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容公子是因为心悦他?”
荷花妖点点头,她确实心悦容公子。
八卦图的力量太强,荷花妖很快便现了形。
一朵粉色的荷花落在地上,一片花瓣从地上飞起,林长生伸手将那片荷花置于掌中,默念口诀收了八卦图。
那片花瓣在他的掌中转了一圈,化作一抹粉白色的光芒。
江小七因为好奇也看了过来。
突然那粉白光芒动了起来,交织在了一起,很快编织成了一幅美丽的荷花图。
江小七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她鬼使神差的伸手想去摸摸那幅画。
可还没摸到,就被一股神秘力量拖着她往画中栽去。
“江小七!”林长生急忙拉住他,可那股力量太大了他也被卷进画中。
荷塘边的大青石上,粗布麻衣的少女正在洗衣裳。
她戴着面纱蹲在那里,用棒槌一下接一下的捶打着衣服,汗水从她脸上颗颗滴落。
我一边抬手擦着汗珠,一边抬眸四处张望着,不知在找什么?
“我们这是在哪儿?”
江小七站在少女身后,看着眼前的荷塘诧异的问道。
“我们这是进了荷花妖的梦境。”
林长生头枕着手臂,背靠荷塘边的一棵大树上头也不抬的说道。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垂着眸子,鸦羽似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眼下是一小片阴影。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江小七对昨天入梦做任务的情景,还心有余悸,她觉得困在梦中是件可怕的事。
“等她的梦做完我们就可以出去。”
林长生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江小七知道多说无益,只好继续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洗完衣服,又四处看了看,失望的垂了下杏子眼端上木盆走了,江小七和林长生跟了上去。
木盆很大,少女身材娇小端着很是吃力。
“能不能施法减轻点她盆的重量?”
“在梦中我们只能看着不能施法。”
林长生掀起眼皮,他突然觉得旁边这个公主殿下还是很有同情心的。
或许是自己在宫里过得不如意,所以想为别人撑把伞。
惊鸿将一大盆衣服端到院里,一一晒在院子里的竹竿上。
她正要弯下腰去拿盆,一个粗碗忽的从草屋里丢了出来,碎在她的额角。
瓷碗顺着她的侧脸滚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瞬间四分八裂。
殷红的鲜血从惊鸿的额头蜿蜒的流下来,些许暗红覆盖了她的视野,染红了她脸上的面巾。
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瘆人。
接着一个圆滚滚的小男孩,从屋子里走出来。
男孩抱着一把木剑,往地上碎了一口,指着她叫嚣道:“陈惊鸿你个赔钱货,丑八怪怎么还没去做饭?是想饿死本少爷?”
江小七看到这一幕,气得握紧了拳头。
这小胖子太可恶了,小小年纪就打人长大了那还了得。
她真的很想给那个男孩一个大批斗。
但是在梦中,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看着。
惊鸿低垂着眸子,胡乱用袖子擦擦额头的血,赶紧走进一间低矮的房子里忙碌起来。
等到饭菜端上了桌,门外又走进一对男女。
男的满脸横肉,四十多岁的年纪。
走进来时还踢翻了院里放着的木盆。
女的一张狐媚脸,一双精明的双眼转动着,扭着屁股坐到了饭桌上。
惊鸿急忙将饭端来,放在几人的面前。
男人拿起筷子,边吃边骂道:“真是晦气,今天老本都输光了还又借了十两。”
“啥,今天又输了,还借了十两,我看这日子没法过了。”
女人说着砸了手中的饭碗,男人一看,一脚踢开凳子指着女人:“要不是你说赌坊来钱快,我怎么会去赌?”
两人互相指责,互不相让。
小胖子埋头吃着饭,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惊鸿躲在一旁努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可女人发现了她。
她精明的眼睛冷冷的看向惊鸿,自动忽略了她额头的伤。
突然女人冷笑道:“我看都是你前妻生的这个赔钱货丫头给你带来的霉运,我看把她卖了得了。”
正在低头扒饭的小胖子突然答话:“对卖了她,我就能天天吃肉了。”
惊鸿一听立马跪下来向男人磕头,请求男人不要卖掉她。
男人一脚踢开她,“卖了谁来干家里的活。”
说完回房睡觉去了。
得罪了女人,自然是没饭吃的。
晚上惊鸿坐在狭小的屋子里,用一块碎布细细的擦着手中的毛笔。
江小七一眼就认出那是容公子笔,因为她在容公子房间的书案上看到过这支笔。
第二天,惊鸿天还没亮就起来做早餐,她拿了块饼就出了门。
江小七和林长生跟在她身后,半山腰时江小七实在累的走不动了。
她正准备坐在石头上休息一会儿,突然一条大拇指粗的青蛇从她的脚背上爬过。
“啊——”
江小七尖叫着跳了起来,挂在林长生的身上,手还紧紧抱住林长生的脖子。
要知道她可是最怕这些软体动物的。
林长生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推开她,少女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令他的心跳骤然慢了几拍。
他愣了几秒,才下意识的伸手去推她“你给我下去,在梦中蛇看不见你也咬不到你。”
江小七这才放开林长生脖子,跳下来。
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江小七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太丢人了。
一旁的林长生,已经跟着惊鸿走远了,江小七赶紧跟上。
惊鸿来到悬崖边,把背篓放在一旁,然后双手抓住悬崖缝隙,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江小七在说爬就爬。
惊鸿爬了半山腰,吃力的将一株草药摘下来放进了衣服兜里。
突然她脚底的一块石头滚了下来,惊鸿一个不稳也跟着滚了下来。
江小七心口一紧,差点惊呼出声。
这样的高度摔下来是不是要粉身碎骨。
还好,一棵小树拦住了惊鸿,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一块石头,没有继续往下掉。
等她带着满身的伤痕回到地面,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她没来得及休息,又继续赶路。等来到街上已近黄昏。
她拿出草药卖给药铺,又背着背篓向西边走去。
“这里好像是容府?她来这干什么?”
林长生挑眉:“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