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心情舒畅了。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像也不那么难受了。”薛氏不由欣慰道:“还好身边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孔嬷嬷却道:“夫人只是刚刚在气头上,暂时没想通而已。”
薛氏按了按额头,“你说的不错,最近真是多事之秋,接二连三的出事。”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恨恨道:“都是这些贱蹄子太不安分了。”
但想到老夫人的命令,她只得叹了口气道:“就先让他们蹦跶几天,等到过了这段时间,我再好好收拾他们。”
孔嬷嬷见她不生气了,跟着也笑了起来,“正是这个理儿呢。”
…………
第二日一早,绿柳就将薛氏那边的动静打听清楚了。
“小姐,您都不知道,昨日您走了之后,老夫人又专门留了夫人,关起门来足足训斥了有小半个时辰。”
“夫人从老夫人院里出来,脸都是黑的,回去又跟孔嬷嬷关起门来说了许久的话,恐怕是在悄悄的发脾气呢。”
绿柳说起这个眉飞色舞的。
她原本是薛氏那边的,是按着薛氏的要求呆在谢云溪身边偷偷监视她的,所以每次薛氏那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去打听,大家都当她是自己人,很快就能摸透情况。
却不知,她早已倒戈在了谢云溪这边。
“这样说来我们又可以暂时消停会儿了。”
谢云溪说完,又想起了件事儿。
“对了,我给外祖家悄悄写的信,有消息了吗?”
谢云溪的外祖温家,当年在京城是有名的富商,生意遍布各个城市,后来唯一的小女儿温婉嫁到了永宁侯府,原本以为是得到了幸福。
哪知女儿生下孩子不到一年多,就病逝了,再没过多久永宁侯就迎娶了新人进门。
再跟着温婉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也走失了。
温家上门跟永宁侯府大闹一场后,便再没了往来。
之后过了两年,温家随着生意的发展便举家搬往湖州。
湖州距离京城遥隔千里,上一世谢云溪到死,温家的人都没有回来过。
现在想来,是永宁侯府压根就没将这件事派人告诉温家一声,所以温家的人从始至终都不知道。
所以这一世,谢云溪在刚一重生就立马给远在湖州的温家悄悄去了一封信。
外祖当年因为母亲的去世和自己的走失能来永宁侯府上闹,之后又敢跟永宁侯府不再有联系,就说明他心里还是惦记自己的小女儿的。
谢云溪想,或许温家可能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仅剩下会在乎自己的亲人了吧。
在永宁侯府的每时每刻,她都是冰冷的,感觉不到半点亲情。
而上一世到死也没能见到的外祖父一家,这一世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期待?
“小姐,还没有消息,不过湖州距离遥远,说不定路上耽搁了。”
谢云溪点了点头。
也或许是她期望太高了,外祖父一家并不想再跟永宁侯府有所牵扯,所以连她也舍弃了?
谢云溪不敢深想,脑中一有这个念头起,就连忙掐灭了。
“算了,今日天气不错,出去逛逛吧。”
…………
永宁侯府这边暂时是消停了,可东宫那边,谢明玉的日子却并不好过。
皇帝寿诞回去后,谢明玉就遭到太子萧君衡狠狠的一顿训斥。
“你当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些什么?那样的场合,你怎么还敢使出你的那些龌龊勾当。”
谢明玉很委屈,她为自己辩解道:“殿下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萧君衡简直被她的愚蠢气的不行,“你难道不是跟柳莺莺早就预谋一切想要设计谢云溪。”
一想到谢云溪当时的沉着表现,还有她那张面纱之下的脸,竟然比谢明玉还要好看不少,他顿时就一阵心驰神往。
若谢明玉还是按着原来的要嫁给萧君衡那个残废,而自己娶的是谢云溪就好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更是生气了,从前没觉得什么,可自从谢明玉进了东宫之后,他就越看这个女人越不顺眼。
又蠢又笨,还总爱自作聪明。
自己怎么会娶了她回来呢?还好只是一个侧妃。
想到谢云溪那张惊艳的脸,萧君落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她不是还没嫁给萧君落吗?
到时候自己拿出正妃之位,她还不转投自己怀抱。
跟着萧君落那个废人有什么前途,他是太子,是整个大周未来的皇帝,自该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本宫再最后奉劝你一句,既然进了东宫的门,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若是胆敢再节外生枝,休怪本宫不念及旧情!”
话里话外的威胁意味十分明显。
谢明玉还是第一次被萧君衡说这样的话,吓的整个人都老实了。
“臣妾知道了,以后一切都听殿下的。”
萧君衡这才放过了她。
谢明玉从屋里出去后,眼中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的往下掉。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大的委屈。
都是谢云溪那个女人,要不是她,今日自己也不会被太子殿下训斥,而且刚刚太子说起她,整个人的样子也很不对劲儿。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敏锐的,谢明玉已经感觉到了点什么。
那么谢云溪那个贱人就更加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