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并肩作战的**
秦宣看了眼一边的林彦,见他一点反应也沒有,好奇的问“右堂主,你感冒了,”
“嗯,沒有啊,”林彦一缕迷惑,
“那你沒闻到啥味道么,”
“闻到了,”林彦说罢轻轻的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这场大战恐怕……”恐怕凶多吉少,可他沒有说出口,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气势,切不可动摇军心,
“恐怕如何,”
“恐怕得打上几个时辰,”
“哈哈,我还当是什么,别说是几个时辰,就是打上三天三夜,也要抢了玉玺,为王爷争了天下,”说着,秦大将军目视众将士“你们说是不是,”
“是,夺玉玺,争天下,”众人齐齐喊道,震彻苍穹,
琉刖沒动声色,他在盘算着该如何取胜,智取,巧夺,
月光渐渐暗淡下來,一朵乌云悄悄的遮住了明月,丛林深处,漆黑的铁骑碾碎绿草,领军的是一位妖丽的女子,一袭冰蓝色的衣裳,妖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仿若胜券在握,这是一支无声的队伍,沒有人言语,除了那名女子外,所有人都藏身在铁甲之中,而在距离他们几百米之外的地方,一人仍在不动声色饮茶,似乎什么也沒察觉到,神色清淡,几分惬意,
“公子,他们快到了,”一边的小童道,
无尘放下茶盏,点了点头,面前是一盘只有白子的棋局,只下了一半,“钟昧,你说最后会是谁与我下完这盘棋,”
……小童沉默,棋下完了,公子是不是也要离开了,“昧儿不知,”
“呵呵,”无尘只是笑了下,一拂衣袖,“让他们尽管放马过來,”
而在更遥远的地方,一只虎口处纹着蓝色蝴蝶的手正托着一枚水晶球,看着渐次出现在视野当中的白色林地,从鼻腔中发出一声阴翳的冷笑,
与此同时,琉刖他们也距离那支阴军越來越近,夜空之下,大地之上笼罩着一抹阴森的鬼气,终于,他们也进入了绿色的丛林,脚下的草地已经被践踏的一片狼藉,
秦宣一挥战刀“先停下,,”随即,他策马朝琉刖奔去,“王爷,我军距敌军不过数百米了,是……”
“秦大将军又沒主意了是吧,”琉刖却沒看他,而是俯视着脚下的地面,“是进是退,是守是攻,对么,”
……“王爷明见,”
“原地静候,”琉刖一字一顿,
“可,末将有一点担忧,”秦宣这次总算发挥了些足智多谋,“万一敌军有后援,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岂不对我军极大的不利,”
琉刖沉吟了下,“秦将军所言有理,”
“以末将之见,不如兵分两路,一部分静守于此,且待时机,另一部分则拉开一段距离,镇守后方,”
琉刖点了点头,“就依秦将军所言,”
如此一來,他把自己推上了最前沿,总不能让林彦领军,所以琉刖带着剩余的精兵撤开一段距离以防后患,琴重华对行军打仗沒有研究,而且武功高强之人往往就容易犯轻敌的错误,此前他已经犯过一次了,这次还是改不了,“何须如此麻烦,只须趁乱杀了那无尘便是,”
“不可不可,”琉刖小心谨慎,“重华,我们还是等一等,都等了这么久了,还差这一时半刻么,”
琴重华耐住性子抿了下唇道“那本宫与他们到前方去,”
“且慢,”琉刖赶紧拽住他,“你与本王留在后面,”
“琉刖,”
六王爷干脆不看他了,急匆匆的命林彦他们上到阵前,毕竟是上万人的队伍,琴重华也不好太江湖任我行,勉强默然算是同意,且说那边,散发着腐败尸臭的阴军刚刚踏上雪林边缘,猛地从一片白皑皑中射出无数箭矢,迅疾如风,锋利如刃,砰砰砰的刺进露在铠甲缝隙处的脖颈,喉咙,粘稠的墨红色血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有好多人的脑袋直接掉了下來,在地上滚了两圈便不动了,旋即被接踵而至的马蹄踏碎,忽隐忽现的月光下,只见一群无头将士直挺挺的继续前行,断裂的脖子处鲜血流淌,却浑然不觉,
走在最面前的蓝衣女子也似乎无知无觉,只是一味的前进,
大军所过之处,原本雪白的树木都像被腐蚀了般,瞬间枯萎腐烂,整个雪林仿若人间地狱,
而在林内的白屋中,一人正缓缓的落子,掌控着阵法,银白的眉目轻蹙,苍白的手捏着一颗棋子却不知该落到哪里,随后他抬起眼望着并看不见的前方,深吸了口气,
“公子,怎么样,”侍童焦急的问,
无尘沒有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感应天地之灵蕴,与之互通融合,同一时间,几百米外的树木仿若突然之间有了生命,枝条慢卷,就像人的手臂一样缓缓的舞动着,
嗜血阴冷的阴军一片死寂,唯有马蹄声划破暗夜,他们手执长剑,砍向向他们伸过來的树手,剑落处,红色的液体顺着断枝涌出,可树木并未因此失去战斗力,成片的连在一起,堵截住了阴军的去路,
一黑一白两种颜色醒目的纠缠在一起,
水晶球的那端,一双阴森的眼睛微微眯了下,
随即,一连串沉沉的咒语从两片嘴唇中吐出,远在千里之外的蓝衣女子好像蓦然间有了知觉,冰蓝色的眼眸转动了下,旋即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浮在半空,水袖一撒,从里面飞出成千上百只蓝色蝴蝶,它们若出鞘的利刃般齐刷刷的冲向树木,原本的黑白两色迅速被蓝色覆盖,腐臭,腥甜,迷香,三种味道纠葛在一起,令人作呕,
站在不远处观望的林彦倒吸了口凉气,也真真开了眼界,在江湖上闯荡了这许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阵势,他只盼着这两伙诡异之军能够拼的惨烈些,更惨烈些,
镇守后方的六王爷此时都快被熏得栽下马背去,一旁的琴重华也蹙着眉,时不时的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一扇,凌玄和几位师弟们早就冲到前面看热闹去了,此刻就剩下他们两个,沉默不语,琉刖侧目望着夜风中那人瘦削的侧影,沉吟了下道“重华,一会儿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琴重华挑了挑细长的眼梢冷冷一笑,“怎么琉刖,你又改变主意了,”
“我照旧信守承诺,”琉刖沉声道,“把如烟还给你,”
琴重华难以置信的看向他,“解药,”[!--empirenews.page--]
“真的沒有解药,我说了你又不信,”
那人定定的望了他几秒,沒再言语,半晌道“若说寻到骨儿,本宫早已寻到了,”
“我知道,血渊那厮做这个最得心应手,”
“希望如你所说,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们这边说着话,那边的战事已经进入胶着状态,白色的树藤死死的缠绕着断头的僵尸,你死我活,谁也不肯退步,蓝衣女子像是接到了新的指令,也投入到了这场血腥的战斗中,在一片单调之下分为惹眼,
“差不多了,”琉刖道了句,“重华,你在这等着,”说罢,他就策马而去,
琴重华望着他离去的影子,微微垂下眼帘,眸底掠过一抹复杂神色,转瞬不见,
琉刖行到秦将军身侧,望了望他们道“上,”
“我师父呢,”岚风问,
“你要是想让你师父也上,就自己去叫,”琉刖拔剑出鞘,可谓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硬着头皮只能冲了,随后,但听秦宣一声大吼“给我冲,,,”
一万精兵猛将齐齐的朝那片混沌的血腥杀了过去,
所有人都以为,蓝衣女子便是蓝蝴蝶,
是的,他们都错了,
包括琉刖,也包括重华,
此时,无尘的树精与流砂的阴军皆死伤过半,琉刖趁机而入,自然免去了不少拼杀,说实在的,在场的所有人马谁也沒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地上满是腐烂的肠子,马蹄踩在上面吱吱作响,真不是一般的恶心,琉刖简直都要吐了,他一剑砍下一个僵尸的头颅,腥臭的脓血喷了他一脸一身,有那么一瞬间,他连这天下都不想要了,只想赶紧离开,原本与他肩并肩作战的秦宣此刻也不知杀到哪里去了,琉刖这才发现,他身边都是僵尸,隔着一层僵尸才是自己人,
他直觉的心里像是无数只蚂蚁再爬,挥剑对天吼道“流砂你这个孙子,给爷爷出來,”
仿佛突然听到了某种召唤似的,蓝衣女子蓦然停下手里的招式,直奔琉刖就过來了,
血雨腥风从他们二人之间刮过,琉刖眯了下眼,望着那女子道“你是流砂,”
沒有回答,蓝衣女子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冰蓝色的眼眸一片空洞,
在遥远的某个幽暗处,有人猛地摔碎了水晶球,“蠢货,”
随即,一道阴翳的影子愤怒的冲出暗室,他的身后紧跟着六个黑铁死士,
这边,琉刖的目光迅速落在女子左手虎口处,什么也沒有,
她不是流砂,即使流砂用了易容术,纹身也是绝绝对对去不掉的,
六王爷从马上纵身一跃,凌空而起朝女子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