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谷没理他,从电梯里出去了。
这男人就像是大姨妈来了一样,总会时不时找她不痛快。
夏小谷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却被铃声吵醒了。
是韩邶打来的。
“五点出发,准备好。”
夏小谷眯着眼眸看了眼手机屏幕,现在才早上四点半,五点出发,意味着还有半个小时起来收拾东西。
“呃……好。”
挂了电话,她冲进了洗手间里洗漱。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她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了大厅里。
韩邶和赵可昕也刚好下楼,赵可昕同她一样,没睡醒的样子。
“小谷,待会去车上补眠。”赵可昕打着哈欠对她说。
夏小谷同样困得不行,“恩。”
这次换韩邶开车,上次跳进河里,对他似乎一点影响也没有,不像她直接发烧感冒了。
B市离她们之前出差的地方,其实并不远,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
但韩邶似乎很赶时间,也许是M城那边还有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
到了B市,赵可昕同之前一样在酒店睡觉。
夏小谷陪韩邶去应酬。
好在夏小谷的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了,除了有些咳嗽、流鼻涕,也没有其他明显的症状了。
这次合同谈得明显比第一次要顺利,她就坐在他旁边,给男人递笔,两个小时左右就完成了签约。
韩邶起身,和对方握手,“合作愉快。”
“韩总,合作愉快!中午赏个脸吃饭?”
韩邶却婉拒了,“下次吧,这次赶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夏小谷掉河里弄感冒了,他们昨天就把这个合同给搞定了。
对方也不再挽留,“好,既然韩总赶时间,那我就不强留两位用餐了!”
韩邶朝夏小谷递去一个眼神,夏小谷几乎秒懂,她低头收拾桌上的东西,然后抬头,“韩总,已经收拾好了。”
他说:“回M城。”
夏小谷身为他的下属,自然听他的安排。
他这么急着赶回M城,应该是那边还有事情没有处理。
韩邶走前面,夏小谷跟在他后面,突然头顶的水晶灯咔嚓一声,从上面坠落下来。
夏小谷下意识抬头朝上面看去,那水晶灯刚好朝她的头顶砸来。
她瞪大眼睛,没来得及反应。
一只手从旁边突然伸过来,将她重重推开,只听到一声巨响。
夏小谷朝声源处看去,却见原本直挺挺站那的韩邶,直接倒地不起。
不止是夏小谷,就连旁边的男人也吓到了。
“韩总!”
“韩总!”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夏小谷比那个男人快一步跑到了韩邶面前。
韩邶用手捂着额头的地方,尽管用手捂着,但鲜血还是顺着他的手指滴落了下来,落在地上晕成了一朵红色的花。
夏小谷吓得脸色发白,她捂着唇,紧张地白了脸,“韩总你没事吧?我打120,送你去医院!”
旁边的男人也担心地说,“对,叫救护车,马上送韩总去医院!还有,我找这家酒店的人要个说法!这么大一个灯砸下来,差点出人命!”
韩邶一把握住夏小谷的手,摇头,“不用叫救护车,回M城再处理!”
再他看来,只要人没死,就不算是大事。
夏小谷却摇头,“不行,你流了这么多血,不去医院包扎,伤口发炎,留下疤痕怎么办?”
看到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到了他的嘴角,夏小谷有些害怕,刚才要不是他把她推开,那个灯就刚好砸她的头上了。
他明明可以不用管她的,为什么要替她挨那么一下。
夏小谷有些看不懂他了。
韩邶用舌头舔了下嘴角的血,不甚在意地说,“你去开车。”
那个老总也是一脸担忧,“韩总,还是先把伤口处理了再走吧!”
流了那么多血,看着挺恐怖的。
韩邶却说,“没事!死不了。夏小谷,还愣着做什么?”
夏小谷没好气地说,“韩总,为什么要逞强?”
“夏小谷,我逞强?你知道我在这边已经耽误一天了,这令我损失了多少钱,你考虑过吗?”
她没算过这笔账,但她觉的钱再重要也没有生命安全重要啊!
“韩邶,算我求你了,先去医院包扎吧。”
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没办法向叔叔和阿姨交代。
韩邶也气恼了,“夏小谷,我的身体我自已最清楚。”
“……”
见劝不动他,夏小谷只能搬出赵可昕。
“那我给赵可昕打电话。”
她刚摸出手机,手机就被韩邶夺了过去。
“别多管闲事。”
她多管闲事?那他就不多管闲事了?他刚才明明可以不用管她,让那个灯砸她的头上,他并没有那样做。
“我只是不想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韩邶抿了抿唇,“不会有事。”
——
夏小谷坐进驾驶座,问他,“你车上有没有纱布、碘伏还有止血棉签?”
男人靠在车座上,气虚有些弱,“你在副驾驶座的位置翻找下。”
应该是有的,但从未用过。
夏小谷在副驾驶座的位置翻找了下,还好找到了一个急救包,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韩总,我帮你先止血?”她不确定地问。
他不去医院,肯定是排斥有人碰他,所以她下意识小心翼翼地问他。
韩邶‘恩’了一声,算是同意让她先帮他止血和包扎。
夏小谷推开驾驶座的车门下车,打开后排座位的车门,钻了进来。
“韩总,还是你反应快。”刚才那个灯掉下来的时候,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她完蛋了。
韩邶没应她,低头审视着她,刚才意外发生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将她推开。
连他自已都没想到,会先推开她。
他皱了皱眉,没什么表情地说,“怎么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夏小谷忙否认,“没有,你救了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幸灾乐祸。麻烦韩总,头低一点……”
他人那么高,他不低头,她根本碰不到他的额头。
韩邶松开按伤口的手,下意识低了低头,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近到她以为他要吻她。
“想什么呢?包扎!”男人不满她的走神。
“哦,哦……”夏小谷心虚地咬了咬唇,刚才她竟然想歪了。
他不损人的时候,那张脸还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