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钰章听到叶溪知这话眼睛都蓦然一亮,立刻扬声对太子道:
“殿下!那人既然敢主动来拦马车,那必然是有所倚仗!”
“说不定这就是逆贼们设的局,想将您诱出马车,然后让潜伏在暗中的人再次偷袭您!”
“您是千金之躯万万不可涉险!还请殿下下令,让护卫们当场将拦车之人就地格杀!”
叶钰章这话话音未落,马车的车门便被人给敲响了。
护卫恭敬地在外面禀报。
“殿下,前来拦车的那人挟持着一位女子,看穿着打扮很是不俗,很可能就是温太傅的那位女儿。”
“什么?!我女儿?!”
一直倒地不起的温太傅也不知是正好醒了,还是真的被那护卫说的话刺激到了,竟是立刻睁开眼睛,飞快坐直了身子。
“快!快让我看看!”
他也不顾自己这会儿衣冠不整,半边脸上都还印着被压出来的红痕,立刻爬到马车车门边,将车门拉开了一条缝,透过那门缝小心朝外面张望。
只是往外面儿看了一眼,他就激动地差点儿直接从地上跳起来!
“是汀芷!是我女儿!那劫匪手中劫持的真的就是我的女儿!”
“殿下!殿下!”
温太傅转过身来,对着司承乾重重叩首。
“那劫匪这会儿已经穷途末路了,臣瞧着他眼睛都是红的!请殿下一定让那些侍卫小心,千万不要刺激到那劫匪误伤了我女儿的性命啊!”
【什么?那混蛋竟然还挟持了温姐姐?!】
【他是想要用温姐姐的命来逼太子现身吗?】
叶溪知皱起小眉头偏头看向太子,犹豫要不要出手帮他一下。
太子不为她逝去的头发报仇,她确实很生气。
但是……听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好像只是因为粗心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头发被伤到了。
后面也有努力弥补了。
嗯……金像嘛,谁不喜欢呢?
她现在可都已经三个月了,比之前一个月的时候长大了很多,也长重了很多。
要是太子答应给她造和她现在体重一样的金像,那,勉强,嗯,勉强可以弥补一下她的断发之痛吧?
见司承乾这会儿沉着脸看向马车外,脸上尽是冰冷肃杀之色,虽还只是太子,但已经有了身为统治者的威严。
她对司承乾的怨念也就稍稍小了些。
他毕竟是太子,现在还监国,天下百姓的性命都压在他的肩上。
为了天都城的安稳,他把剿匪之事看得比她头发被伤了还重要,好像也不算是什么大错。
毕竟……他以前又没有秃过头,根本不懂秃头之人对头发的执念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叶溪知不知不觉地也就消了气。
【哼,我心胸宽广,最是宽宏大量,这次就不和他计较了。】
【反正那个伤了我头发的坏蛋现在已经自己送上门了来,我可以自己收拾他!】
【只要太子之后真的守诺给我金像,我就大人大量,勉强原谅他好啦。】
没有任何征兆的,叶溪知那嫩生生软乎乎的小奶音再次传入了司承乾的脑海里。
司承乾激动地立刻转头看向叶溪知。
就见小家伙这会儿也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到了她身上,小家伙的眼睛一亮,立刻抬起了小胳膊,冲他“哦哦喔喔”的叫着,隐隐还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声“抱”……
果然!
这小家伙生气恼了他的时候,他就一点儿也听不到她的心声了。
可只要让她消了气,他就又能“偷听”到她的心里话了!
父皇留给他的那些话,真的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啊。
想要让叶溪知开心,想要讨好她,想要让叶溪知喜欢上他……什么拍马屁说好话哄她陪她玩儿那都不管用。
只有送金子最好使!
送的金子越多,她就越喜欢你!
司承乾自认已经摸准了叶溪知的“命脉”,不由心中大定。
脸上也跟着浮起了笑容来。
“咦,我们溪溪这是又想要让太子哥哥来抱你了吗?”
“是不是你大哥他抱你抱得让你不舒服?孤就说,他年纪小,毛手毛脚地哪儿有什么哄孩子的经验,让他抱你这么久真是委屈你了。”
司承乾俯身去抱叶溪知的时候,还不忘阴阳了叶钰章两句。
看叶钰章的脸色都黑了,他眼底的笑意反倒是更深了几分,非常熟练地将叶溪知小心抱进了怀里。
女儿就在外面儿被劫匪拿刀挟持着,温太傅本来就已经够担心焦急地了。
可看太子这会儿似乎压根没有要去救他女儿的意思,还有心思去哄那个小奶娃,温太傅的火气都蹭蹭蹿了上来。
“殿下,您若是不愿犯险去同那劫匪见面,还请您允许老臣亲自出去同那劫匪谈……”
“太傅您说的哪里话。”
司承乾一手稳稳抱着叶溪知,同时俯身伸手把温太傅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次孤同你们一起出来,就是为了找到你的妻女把他们都给救出来。”
“既然那劫匪自己都主动找上门,还把温小姐给送回来了,孤又岂能不管?”
“太傅在此稍待。”
司承乾说着已经抱着叶溪知大步走到马车门口,抬手就推开了马车。
“孤这就出去,亲自会会他!”
【对对对!必须要你亲自出面!】
叶溪知在他怀里拍着巴掌附和着。
【温太傅的女儿可是你以后的太子妃啊。】
【太子妃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最后被你连累刎颈自裁,死前都还说你才是唯一有资格继承乾元王朝皇位的人,她此生从未后悔嫁你为妻。】
【这多好的媳妇儿啊!又漂亮,又能干,知书达理还对你一往情深!满天都城,不,是满乾元王朝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你今天必须要好好表现,要是没能演好这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让温姐姐对你失望了,那你到手的媳妇儿可就要飞啦!】
司承乾本来还不是太紧张。
可一听叶溪知提醒他外面那女子是他未来的太子妃,他的心跳都不由快了几拍。
想到绝对不能让自己未来的太子妃有闪失,司承乾都顾不得去细想叶溪知的“剧透”便大步跨出了,吗,车门。
他抱着叶溪知高站在车架上,居高临下睨着马车前那挟持着温汀芷的壮汉。
“就是你要见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