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麻烦

金娘子?

慕笙眼中划过意外,身边的云萝说,“她?不就是你说的,一直找你麻烦的金娘子吗?”

“是啊。”

慕笙笑了笑,对方显然没想到她会出加盟这样的招数,让她先前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再一次输给了自己。

不过这不是情理之中的吗,她那些在现代学来的经商手段,无论哪一条放到这里都是闻所未闻的,慕笙她还没出全招呢。

这不,才刚见面,她就看见她对她笑了笑,眼中是明晃晃的意味深长,还有一丝慕笙看不懂的复杂之色。

“慕容笙!你真是好样的!”她说这话虽然是笑着的,但话语之中,颇有一番咬牙切齿的意味。

慕笙是感受到了,随后对着他笑了笑,“金娘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坐啊。”

金玉坐到了慕笙的对面,看着她的目光依然很冷,开始上下打量她,“慕容笙,我不懂。”

“金娘子有何疑问,大可畅所欲言。”

“你既有自己的独门秘方,为何不趁着官府苛政杂税的时候坐地起价?”

要知道,盐税和其他东西的税收是很严苛的,前线战火纷飞,国库粮草亏空,就只能从百姓手上捞。

这银钱和税收,从百姓,经过官府,再经过其他流程,一层层地剥丝抽茧,真正到了皇帝手上,早已扣除了一大笔费用。

越贪,国家越穷,越穷,税收越严苛,如此恶性循环。

想到这里,慕笙只觉得可悲。

她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虽不算富有,还没达到那种境界,但也还没到泯灭良心,吃人血馒头的地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慕笙看向金娘子,“没什么,只是作为一个商人,我要有地赚,但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这里的百姓已经经不起任何的高消费和摧残了,以一种合理的价格出售自己的商品,商家有地赚,顾客也能心甘情愿地付出自己的金钱,才是双赢的长久之计,当然也让我良心过得去。”

毕竟超市面粉才几文钱,卖到这里算下来,也要一两银子一斤,统共算下来,她依然能赚很多。

可对这边的百姓来说,这些普通的面粉,还有那些冰凉凉的冰块,甚至都不需要她出成本,可对他们来说,就宛若甘霖,是他们唯一的营养补剂。

慕笙的话让金娘子嘴角勾起一丝幽冷的笑意,“臭丫头片子倒是向我说教来了,你知不知道这宁州,已经快要……”

她说到这里,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不禁摇了摇头。

她和一个丫头片子说那么多干什么?

慕笙说的道理,她能不知道吗?

可对金娘子来说,这没必要。

到头来,无论慕笙这丫头鬼点子怎么多,到最后,依然还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她只是不甘心,在听见主人夸她的那一瞬间,让她想起了过去的那个女人。

她也是张口闭口的大道理,甚至还会跟着百姓一起下地干活,人人爱戴她,尊敬她,只可惜……

现在听见慕笙的话,她内心反而释然了。

是啊,和一个丫头片子计较什么,反正和谢珩那样的人绑在一起,她注定是要不得善终的。

宁州,不会有任何的变数。

金娘子再度喝了一口茶,随后起身,“那就祝你一帆风顺,生意兴隆吧,聪明的小丫头。”

慕容笙,你自诩聪慧,机关算进,不知道主人的这步棋,你与你那夫君,能不能算得到呢。

金娘子转身走了,走地非常地痛快。

痛快地甚至让慕笙感受到了不安。

她先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慕笙百思不得其解。

而金娘子走后,门外的云萝就忍不住走了进来,连续喊了她好几遍,“笙笙,笙笙?你怎么了?”

慕笙侧头看向她,“云萝,你在帝京那边,有听说过什么消息吗,比如前线的战况如何?”

云萝说,“听季渊说,这场战役比较凶险,没有谢家军,我军的军队少了足足三十多万人,谢家军也全部四下散入民间查无踪迹。”

“那可有胜算。”

“胜算倒不算是没有,只是分析起来格外惊险而已,南诏早年被谢家军打地节节败退,如今也没恢复完全,我们与他相对,不一定会输的,当然,这也是季渊说的,不过他说总感觉有些蹊跷。”

“蹊跷?”

“他说自己暂且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南诏没理由会在这个时候进军,不过先前的捷报来看,李岩那家伙,虽然平常惯会装傻充愣,守城的手段倒是还不错,我走之前,还听说第一战是我们胜的。”

云萝的话,让慕笙一字不差地全部记住,打算回去的时候和谢珩商量一下,他在这方面比较懂。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谢珩正在院子里写着东西,他的笔才刚刚提起来,就有一双细嫩白皙的手伸出。

“九郎,我来吧……”

谢珩动作一顿,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林音裳。

和初见时的她比起来,这回的林音裳显然有些不同了,她一身绫罗绸缎,模样也比过去要好了许多,甚至还用上了昂贵的胭脂。

不过谢珩向来对他人之事不感兴趣,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夺下对方手上的磨块,冷声拒绝,“不必!”

面对谢珩冷硬且明晃晃拒绝的态度,林音裳内心受挫,目光也不由地划过一抹阴郁,但是随即,她的目光不禁放到了他的腿上。

“九郎,你的腿,其实是可以站起来的吧。”

谢珩猛地看向林音裳,声音更冷了,“你说什么?”

林音裳看着谢珩俊美的面目,目光逐渐染上了一丝疯狂,“先前……我去看望我那身负重伤的吴庆表哥,他可真是可怜,不禁死了唯一的依靠,还被人打地半身不遂,大夫说那人出手狠辣,招招都是往致命的要害而去,他的脊骨烂了,命根子也废了,从此以后,再也无法行人道,这样的手段,显然是习武之人才能做地出来的。”

“你想说什么?”谢珩的目光逐渐转冷,握着磨块的手腕微微收紧,目光流露出一丝杀意。

而林音裳看向他,再度微微一笑,“可不知道是我那表哥实在是怨恨难消,居然在垂死挣扎之际和我说,是你伤了他,你的腿没有任何的事,你是他和你无冤无仇,为何非要一口咬定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