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试婚纱

一个月后。

再次听到易从澜消息那天,沈清芜正在白房子里陪着沈佑言上钢琴课。

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沈佑言的状态已经缓和了很多,不再像只惊弓之鸟,尽管对陌生的环境和人仍有抵触的情绪。

“陆先生。”

沙发上,沈清芜听见钢琴老师的说话声,弯起唇,“怎么今天那么早回家?”

陆厌行微微颔首,示意钢琴老师继续上课,径自在沈清芜身旁坐下,长臂一捞,轻而易举将人提到自已腿上,仰脸亲了亲她的唇。

脸颊飞快染上两抹醉人的红,沈清芜推了推男人,“注意点,老师和佑言都在。”

陆厌行抬眸懒漫地看了一眼背对着沙发的钢琴老师和聚精会神弹琴的沈佑言,再一次埋头在女人脖子上咬了一口。

沈清芜倒吸一口凉气,狗男人,故意的!

她压低声音愠恼道:“陆厌行,你属狗的?放我下来!”

陆厌行没脸没皮地蹭了蹭她颈窝,“老婆,你好香,好想吃了你。”

钢琴声在这时蓦地停下,沈佑言刚好听见后半句。

他急了,小短腿一蹬,从钢琴凳上跳了下来,突突突地跑到沙发前,质问陆厌行,“哥哥,你为什么要吃掉我大姐姐?”

“你是饿了吗?冰箱里有酸奶草莓苹果,如果你想吃肉,我让琼姐给你做八宝鸭和蜜汁烤翅。别吃我的姐姐,好不好?”

陆厌行:……

钢琴老师捂嘴偷笑。

沈清芜恼羞成怒,“陆厌行!”

潋滟的桃花眼撩了小鬼头一眼,只见他急得不行,乌溜溜的杏眼紧盯着扣在沈清芜腰间的那只大手,一副恨不得把它从他姐姐身上扒拉下来的模样。

似乎下一句就要喊出“大坏蛋,再不放开我姐姐,我就要揍你咯”,但小鬼头仍是怯生生的。

“去,和梁老师去吃下午茶。”

沈佑言还是不放心,“那姐姐呢?”

陆厌行勾勾手指,沈佑言的小脑袋立即乖巧地靠了过来。

“再不去,我要吃掉你姐姐咯。”陆厌行在他耳边小声说。

小脑袋倏地弹开,震惊地看向陆厌行,难道今天的哥哥是大灰狼变的?!

“我去,我去。”

小短腿啪嗒啪嗒地跑到钢琴老师身旁,拉着她,朝餐厅走,“梁老师,我们快去吃蛋糕吧,我饿了。”

陆厌行勾唇笑了起来,“这小子真天真。”

“他才五岁。”

“我五岁的时候可比他聪明多了。”指骨修长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女人腰间的软肉,“小阿芜,他被保护得太好了。”

“男孩子需要多点磨炼。”

沈清芜默了默,其实陆厌行说得没错,章雅舒和沈德仁生怕沈佑言磕着碰着,一直禁止他参与一切可能会受伤的运动。

除了上幼儿园,和假期带着他到美国探望沈羽窈,沈佑言几乎都待在家里学习语数英和各种艺术类课程,闲暇时间,除了看书和玩玩具,从来没有户外锻炼。

“那我把他交给你了,到时还我一个小小男子汉。”

“小时候,老头子对我下手忒狠。你不担心?”

沈清芜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爷爷把你教得很好,我很喜欢。”

心跳不经意地漏了一拍,陆厌行心尖瞬间软得像一团半融的巧克力。

“老婆,我怎么那么爱你。”

“好了,说正事吧,为什么那么早回来?”

陆厌行:“易从澜今天凌晨五点被发现在美国的Adx监狱里自杀身亡。”

沈清芜身体僵了僵,没说话,陆厌行继续说:“他用磨尖的牙刷刺穿了颈部大动脉,我妈妈的那封信和笔记被他用一个塑料袋装起来紧紧攥在手里。”

对于易从澜的死,沈清芜没有觉得意外。

无论易从澜的自杀是不是自愿的,这里面一定有奥菲斯家族的手笔,不然他不会在入狱后,生命的最后一刻仍能拿到夏初宜的信件和笔记。

“真正的丁玥呢?找到了吗?”

易从澜很懂她,沈清芜确实有些怜悯这个女孩子。父母离异后,父亲没再理过她,母亲很爱她,但却早早因病逝世。又正因为对母亲的爱怕她伤心难过,导致她在遭受继父猥亵时不敢反抗和告诉母亲。

母亲病逝后,她勇敢反抗,逃跑了,没想到最后被自已的继父卖到了地下拍卖会。

陆厌行默了默,把她又搂紧了一些,“她疯了。”

“把那些糟糕的经历都忘了,也许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我知道。”她轻声说。

陆厌行换了个话题,“外婆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沈清芜翘起唇角,“外婆怎么比我们还着急?”

陆厌行一脸委屈:“老婆,只有你不急。”

“那就听外婆的。”

陆厌行眼睛一亮,“我们明天去试婚纱?”

“这么快?”

“老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婚礼已经推迟过一次,婚纱早就准备好了。”

“好好好,明天试。”她轻笑,捧着男人的脸揉了揉,葱白似的指尖一一抚过男人深邃昳丽的眉眼。

她好想亲眼看一看他们的婚纱照。

……

翌日。

陆厌行特地推掉上午所有的会议,陪着沈清芜到婚纱店试装。

这一次,沈清芜挑了一件全手工蕾丝刺绣的款式,腰后别着拖曳的长尾纱,U型抹胸式设计,柔美优雅又不失时尚感。

“陆太太,裙子是按照你之前的尺寸缝制的,现在腰围有些松了,我去拿别针来做个记号,到时让设计师按照你现在的尺寸改一下腰围。”

“好。”

婚纱顾问离开了试衣室。

沈清芜一个人在试衣镜前等待。

忽而,她听见试衣间的门似乎被人推开了,带起了室内轻微的空气流动。

“回来了?”她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婚纱顾问,低头扯了扯宽松的腰身,“我觉得不用改动太大,两个月后才是婚礼,我有信心我能长肉。”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片沉默。

沈清芜突然警惕起来,叫了声婚纱顾问的名字,“Lisa?”

仍然没有应答。

她闭上了嘴,垂下眸,敛下眼底的慌乱,仔细分辨着房间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