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渡深一个人回到了别墅。
他坐在沙发上,头有些疼。
佣人上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段先生,要给您煮醒酒茶吗?”
段渡深捏了捏眉心,问道:“林织羽呢?”
“林小姐已经走了。”
走了?
段渡深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中午他和她吵架的时候,他把她赶走了。
上次她犯错了好像也是如此。
他一叫她滚,她也就乖乖滚蛋了。
她向来很听他的话。
段渡深回到楼上,一个人躺在了床上。
屋里的陈设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挂在衣柜里的衣服,放在梳妆台上的珠宝首饰,还有她即将结束,和他的五百万合同……
段渡深闭了闭眼,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林织羽什么都没带走。
她是觉得自已还有机会回来这里吗?
简直是笑话。
她如果还跟上次那样跟他扮可怜,恬不知耻的朝他抱过来,他一定……一定要……
一定要什么?
段渡深这个念头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已经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昏睡过去。
第二天一觉醒来,他下意识往床边搂了过去,惯常睡在他身侧的女人此刻并不在,令他扑了一个空。
习惯突然被打破,令段渡深大脑逐渐清醒下来,可能是宿醉的后遗症,他此刻头很疼,心情也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走下楼,立刻有佣人上来,问他:“早餐准备好了,现在就餐吗?”
“嗯。”段渡深走进餐厅,桌上是准备好了的烤面包和黑咖啡。
少了一个人,餐桌也变得空荡荡起来。
段渡深平静的吃完早餐,然后开车去公司了。
期间南夫人打了两个电话给他,他毫不留情的摁掉。
即使林织羽真的和尼禄有什么龌龊,尼禄为她做了什么,那也是他来管教她,哪里轮得到外人插手,更何况,就算尼禄引诱了南栀,还不是南栀主动找上门去,她自已没有心存歹念,林织羽什么都做不了。
她上次找尼禄绑架林织羽,现在林织羽找尼禄顺水推舟,一切都扯平了,自已屁股都没擦干净,竟然还想妄图来找他支持公道……
段渡深不觉得自已此刻偏心眼有什么不对,理所当然的把南夫人的手机号拉黑,然后打开电脑进入工作状态。
助理过来告诉他,给林织羽预定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时间是下午两点半。
订好机票以后,会有短信发到林织羽的手机号上,她直接去机场领取登机牌就能离开。
段渡深顿了顿,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晚上下班回家,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段渡深微微挑了挑眉: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还没准备好摆出什么表情,就见那个女人站了起来,“渡深啊,你什么时候和我回江城?我好久没见睿睿了,睿睿刚才打电话过来,都哭了。”
原来是段夫人。
看到是自已母亲,段渡深表情淡了下去,“你想走就能走,我不是一直叫你回去吗?”
“可是你不是打算这个月就回去吗?”段夫人忍不住道,“反正现在林织羽也离开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小声嘀咕。
段渡深皱了皱眉,“谁告诉你她离开了?”
段夫人撇了撇唇:“她做出这种事,你还会把她留在身边?我早就跟你说,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善类,你还一直维护她,你看看,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段渡深声音冷了几分:“她就算有错,难道南栀就没错?”
“南栀……南栀那是因为爱你!”
段渡深嗤笑了一声:“她爱我可以犯错,难道林织羽就不能?”
段夫人震惊的看着他,她儿子怎么回事,处处维护那个狠毒的女人?
段渡深眉眼冷漠下来,“在我眼里,林织羽的错和南栀的错差不多,妈既然能原谅南栀的做法,那就没道理对林织羽口诛笔伐。”
段夫人惊疑不定的盯着儿子英俊成熟的脸,心里有些慌了,“渡深,你是不是……”
“还有。”段渡深打断她的话,“林织羽留在我这里的东西一样都没带走。她不可能走。”
她现在走了,这近半年和他的交易,不就白费了?
他们订好的合同,还差不到一个月,她就能拿到合同上的五百万,还有他给她买的珠宝,首饰,名贵的衣服……
她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放着这么多的钱不要,听话离开?
“她很快就会回来了。”段渡深笃定地道,“妈你想走就先走。我和她的事还没解决,你别管了。”
说完,他便一个人回楼上去了。
段夫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愣住了。
这话说的,不像是要赶林织羽走,反倒像是在等自已消气,让林织羽回来。
但是段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一种预感,林织羽不会再回来了……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演了那么一出戏,不是为了留下来的……
……
段夫人的预感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过了一周,而段渡深原本沉静的脾气,明显也越发暴躁起来。
他在等林织羽回来跟他道歉,就跟上次她犯错了一样,他会好好教训她,让她不敢再做一样的错事。
如果她想继续喜欢他……
那就喜欢好了。
反正,也不会妨碍他什么。
但是这一次,林织羽明显比他想象中要更沉得住气。
她不仅音信全无,连个人影都没出现过。
难不成,他上次说的话太过分了?
把人吓到了?
可是,人在气头上,怎么可能会面面俱到。
她自已亲口当着众人的面承认那种事,他不对她严厉一点,怎么在南家人这边过去?
每天醒过来,床上都冷冰冰的,餐厅里也只剩下他一双筷子。
这个专门用来包养林织羽的别墅,突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竟然觉得太过空旷。
因为老板最近脾气不好,分公司也一连低气压,助理和员工们夹着尾巴战战兢兢,却还是因为一点小错被喷了个狗血淋头。
下班后,段渡深皱着眉出来,和洛轻朝喝酒。
看着明显情绪浮躁的男人,洛轻朝淡淡道:“你这么想要她,那就直接去找她啊。你瞧你现在的样子,跟老婆跟野男人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