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郑豆豆再一次发挥特长

正是午饭的时候,郑豆豆顺便问了一句传话的人:“你用过午饭了吗?”

“没有。”

“那大人呢?”

“也没有。”

“你稍等我一下。”

郑豆豆飞快跑去大理寺的厨房,用油纸包了几个肉饼。

米国公府的奢华精致远胜郑豆豆去过的景府、商王府,处处透露出一股不甘心、攀比的意味。

想着赵衙内在芙蓉阁一掷万银的派头,以及东京城一户普通人家每个月五两银子的开支,郑豆豆瞅了几眼后便收回了目光。

见到郑豆豆来了,景奕行指着厚厚的一大摞纸道:“你将这些资料梳理一下。”

郑豆豆拿起最上面一张纸看了一下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没急着看,而是将两个肉饼递向景奕行:“给你。”

一看油纸上沁出的油,景奕行便知道是吃食。

“你吃过了吗?”

“来的路上吃了两个。”

景奕行这才将油纸包接过。

郑豆豆遂也不再理会景奕行,将注意力集中,飞速看起资料来。

郑豆豆专注看资料的时候,景奕行的视线也一直盯着她看。

只花了两刻钟,郑豆豆就将资料全部看完了。

“大人,有二十一个人说了谎。”

郑豆豆将二十一个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米国公府的管家一直陪在一旁,见此道:“这位姑娘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景奕行冷着脸:“不用了,劳烦管家将这二十一个人带来。”

管家连二十一个人都没记全,呐呐道:“能不能将这二十一个人的名字写下来?”

郑豆豆突然发问:“管家,你知道赵衙内卯时做什么?”

“衙内平日最早要睡到卯时末才起,至于今日卯时他在做什么,可以问他房内伺候的人。”

“他房内伺候的人是谁?”

“梅、兰、竹、菊四个婢女,不过四人分成两班轮流值守。”

郑豆豆迅速在脑中将梅、兰、竹、菊四人的说词调了出来。

梅:

卯时初她和兰醒来,两人先洗漱完,再清扫、整理室内,这一忙就到了卯时正。

然后梅将赵衙内的洗漱用品准备完毕、等待赵衙内传唤。

兰可以替她作证。

兰:

卯时初她和梅醒来,两人先洗漱完,再清扫、整理室内,这一忙就到了卯时正。

然后等待赵衙内传唤。

梅可以替她作证。

竹:

昨夜不是她轮流,她一觉睡到了卯时正,然后起身洗漱在房间内等待赵衙内传唤。

同屋的菊可以作证。

菊:

昨夜不是她轮流,她一觉睡到了卯时正,然后起身洗漱在房间内等待赵衙内传唤。

同屋的竹可以作证。

郑豆豆在脑中分析:

昨夜当值的是梅和兰,不当值的是竹和菊,四人说词都对得上。只是……

郑豆豆问管家:“昨夜竹和菊不当值,为什么她们两人也要在卯时正等赵衙内传唤?”

管家看向景奕行,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景奕行没有给管家任何提示。

管家只得收回看景奕行的视线看向郑豆豆。

“姑娘,梅、兰、竹、菊四人不是普通的婢女,是通房。”

郑豆豆对“通房”二字还是知道的。她惊讶问道:

“难道通房要随时等着主人传唤?不当值的时候也要?”

管家更加尴尬,解释的话说得比蚊子叫还小:

“衙内有时晨起有需要,但是不确定他想要谁,所以都只能候着。”

郑豆豆这次听懂了。

“赵衙内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将通房当人看?

这里面也有赵衙内大娘子和五房妾室的说词,没见她们卯时正就要起身等赵衙内传唤。”

管家更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管家尴尬得不行,郑豆豆却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她转头问景奕行:

“大人,大户人家的通房都如此吗?”

景奕行也不尴尬,一本正经回道:“我、小墨和小肆都没有通房,所以我不知道。”

经过景奕行这一解释,郑豆豆倒觉出两分尴尬来。

小乔大人和万俟公子自然不会有通房,可景大人也没有……

郑豆豆回转过头看向管家:“你将那二十一个人和梅、兰带过来,我有话问他们。”

管家看向景奕行,景奕行淡声道:“听她的。”

管家下去后,郑豆豆将梅、兰二人的说词挑出来给景奕行看:

“大人,你看一下梅、兰的说词,根本没提到赵衙内。”

“你的意思是赵衙内卯时在做什么没人证明?”

“现在还不知道,所以我要再问一下梅和兰。”

“那二十一个人呢?”

“他们说了谎,所以要查明他们卯时到底在做什么。”

景奕行不忘记“取悦”一下郑豆豆:

“幸亏有你,如果让我比对这些说词,只怕一整天的时间都比对不好。”

“我也就这点特长,否则大人也不会出那么高的俸银给我。”

与景奕行说话的时候,郑豆豆自然而然又露出笑容,一对小酒窝若隐若现。

景奕行的视线不由自主看向郑豆豆的酒窝,郑豆豆突然想起景奕行与她说过的话,遂收了笑容转过头去。

景奕行在内心叹了一声:先这样相处着吧!

管家没花多久时间就将二十一个人和梅、兰带过来了。

郑豆豆让大家在一旁等候,她一个一个问。

郑豆豆第一个问的是梅。

“你之前说卯时正开始准备赵衙内的洗漱用品,是你一个人准备还是与兰一起?”

“是我一个人准备。”

“那个时候兰在做什么?”

梅将头低下,遮掩了眼神:“兰进内屋服侍衙内。”

“赵衙内卯时正就起了?”

“不是。”

郑豆豆突然就明白了梅刚才说的“服侍”二字是什么意思,没有揪着这个问题继续往下问。

“你确定赵衙内今日卯时正在内屋?”

梅迟疑起来,然后过了一会才回答:

“我只在外屋等候,内屋是什么情形我不知道。不过今日衙内没有传唤我。”

“那你在外屋等候的这段时间是不是也没有人作证?”

“那倒不是。屋外洒扫的夏草和秋叶能看到我候在外屋。”

郑豆豆回忆了一下夏草和秋叶的说词,她们二人那个时候的确在打扫庭院,有人可以证明,但是二人没提起见过梅。

郑豆豆拿笔在纸上记下:问夏草和秋叶是否在卯时正后见过候在外屋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