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走的不安心

在听到了女孩的话之后,沈大少的眉头一沉,几乎要凝出冰来。

“没关系,你好好的休息,我来处理。”

说完,他便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但当时秦昊正跟一群人开展着围追堵截的游戏,根本就没有听到手机的铃声。

沈大少的眉心越发深沉起来了,拿出一件外套,甚至都忘记了叮嘱轮椅上的女孩要好好的休息,便离开了。

火葬场的这边,陆启然还在紧紧护着怀里的女人。

怀里的安晓月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那个叫沈夜寒男人定在十字架上,一刀刀的凌迟。

“晓月,别出声,跟我来。”陆启然的手指轻轻抵在了她的唇边,避开了如苍蝇一般的人群,迂回着,从后面进了门。

这是他花了大价钱,买通了沈家的人才进去的。

火葬场很大,又因为是特殊的场合,所以隔音的效果很好,到处都是一片阴深深冷飕飕的气息。

陆启然搀扶着她,一点点的往前走。

这个时候,火葬场前面混乱的局面忽然平息了下来,豪华加长版的车子上,走出来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他一个眼神,仿佛要俾睨天下一般。

外面喧嚣的一群人,都耸眉耷眼的站在了一边,自动的让出来了一条道。

沈夜寒走了进去,刚才挤破头要进去的记者们,竟然一个也没有敢进去的。

“安排一下,火化吧。”秦昊心中五味陈杂的开口,已经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就在工作人员开启火化炉的前一刻,便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不要!”

刚走进火葬场的沈夜寒,自然也听到了这声,正快步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我看谁敢!”安晓月一下冲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在了火化炉的前,目光中全都是父亲苍白的遗容,眼泪簌簌落下。

“晓月,不要伤了自己。”陆启然恐怕火化炉的棱角伤到了她,便自己牢牢地抱住她,用身体当做是盾牌。

沈夜寒进来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他眼神一眯,带着一股子危险的味道,而后两步走到了两人的身前。

“老板!这该怎么办?”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觉得面前的场景有点碍眼。

忽然,外面也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众人都看向门口,一名坐着轮椅的女孩,肿着一双眼睛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晓月,我实在忍不住了,我一定要送一送安伯伯的,毕竟我们姐妹一场,你怎么待我,我都会待你如初。”

安晓月盯着齐嫣,几乎不敢相信这样“待你如初”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若是有心,以她在沈夜寒心上的地位,只要上嘴唇碰碰下嘴唇,自己想要见到父亲最后一眼的愿望,就不会是这么的难比登天。

百般的求助,百般的受辱,甚至就像是蚂蚁一样趴在地上被人从身上踩过去……最终也还是求而不得。

安晓月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张口便道:“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样的话?我父亲也不想见到你。”

“晓月,我、我……”

齐嫣娇弱的哭着,几乎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几乎都要晕死过去了。

沈夜寒搂住她的肩膀,就像是除了怀里的女孩,其他的人,都是污秽一般的走了出去。

女孩垂着头,伏在男人的臂弯,对刚才的站在门口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刻会意了,等到二人出去了之后,便跑到秦昊的身边,说了声“继续”。

“是老板的意思?”

“差不多。”

“那继续吧。”

其实,秦昊看着安晓月在这边苦苦的哀求着,虽然没有什么真实的地位,但对方毕竟是做了自己家三年的太太,他自然不能一点尊重都不给。

“额,那个……太太,你安息吧,人死了,终究是要到这一步的,你这样,怎么样才能让亡人入土为安呢?”

安晓月的脑子是蒙的,她只知道对不起爸爸,完全听不到别人说了什么,只是出于身体本能的,自己挡住了火化炉。

“太太,老板的意思也是让老人家入土为安,您不要这样了。”

沈夜寒,又是沈夜寒!

那是她的父亲,这个男人有什么权利替自己做决定?

他凭什么?

“都让开!”

安晓月大吼一声,跟之前二十几年来树立起来的淑女形象完全的背道而驰,就这么用身体护住父亲的尸体。

一群人看她软硬不吃,只好动手拉开。

推嚷的人群,女人带这些绝望的叫喊,就在这个时候,安父胳膊上的袖子,不知道被谁推上去了,露出里面的皮肤,一片青紫,就像是生前受过伤。

“等一下,我父亲的手臂内侧有一个青紫的痕迹,就像是有打过针一样的,他的死一定有猫腻!所以我父亲一定不能火化!”

众人在听到了女人这般说辞的那刻,便在心里定义为,她一定是为了不让自己父亲火化而找到的借口。

根本就没有人相信,便直接推进了火化炉中。

一缕青烟,从火化炉幽幽飘出,火葬场的喇叭奏起了哀乐。

这一辈子,终究是要尘归尘土归土的。

豪车上的男人刚安顿好虚弱不堪的女孩,就听到了这一声哀乐,低声呢喃了一句“蠢货”,便上车就走了。

火化炉前炙热的温度,烘烤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女人跪在火化炉边上,所有的人抹了一把热汗,终于是完结了。

“太太,节哀啊。”

秦昊办完了自己的事情,安慰了安晓月几句,便在一个最合适的时机退场了。

“陆学长,你信不信我,我真的看清楚了,父亲的手臂上就是有一个注射器留下的痕迹,我父亲自杀这件事一定有问题!”

“晓月,你可能是悲伤过度了,你太累了,你出现幻觉了,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到。”陆启然说着,温柔的撩起来女人耳边的碎发。

“不可能,我没有看错,躺着的是我的父亲,我知道的,可能有人谋杀?可能是有人嫁祸?”安晓月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分析着。

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