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发一开始还老老实实的听着,听到后面就不乐意了,“你说什么呢?谁宠妾灭妻了,西府那边的孩子难不成就不是你儿子了?你这些诅咒的话还是省省吧,这些话说出去了,对武儿和文儿也好不到哪去。你刚刚辱骂我母亲的话,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现在又咒我儿子们,你个老婆娘,是在东府里的好日子过多了吧,嘴里跟吃了大粪一样。”
“哼!咒西府里的那两个小兔崽子又怎么样,我在东府就是最大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娘那个老不死的,我骂就骂了,怎么样?”宋老夫人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干脆直截了当的说完了这个话,也不知道宋老头是哪一点戳到了她的痛脚,她直接对着婆母那边指指点点,“你说,你这个老不死的要是早点死了该有多好,要不然宋发他也不会跟我分府,更不会有那两个孽种的诞生,你都活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去死了吧,这一天天的,尽会给我找事儿做。”
满堂的妇人都惊讶了,这宋老夫人真的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东西吗?这可是她的婆母啊,她怎么能如此大不孝,还这样破口大骂。
宋发气得脸红脖子粗,对着宋老夫人伸出手去指着,瞠目结舌,伸出去的手指晃啊晃,嘴里硬是没有憋一句话出来,脸涨得通红发紫。对此,宋老夫人那就更得意了,“哼!有本事你就跟着我接着对骂啊,我哪里说得不对,你到是反驳我啊,怎么样,说不出话来了吧,那就说明你也觉得你娘是个老不死的老妖婆对不对,既然你也希望你娘早点去死,那你就买一包老鼠药早点送她去西天好了,还能让那个老不死的见到佛祖呢!”
宋发一脚踢在宋老夫人的膝盖骨上,直接就把她给踹翻了,宋老夫人也没能想到宋发给她来这么一脚,宋老夫人直接四脚朝天,像是一只被翻过来待宰的大王八。宋发这一举动惊呆了在厅内的所有人,宋老夫人摔在地上也没人去管她一下,宋老夫人不敢相信的看着宋发,这死老头子是怎么回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这样对她,自从她生下宋培武和宋培文兄弟俩后就再也没有挨过打了。
但宋老夫人清楚的明白,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先从地上起来。于是,“你们这些伺候的都是死的啊?还不快点扶本老夫人起来,不然老娘非得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宋老夫人的这话惊醒了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她们连忙过来拉宋老夫人起来,但宋老夫人平日里大鱼大肉,吃得那是相当壮实,又养尊处优的,吃了不少好东西,那哪能是几个纤细瘦弱的丫鬟们能拉得动的。
众人只见两个小丫鬟嘿咻嘿咻了半天,都没能把宋老夫人给拉起来。东府和西府的女眷们已经开始用手帕捂着嘴偷笑了。
至于宋老夫人会不会觉得羞耻,那是不可能的,宋老夫人只会觉得之几个丫鬟是在故意嘲讽她,半天都拉不起来。
此时,刚刚去书房商量事情的宋家四兄弟,宋培武、宋培文、宋兴仓、宋兴满;由宋培武领头进了厅堂之中,宋培武一进门就看见他母亲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旁边还有几个丫鬟累的满头大汗,不觉一阵无语,他娘这是在干吗,表演杂技吗?他真是快丢脸死了,趁着宋培文和那两个还在后边,赶紧指使几个负责洒扫的婆子把老夫人给拉了起来。
“娘,你这是又在干什么,怎么又到地上去了,你怎么就这么喜欢睡在地上?”宋培武又气又急,一张老脸气得通红,倒是跟他爹宋发刚刚的情况可以媲美了。
谁都没想到,宋老夫人从地上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直直地像宋发扑过去,宋发那老年发福的身躯被宋老夫人牢牢地压在是被压死了吧,老天爷!
一时之间,各位夫人老爷也顾不上正襟危坐了,大家都跑到两人旁边想把宋老夫人从宋发的身上拉起来,但是宋老夫人她不愿意啊!她要让这个老头子为打她而付出沉重而惨烈的代价,最好是自己今儿个能一屁股坐死他,这样那个老妖婆就会因为心爱的儿子死了然后自己就也病没了,那她王茜——就是这个整个宋府里最大的人了,她以后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也不会被人想打就打。
要不怎么说,知母非若子呢!一开始就冲在前面的宋培武和宋培文对自己母亲的这个想法那叫一个了若指掌,但也都被这个胆大包天的想法吓了一跳。
最起码宋父是不能死的,至少是现在不能死。
宋培武想万一这要是死了,那他咱们些年就全都白干了,得回家来为父丁忧三年,这三年一过,朝堂上人事动荡,等他回去,谁还认得你是谁啊!
宋培文则想的是,要是他这个老父亲今日死了,那这上京城的人就会说是他宋培文克的,他一回来,他父亲就死了,那他也别想做官了,他们这宋府的一大家子人就干脆收拾收拾打包回那平安村吧,正好村子里的房子还没卖,但是他舍不得啊,做了几年官又去当农夫。
两人这般想着,手上都下了死劲儿,掐的宋老夫人龇牙咧嘴,但她就是不起来,她铁了心要当寡妇,谁都拦不住她,谁拦着她她就和谁拼了这条老命,最后那俩人实在是没办法了,还是被气晕了的宋胡氏慢慢转醒过来,对着宋老夫人说:“你要是压死了我儿子,我就把你休了,让你回到你娘家去。”
见宋老夫人满脸不信,“你还别不信,你压死了培武和培文的亲生父亲,他们就算是不赡养你,你就算告到皇上那儿去,也没人搭理你,说不定还要治你一个谋杀亲夫的罪,让你以后的日子就去大牢里为我儿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