣地看着他。
“不如姑父去家里问问爷爷,他老人家知不知道?”
陈川猛地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来。
“姑父是不是觉得爷爷卧病在床那么多年,公司交给大伯打理,爷爷就真的撒手不管了?否则的话,东码头怎么会在我的手里?”霍云政一字一字缓慢道。
陈川脑子瞬间空白,说不出的滋味来。
岳父他什么都知道?
“停你的职,只是最便宜你的事,姑父要是真的那么不知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请你进去和二哥一起喝茶?可要?”
“霍云政,你这样对我,你姑姑不会放过你的!”
“姑姑还站在你这边的话,为什么会对你的事情不过问?”
陈川被完全看透,脸色青白青白的。
正是因为他出事,想要让自己的老婆帮忙摆平,奈何她却说让自己看着办。
他因为被停职,已经断掉了不少的经济来源,甚至在圈内都被不少人笑话,顶着这样的压力,他实在是忍耐不住,就跑到棠宫闹事。
可是
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虽然表面上是令人羡慕的霍家女婿,但他过得到底如何,没有人能知道。
东码头是他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几乎是已经成为他的地盘。不想有朝一日换了主,现在的他被剥夺了所有。
仅仅能让他抬起胸膛的底气都没了。
他如何能承受得住。
霍云政撇开他,转身走到宣沫的身边,问:“脖子如何?”
宣沫无端被关心,有些受宠若惊,“没事,我很好。姑父毁掉了不少的东西,我给姑姑打过电话,让她亲自过来赔钱赎人。”
她老实交代,毕竟是自己擅自做主决定的事情。
霍云政并没有生气,而是平静的点头。
谁想下一秒,外面就听到脚步声。
霍诗华跑进来,先看见的是被困住的陈川,她面容狰狞愤怒,立马就招呼着身后的人,“去,把姑爷给带回来。”
霍云政对着自己人点点头,陈川就被放掉,人安全的站在霍诗华的身边。
霍诗华很嫌弃的看他一眼,骂了句:“真是个废物!”
陈川即便想要反抗,可在这样的情况,只能忍着气,不说话。
随即,霍诗华就站在他们的面前,手中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五千万,足够赔你的东西了,多出来的就当是我这个长辈给你们晚辈的零花钱!”
“等等!”站在霍云政身边的宣沫忽然间喊了声。“姑姑,五千万不够。”
轻飘飘地一句话,霍诗华瞬间炸毛。
“五千万不够?你们夫妻真是能耐啊,敢讹钱讹到我的头上来?只是区区几幅字画几个花瓶而已,五千万能买多少!”
“普通的字画和花瓶,区区五千万,当然可以买下整个客厅。但姑父砸的不是普通的字画和花瓶。我是拍卖师,对这些珍藏品了解。
但我相信姑姑铁定不相信我说的话,不如姑姑现在就找个鉴定家,过来瞧瞧这些字画和花瓶到底值多少钱?”
霍诗华气结,知道宣沫这样斩钉截铁的说,必然是不会有假。
但她绝对不可能再掏出其它的钱。
随即,她就冷眼看着霍云政:“云政,都是一家人,区区几样没温度的东西,如何能比得上我们的亲人关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