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平芸冷静下来,捏住度恒后脖颈将人拉开,一言不发盯着度恒。
手捂住脖子,声音有些哑然:“你不要乱咬人”
随后手自然抬起度恒的脸,拇指一抹将她嘴角上的血迹擦拭得更开,抹过的地方泛起粉。
一套动作下来,平芸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手收回,想说些话解释下,她只是想擦干净没想到会这样……
度恒解了馋,连听平芸说话的时间都不给,提上裤子就跑路,一眨眼人不见了,徒留平芸站在原地。
一阵风吹过,平芸头顶一缕青丝翘起随风晃动,原地站了会,整理好衣服,正巧娄玉玲房门打开。
本来要走的平芸,出于礼貌对舒盂点了点头,舒盂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两人交叉而过。
平芸侧身要走,娄玉玲出声。
“找我有事就进来说吧,还有——”
“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娄玉玲第一眼就注意到平芸脖子上的伤,好奇谁敢咬她。
平芸从小跟她身边,花楼人都知道她是她继承人,对她可谓没有不敬的。
平芸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气,转回身踏进娄玉玲房内。
落座将要说的事讲完,便安静盯着桌上植物,没回答娄玉玲后面的问题。
娄玉玲轻笑一声,语调婉转动听:“干得还行,至于你说得做假账的人解决了就是,何必因为他在小河口的花楼待了一辈子就来问我如何处理,敢贪我的钱怎么可能有好下场”
“嗯”,平芸轻应,起身要走。
娄玉玲在她拉开门时,抬起水杯悬于空中,静待她开口。
她大概猜到是谁咬得平芸,她房间附近很少有其他人来,前不久出去的只有度恒。
只要平芸问了便代表度恒引起她注意了,如果连平芸这种情绪淡的人都能被吸引,那说明度恒确实是特殊的,她何愁培养错了人。
平芸知道娄玉玲的心思,拉开门直接出去,毫不留恋的把门合上。
知道但不顺从。
娄玉玲听到关门声,手落下,杯子碰到桌子发出轻微响声,另一只手的指尖轻敲了两下桌面。
一直站在角落存在感为零的婢女上前等待命令。
“安排下去将度恒信息封锁,尤其是在平芸那”
娄玉玲本来为了更妥善些想将度恒带到自己房间待段时间,又想到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乐意,便没把这些说出来。
婢女领命:“是”
——
柴房附近有道身影走来走去,度恒转着手上的长条草,在柴门外转悠。
柴门上挂了大粗链以及沉甸甸的金锁,度恒琢磨着怎么才能进去。
她现在饿得虚得很,根本没力气用能力,当然最主要这具身体抗不住,用的次数多了会裂开。
字面意思,像瓷器一样龟裂出丑陋的缝,太丑了,度恒一点也不喜欢。
“砰——”,门毫无征兆的发出响声,铁链关不了太紧,门露出条缝,可以看到外面却出不来那种。
门上贴着几双眼睛,双方对上眼,沉默在空中蔓延,度恒先动起来,转身跑了。
扒着门努力瞅外面的几人嘀嘀咕咕,“是不是吓跑了?”
景绍:“这次可不是我凶得,是你们非要搞门”
全诸小声嘟囔:“说不定是你眼睛吓到了她呢,我们眼睛那么好看,怎么可能把人吓跑”
景绍握紧手上棍子,控制着力度敲了下全诸后脑勺:“你好看,你最好看”
“安静点,我开门”,何天禄阻止他们吵下去,手上拿出一根金针。
这是何天禄铤而走险将针刺进肉里拿到的,打手没想到还有人干这种事,数工具时只当不小心丢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被他拿走的。
细细的针插/进锁芯,何天禄摸索着转动,捣鼓半天。
景绍没耐心了,推开全诸靠近何天禄:“好了吗?”
何天禄面色沉重:“没”
全诸插/进来:“还要多久啊”
何天禄没回,默不作声收回手,手上空空如也。
南门昌注意到,问他:“针呢?”
“卡里面了”,何天禄语气平静。
“哈哈哈哈,不是,你那个架势我以为你有把握,没想到是假的”
全诸没忍住笑出声,说完这些像嘲笑的话,全程无辜脸。
何天禄叹气,“我以为可以的”
他之前看着操作也不难,没想到挺难的。
南门昌安慰:“可能是这锁难度太高了,不是你的问题”
全诸张嘴还想说什么,被南门昌一把捂住嘴巴,耳边低语:“你少说两句吧”
南门昌位置正好站在门前,抬眼时看到外面一道熟悉身影,有些惊讶:“诶?她回来了”
“嗯?”,全诸扒拉开南门昌的手,扑到门上,贴着望向外面。
度恒有些疑惑,这些人怎么回事,这么喜欢看人。
无视他们跟狗一样的视线,上前拿起比手大的金锁,掏出从娄玉玲那要到的钥匙。
插/入锁芯时看到里面有根针,度恒捏着想取出,扯不动……
度恒没反应,盯着钥匙跟锁,然后转身手一抛,钥匙从空中飞入草丛。
真是白拿了。
没办法进去,但是想欺负人,度恒想起前面有个井,抬脚向着井的方向去。
全诸纳闷:“又走了?”
没人理他,都安静地站在门口附近。
全诸毫无察觉,继续滔滔不绝的讲话:“完了,有针在里面,钥匙也打不开了,到时候被发现了会不会被打啊”
“她拿钥匙是想开门吗?她想找我们玩?”
话题跳度很大,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景绍手动给他消音。
度恒在回来时手上端着一盆水,她靠近门,像招小狗一样挥手。
几人靠得更近,度恒将盆放下,手顺着门缝把口拉得更开些。
“你们在近点”
景绍听到声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动了。
然后同其他靠过来的人撞到一起。
耳边响起悦耳的笑声,景绍被撞的脑袋晕乎,不理解她为何笑,出声问道:“你…你为什么笑”
度恒端起盆把盆贴门倾斜,含笑说:“因为你们很好笑呀,傻傻的”
水流倾斜而下,里面几人全被淋了个身。
水是地下水,很凉,凉得景绍抖了抖,摇头晃脑甩着水,跟狗般,还好奇问:“你到水干嘛”
度恒同样贴紧门,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随意说着:“我想给你们到水洗澡,你们看起来脏脏的”
相当不走心的解释。
耍完人,度恒去看望了一下阿银,确定她过得不好,拎盆走人。
回到房间时,天色已晚,差不多是人类睡觉的时间了。
度恒随手将盆放到桌子上,爬上床闭上眼睛秒睡。
第二天睁开眼,度恒坐起身,盯着被褥想着今天要干些什么。
早上先去看柴房的人,跟他们玩一会,然后去找其他乐子。
想得差不多,度恒拉开纱帘,发现房间里多了两排人,手上都端着东西。
度恒有召唤者记忆,知道她们是干嘛的,毫不客气地张开双臂,拿着衣裳的婢女上前给她穿衣。
收拾时,一位圆脸可爱姑娘时不时偷偷看度恒,就是偷看技术不行,经常对上度恒的眼睛。
羞得面红耳赤,心里想跟度恒说话,又不知如何开口,怎么能留个好印象让姑娘将她留下。
左思右想,决定从舒盂大人开始为话题,“姑娘,舒盂大人在外面等你,以后他专门保护你”
度恒抬头,握住圆脸女孩的手:“真的吗?”
“嗯,真的,我听妈妈亲口说的”
那今天有得玩了,度恒想着。
度恒动作快了起来,一弄好就朝门口走去,拉开门看到舒盂露出一个笑:“舒盂我们去柴房吧”
房里姑娘一看人走这么快,头耷拉下来,气氛沉闷。
还没说要留谁呢,难道都不喜欢吗?
圆脸姑娘则懊恼着,这个话题聊错了,把人都给勾走了,以后在也不要说舒盂的事了,连名字也不行。
度恒一心想去当坏人。
路上舒盂突兀的开口:“从现在起我是你的人了,负责保护你”
度恒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到了柴房外面,度恒握了握舒盂的手指,要他开锁。
舒盂看到锁芯里的针,捏着轻松取出,随后伸手问:“钥匙”
度恒仰头,语气一点不带虚:“丢了,咋天它没用打不开锁,就把它丢掉了”
舒盂收回手,低头问她:“丢哪里了”
度恒这个视线角度能看到舒盂硕大起伏的胸,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下次可以穿无袖吗”
舒盂眉宇聚拢,不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先答应吧:“可以”
度恒指了指草地:“丢里面了”
舒盂去喊了人来找,这铁材质特殊,普通兵器跟人力是打不开的,只能用钥匙。
众人翻找出钥匙,舒盂打开锁,推开门,先眼神威慑一圈,随后站到度恒身后。
度恒对他这个行为很满意,是个听话的仆人。
外面打手没走,按度恒的吩咐进入柴房,掏出工具开始干活。
在快开始前,度恒随便指了个人,“你过来”
何天禄走到度恒面前,等她下一句。
结果没有,反倒是她身后那个人,自做主张地上前把他拉到后面。
肩膀上的手力度很大,完全是故意的,何天禄动了动想把手抽出来,没抽动。
何天禄想说话,下一秒伙伴的痛呼声让他顿住。
因为太突然南门昌没准备,不小心喊了一声,听到后立刻咬住下唇压制声音。
度恒惋惜:“为什么不叫,很好听啊,忍着多没意思,叫出来会更动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