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惨遭蹂躏的娇艳艳的海棠

    此番他是结结实实的扑倒在师父怀里,脸贴着师父的胸膛,素骨眼前朦朦胧胧,脑袋里晕晕旋旋,感觉师父的手若有若无的扣住了他的后腰,再就挣脱不开了。

    “骨儿为何这般怕师父。”耳畔飘落下师父轻润的声音,似是带着一抹落寞。

    素骨感觉师父的怀抱好温暖,这么多年,他一个人习惯了,也早忘了何为温暖,刹那间,竟是舍不得离开,更不想离开似的,贪恋着这个暖暖的舒适的怀抱。他迷迷糊糊的答道:“徒儿不是怕师父,是敬畏,敬爱。”

    半晌,师父都没有言语,然后淡淡的道:“原来是敬爱啊。”

    “那是必须的。”素骨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有点打卷,神思恍惚的道:“师父救了我一命,又,有收我为徒,此番大恩大德,素骨没齿难忘,必定,定好好孝敬师父您老人家。”

    师父一声叹气,“看来为师真的是老了。”

    “师父不老,师父年轻得很,呵呵。”素骨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克制说什么了,嘴角带着一抹醉酒的笑意道:“若是师父真的老了,那徒儿就,呵呵,就认师父当干爹了。”

    说完这句,他就真的是思维短路了,眼皮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只想在这个怀抱里好好的睡上一觉,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夜风清凉,梦里桃花纷纷,这是一个冗长而美好的梦境,梦里有人一直温柔的抱着他,让他怎么都不愿醒来。

    清晨的阳光浅浅的暖暖的照在眼皮上,素骨朦胧的睁开眼睛,只见到一地的桃花花瓣,铺满了整个世界。他的衣服上也落满了桃花,怀里的桃树温温的,估计是搂了一宿都被他给捂热了。他收回落在桃林的目光,下意识的朝下看去,随即就傻在那,这,这哪是什么桃树啊,这,这不是师父他老人家么!当下,师父正躺在他的身下,玄色的云裳上亦落满了桃花,阳光洒在他风华绝代的面容上,莹白若雪,唇色粉.嫩,美轮美奂,只是他的衣衫凌乱,青丝纠缠,俨然一朵被千树万树梨花蹂躏了的娇艳艳的海棠……

    素骨吓得七个魂儿顿时飞了六个,忙不迭的从师父的身上爬下去,当即跪倒在地,“徒儿错了,徒儿不是有意冒犯师父的!请师父恕罪,饶徒儿不死。”

    慌乱中,他忐忑惊惧的抬起眼睛瞄了一眼师父,却见他老人家格外的淡定,细长的眼睛带着一抹慵懒的神情,缓缓坐了起来,揉了揉眉心,道:“骨儿扰到为师清静了。”

    嗯?师父难道没意识到自己被他压了一宿么?素骨一头雾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对,惊慌中口不择言道:“师父昨晚定是被恶鬼上身了,才会如此狼狈。”说完,又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割了,自己竟然敢说师父狼狈,真是活腻了。

    师父却笑了,声音清魅,“为师的骨儿什么时候变成鬼了。”

    “……请师父重罚,重重的责罚徒儿吧!素骨当真是无意的,不知怎么的就,就跑到师父上面去了。”素骨刚要磕头,额头却被一只手轻轻的扶住了,师父幽幽的道:“为师并没有怪罪骨儿。”

    没有怪罪是什么意思,素骨虽然年少,但还是有些心计的,此番他对师父如此以下犯上,作为师父来讲,被徒弟压了一整晚定会觉得很没面子,脸上无光,所以,眼下就佯装淡定,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说不怪罪自己,啊!他终于领悟了,遂连忙道:“师父宽宏大量,其实,昨晚发生了什么徒儿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师父忽然挑着眼梢问,“那骨儿还记得多少?”

    素骨真真不知师父是何意了,遂道:“徒儿只记得和师父喝了几坛酒,然后,然后就,就睡着了,剩下的事……”真是怎么也不对啊,他一咬牙道:“师父不必多虑,徒儿正打算忘个干干净净!”

    “正打算忘干净?”师父的声音莫名的忽然冷了几分,幽幽的道:“骨儿还是喝醉了可爱些。”

    素骨心里七上八下,这师父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当下看着师父那般凌乱加落寞的样子,他的心里当真很不好受,师父对他恩重如山,他不单妄自猜测师父不男不女不说,还不知羞耻的在师父身上睡了一晚上,令师父颜面尽失,此等罪孽真是不可饶恕,遂叩首道:“回师父,徒儿已经彻底忘干净了,只等师父责罚。”

    好半天都没听到师父说话,素骨悄悄的抬起头来,只见瓣瓣桃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落在师父如泉水般的墨发上,他的神思一缕旷远,又带着说不出的怅然似的,半晌轻然道:“酒醒了,就全然不记得痴醉时的光景了。”

    “师父,徒儿只是不想辱没师父的英明。”素骨见他师父这个样子,更加不是滋味,“徒儿自知以上犯下罪不可赦,不求师父能原谅徒儿,只求师父将昨晚的事忘了吧。”

    “忘?”师父淡然一笑,“怎是说忘就忘得了的。”

    “……”素骨使劲的咬了下自己的嘴唇,“若是师父忘不了,那就请杀了徒儿泄愤吧。”

    师父一怔,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下,“骨儿这是在逼为师忘记么。”

    “徒儿不敢。”

    又是一阵静默,师父幽幽的道:“骨儿起来吧。”

    “徒儿不敢。”

    “为师的话你不听了么。”

    素骨只好站起身,心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透不过起来。

    没想到师父却朝他伸出手,指节骨感分明,道:“骨儿扶为师起来。”

    素骨连忙上前,握住师父的手,扶住他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师父抬头望了望天空,又垂眸望了望骨儿,道:“骨儿可愿再陪师父喝酒?”

    “啊!?”素骨慌乱的低下头,“徒儿不敢。”

    风静,阳光和桃花自他和师父之间轻然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