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倨傲的背影,林织羽微微抿了抿唇。
她能感觉到,庄玠很介意她和虞之绮接触。
甚至因为虞之绮躺在她床上,好脾气的庄玠语气变得很坏。
而且……
任谁都没办法,对一个杀死自已亲身孩子的刽子手有好感吧。
她不觉得虞之绮刚才骗她了。
谈起自已的女儿,那么伤心的语气,和心如死灰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
只有做过母亲,才能知道失去孩子,是如何的一种痛。
她想到了洛桑,有些痛苦的缓缓闭上眼。
走廊里,庄玠抱着虞之绮,慢慢的往自已的客房走去。
怀里的女人闭着眼,睫毛不时颤抖一下,在装睡。
他低下头,看了她一眼,淡声道:“别装了。你一向浅眠,我和林织羽说话的时候你就醒了。”
虞之绮睁眼晲了他眼,刚睡醒的嗓音有些沙哑:“明明是我难得睡一场好觉,你进来吵醒我了,还有脸说这些。”
庄玠嗤笑了一声,抱着她回到了自已的房间。
把女人放在单人沙发上,他俯身双手撑住沙发扶手,将虞之绮娇小的身子抵在自已和沙发之间。
他笑起来的那双褐色眼眸笑意不达眼底:“勾引男人不行,跑去勾引女人了?”
虞之绮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妩媚的狐狸眼微微上挑:“你们男人的想法怎么这么龌龊,和男人聊天就是勾引男人,和女人躺一张床上就是勾引女人?”
“谁叫你从小不安分。”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摁在沙发背上,俊美的脸微微俯下,“从小到大都睡过多少男人了,大小姐?”
他的手劲捏痛了她。
虞之绮皱起纤细的柳眉,不耐烦道:“放开我。你管着我和男人说话,现在女人也管了是吧?你怎么这么变态啊,庄玠?”
男人褐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疯狂的光,恶狠狠的低下头来,咬住了她的红唇、
真的是撕咬,虞之绮感觉自已尝到了血腥味。
一吻毕,男人松开了她,往垃圾桶里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理了理领带,对虞之绮道:“晚上是道格拉斯家族的家宴,你打扮一下,我带你出去。”
虞之绮擦了擦流血的红唇,冷淡道:“不去。”
“别给我拿乔。”庄玠说话的语气有些冷,“难得带你出来一趟,你就珍惜吧。不听话一点,下次别想离开澳城半步。”
虞之绮冷笑道:“你还真的当我主子了。”
“是啊。谁叫我翻身做主人了。”庄玠语气比她更嘲讽,“你是忘记当年做我主子的时候怎么折腾我了?我现在不折腾你,怎么对得起你当年的折腾?”
虞之绮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会儿,然后不耐烦的扭过头去。
不再看他。
庄玠站在原地,看着她饱满红润的唇上,不断渗出鲜红的血。
那是被他咬伤的地方。
他心里想,他刚才有咬的这么深吗?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检查一下她的伤口,却被虞之绮用力的拍掉了手背。
“啪”的一声,让庄玠心里对她最后的一丝怜爱都消失殆尽。
他面无表情收回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虞之绮坐在沙发上,双目看着虚空,唇上被咬伤的地方,不断地有血珠渗落。
在沙发上凝聚成了小小的一滩鲜红色。
她微微舔了舔唇,感觉到了轻微的刺痛。
属狗的。
她心里想。
她可能是被庄玠上多了。
得了狂犬病了。
*
道格拉斯家族的家宴,在庄园里举行。
林织羽被尼禄带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穿着一身西服,正在和一名背影高大的男人谈笑风生。
尼禄一见到那个男人,脸色就沉了下来,林织羽走近,看清楚那个男人的侧脸,才明白尼禄为什么会生气。
“尼禄来了。”
老道格莱斯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英国男人,如今就算年过七十,依旧高大,他一头白发并没有染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完全没有这个年纪老人的力不从心。
“义父。”
尼禄牵着林织羽走过去,对老道格拉斯微微低头,然后把林织羽介绍给他,“这是我的未婚妻,义父。”
林织羽抬起头,视线里最先看到的,就是站在老道格拉斯旁边的男人。
对方锐利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见她看过来,也并没有收回视线。
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面,林织羽是有些惊讶的。
她以为段渡深不会来参加她的婚礼。
老道格拉斯打量了她一番,然后笑着道:“果然是一位美丽的女士,我们家尼禄真是幸运的孩子,能赢得她的芳心。”
然后又把段渡深介绍给尼禄,“这位是来自东国的段先生,我这次宴会的贵宾,他来参加你的婚礼。”
尼禄和段渡深对视了一眼,隐忍地笑了笑,露出了一对尖尖的犬齿,在道格拉斯面前乖巧地道:“好的,我会好好招待的。”
老道格莱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段渡深道:“你好好在这里玩,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的儿子。他们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段渡深应了一声,目送老道格拉斯离开了,才缓缓把视线落在林织羽的身上。
他喝了一口红酒,漫不经心的和她打了一声招呼:“好久不见。”
林织羽看着他,莫名的,万般心绪涌上心头,眼眶有些发热。
她立刻低下头,低声道:“我有点饿了,尼禄,我先吃点东西。”
尼禄应了一声,松开了她的手,等林织羽离开了,他才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瞪着段渡深,咬牙切齿问道:“你来做什么?段渡深?!”
段渡深看着面前阴沉看着他的男人,他语气淡淡:“参加一下你和她的婚礼,你又在怕什么?”
尼禄有一种自已所有物被他人觊觎的不爽。
他警告道:“这是我和她的婚礼,你如果敢破坏我的婚礼,我不会放过你!”
段渡深微微一哂,带着些微的嘲讽,“如果她心甘情愿嫁给你,外人又怎么破坏婚礼?你未免也太心虚了尼禄,你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