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之前还真没有看出来呀。】
叶溪知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之前我只看出来大表哥是个性子洒脱喜欢开玩笑,嘴皮子又利索的。没想到啊,我这二表哥也是不遑多让,骂起人来,这嘴巴简直就和淬了毒一样,直往人的心口上扎呀。】
【我这大舅母张氏,最在乎的,可不就是她那个弟弟吗?二表哥当着张氏的面,就这么直接骂到了张氏的弟弟脸上,这张氏怕不是要炸呀!】
叶溪知这心声刚传递到叶昭英几人脑海之中,就见刚才还一副委屈模样跌坐在地的张氏,突然就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噌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大步冲到崔绍恭的面前,抬手就要往他脸上扇。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舅舅他什么时候想要吞你们崔家的家产了,他……”
张氏的巴掌眼看就要落到崔绍恭的脸上。
刚才虽然是崔绍恭主动挑衅,可说到底,张氏是他的亲生母亲,张氏真的要打他,他也没有要阻拦,躲避,抑或是还手的意思,就那么紧紧抿着唇僵立在原地,冷眼等着那一巴掌落下。
可,就在张氏的巴掌距离崔绍恭的脸颊只有两指距离之时,被叶昭英抱在怀里的叶溪知眯起眸子,冲着崔绍恭身上屈指一弹。
张氏只感觉自己那一巴掌像是扇到了有弹性的铁板上,疼得掌心红肿成一片不说,那巨大的反震力道,让她当场惨叫着倒飞出去好几步远,嘭一声重重砸落到了地面上。
张氏之前也听说也叶溪知生而不凡,身怀神异。
可她毕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看到过,所以这会儿突然发生这么古怪的事,她第一时间根本没有想到叶溪知身上,只躺在地上痛苦惨叫着。
而那些知晓叶溪知本事的人,则是当场就把视线落到了叶溪知的身上。
叶溪知被叶昭英抱在怀里,乖巧紧紧搂着叶昭英的脖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小脸儿上一派单纯无辜,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事完全和她没有关系一样。
明明被那么多人盯着,她却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他们的目光似的,只一脸惊讶地看向张氏。
“哇!大舅母,你怎么突然就摔倒了呀?这是得了报应吗?”
这毫不留情的扎心嘲讽,让在场几名大人的面皮都不由一抽。
叶钰铭这个年纪小压不住自己的性子的,更是当场就捂着嘴巴闷笑出声。
张氏乍然听到叶溪知那童稚的话语,一时间都还有点儿懵。
等她循声看到叶溪知,脸上明显掠过一抹惊讶的情绪不说,眼神中更有一抹复杂的眼神飞快闪过。
“你……你就是溪溪吧?你还小,什么都不懂,可不要乱说……”
张氏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
“什么报应?我又未曾做错过什么事。”
“不曾做错事吗?”
叶溪知歪着小脑袋,表情看上去依旧单纯无害,可说出的话,却十分凌厉。
“可是,大舅母,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就很奇怪耶。”
“刚才你要打二表哥的时候,说的好像是‘你们崔家’,这是为什么呀?”
“大表哥和二表哥,是大舅舅的亲生骨肉,他们是姓崔,自然是崔家人。大舅母,你虽然姓张,但……你早就已经嫁进了崔家,按理来说,你也是崔家人才对呀。”
“那你提起崔家,不是该说,‘我们崔家’才对吗?为什么是‘你们崔家'呢?”吧
“难道都已经成婚这么多年,孩子都这么大了,大舅母你竟然还没有把崔家当成自己家?只把自己当成张家人?”
张氏被叶溪知的连番问题问得脑子都涨了起来,张着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叶溪知也压根没等着她回应,只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耶。”
“刚才二表哥说,你想要让他和大表哥一起毁了崔家,然后去给你弟弟当牛做马,当时我听着还觉得奇怪呢。”
“毕竟,大舅母你可是崔家的当家主母,怎么可能会想要毁了自己的家嘛。”
“可,如果大舅母你一直就只把你们张家当成自己家,只把你弟弟当成自己的家人,压根没有把大舅舅和大表哥二表哥他们当成你的家人看,那就是你想要毁了自己不喜欢的崔家,供养你自己家嘛,这就合理了。”
叶溪知没有点破张氏话中错漏的时候,其他人也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可经叶溪知这一点拨,崔家父子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崔砚诚原本就冷凝的脸色,此时更加阴沉难看。
偏偏,叶溪知还在故意火上浇油刺激道:“大舅舅,这就是你的不是啦。”
“和大舅母成婚这么多年了,你竟然都还没有让大舅母把你当成一家人,这一定是你做的不够好呀。”
明知道叶溪知这会儿就是故意挑拨,可听到这话,可崔砚诚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冷笑。
“我做的不够好?是啊,我要是真做的够好,这会儿就该拱手把整个崔家都送去给他弟弟,把崔家都改成张姓,想来这样,她也就能满意了。”
“你……崔砚诚!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张氏又摆出一副委屈模样。
可崔砚诚这次却只是冷笑。
“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成婚这么多年了,为何,你还是只看重你的娘家,压根不管我们崔家的利益究竟有没有因为你和你弟弟而受损!”
张氏的脸色越发苍白,她张口想要辩解,可崔砚诚这次却懒得听她再继续说了。
“我不管你这次到天都城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但是张氏,我这次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如果你不断了让绍恭娶了你侄女儿的心思,不和你娘家那边彻底断干净,我是断然不会再容下你了。”
“你若是同意和离,我还可以体面些,分你一些家产。”
“你若是不同意,那我也不介意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