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
忽然人群里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众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对上江晚的脸,都有些怔。
最先开始,就是江晚告诉他有瘟疫的,村长连忙道:“什么办法?”
“把咱们村口的桥给挖断吧。”
她话音刚落,瞬间一片拒绝声。
“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能把桥给挖断?那桥可是当时咱们村里凑了两百两银子修的!”
“把桥挖断了,我们村的人出不去,外边的人也进不来的!”
“不行!”
村长也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方法很不赞同。
江晚:“只有不和任何人,任何东西接触,才能保证不被传染。”
“是命重要,还是桥重要?”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但一个个也不松口。
霍父和霍二叔想说什么。
可是他们知道这座桥的重要性,他们也有点不太同意这个办法。
村长:“江晚啊,你不知道这个桥对咱们村意味着什么,没了桥,我们村就没生计了。”
村里四周都是高山,田地很少,几乎种的都是瓜果蔬菜,粮食都种在在村外,也就是大桥另一边。
以前修桥的时候,找师傅算过。
说这座桥就是他们村的福运所在。
这么多年,他们村子的生活越来越好,大家都觉得有桥的一份功劳。
“江晚,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吧,这个不行。”
江晚叹了口气。
那就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真正阻隔的方法了。
就算是各种消毒方法,也抵挡不住源源不断的病毒啊。
最终村长和村民们还是决定每天呆在家里,最远只能去田地里,都不许去县城。
江晚回到家,江屿安他们几人瞬间凑了过来。
“姐姐,村长找你们说什么?”
“村长爷爷怎么这么着急呀?”霍辞忧好奇道。
“瘟疫到兰县了,兰县就在咱们隔壁,传过来就是迟早的事。”
江屿安脸色凝重起来。
许言也沉默着,神色忧愁。
霍辞忧这些日子已经知道了瘟疫有多可怕。
如果染上了瘟疫,他就会死掉了,就会再也见不到爹爹娘亲了。
在他看来,这个瘟疫就是世界上他最讨厌的东西!
“娘亲,那怎么办?爹爹还没回来呢。”
“还有漂亮叔叔也没回来。”
楚奎在霍长安之后出门的,这趟镖要去一个多月,算算时间,估计也快回来了。
江晚叹气,“只希望他们不要那么快回来吧。”
不知道他们所在的地方,也没办法寄信。
一家子情绪都很低沉。
另一边霍二叔回到家,脸色很差。
霍长月和霍二婶知道了,都害怕不已。
徐清文还有点不太懂。
“可是挖了桥,那个叔叔就回不来了,不能挖桥~”
一家子都沉默了。
霍长月摸摸他的头,“你那个叔叔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徐清文小声道:“娘亲,我都想他啦~他都出门好久啦~”
霍二叔霍二婶对视一眼,霍长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而霍长月没说话,眼底神色不明。
“文文,你很喜欢那个楚奎啊?”霍长风有点吃醋,“那你喜欢小叔叔吗?”
徐清文点点头,“也喜欢小叔叔~可是……可是那个叔叔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小家伙不好意思说他想让那个叔叔当他的爹爹。
小脸蛋儿红着,挤在霍长月怀里,“反正就是不一样的。”
霍长风啧啧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他给你弄了两次蜂蜜,你就这么喜欢他,改天小叔叔也去给你弄。”
霍二叔霍二婶但笑不语。
只觉得他们家这儿子简直是个傻子。
小家伙说起楚奎,明明已经尽量把那个无关的,没有可能的人忘掉的。
可如今有不可避免的想了起来。
心里惴惴不安的,只希望他们早点回来吧。
第二天一早,反正也不能出门,霍长月难得睡了个懒觉。
只是还在睡梦中,她就听见了徐清文激动又喜悦的声音。
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掀开窗帘,打开窗户,一眼看去就对上了一张格外漂亮俊美的脸。
霍长月瞬间吓醒了。
“砰”地一声关上窗户。
吞了吞口水,她连忙紧张的检查起自己。
穿着的中衣乱糟糟的,头发也很凌乱。
可以想象脸应该更是无法看。
她懊恼地捶了捶被子,不过虽然有点丢脸,但心里更多的是开心。
回来了。
她狠狠松了口气。
“叔叔!你说话呀,你怎么呆了?”徐清文觉得叔叔奇奇怪怪的,忽然就不说话了。
楚奎脑海里全是刚才透过窗缝看到的那个人。
穿着雪白的中衣,露着漂亮的脖子和一点锁骨,黑发垂着,有点凌乱,可又美得慑人。
“咕噜——”
喉结滚了滚,他才后知后觉的低头。
徐清文捏着他的手指,皱着小脸蛋儿,“你说话。”
连忙摸摸他的头,“没,叔叔给你买了好多好玩的礼物,来,我带你拆。”
小家伙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堆盒子,开心可又忐忑,“都是我的吗?哥哥有吗?”
他嘴里的哥哥便是霍辞忧了。
“有,我给你们两个都买了,带过来的这些都是你的。”
小家伙开心了,小脸上露出腼腆的笑。
收拾好,霍长月从屋里出来,看到楚奎,心里就猛跳一下。
这人刚刚应该没看到什么吧?
她还隔着窗户呢,打开的缝隙也不大。
或许都没有注意到她。
正在她沉思之际,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木盒子。
她愣了一下。
楚奎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路上看到还挺漂亮的,你试试。”
霍长月条件反射的想要拒绝,可她嘴唇刚张了张,楚奎就已经把盒子塞到了她怀里。
“不贵,你要是不收,给了我也没用。”
徐清文:“娘亲,你就收吧,叔叔还给我买了好多小玩具呢。”
霍长月:“楚奎,你……”
本来想说我们无亲无故的,你不需要对我们这么好,可是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了。
“你们这一路有听到瘟疫的事吗?”
楚奎面色严肃起来,“嗯,不过我们是从另一边回来的,听说兰县已经有很多人死了,估计很快也会到咱们这里。”
过了两天,村长说县城里的医馆已经挤满人了。
估计瘟疫扩散过来了。
所有人每天都是水深火热。
就连出门都不敢了。
可这种关头,却有人来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