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谢拂衣卧室里依旧安静,一丝阳光从窗帘缝隙洒进来,照射在大床上。
谢拂衣迷迷糊糊往被窝里更深的埋了埋,只留下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卧室门“咔哒”一声被轻轻推开, 身高腿长的谢淮萧缓步走了进来, 目光落到谢拂衣抱着被子睡得泛粉的脸颊上, 不由得眼神微暖, 微微勾了勾唇。
他坐到床边,低沉的嗓音响起,“乖宝,该起床了。”
谢拂衣有赖床的习惯, 哼哼唧唧的不想动,整个脑袋几乎都埋进了被子里。
谢淮萧轻笑一声揉了把谢拂衣金发, 随后动作轻柔的将人脑袋从被窝里挖出来, 嗓音带着调侃, “不能再睡了,再晚一会儿,上午的课要迟到了。”
只是他的目光落到谢拂衣红肿的不正常的唇色时神色微变,拇指轻轻按压, 他昨天在车上亲得很轻, 不可能会把痕迹留到现在。他思绪微转就能想到这应该是昨晚上谁留下的。
谢淮萧黑眸一暗,突然俯身含住了对方柔软的唇瓣。
这个吻不同于昨晚车上轻轻研磨,带着犹如猛兽标记自己领地的凶悍。
谢拂衣很快呼吸不上来,不由得清醒过来, 他黑眸瞪大看着贴近自己的英俊面容, “唔唔”着抬手胡乱拍打对方。
但谢淮萧任由怀里的人一通乱锤,唇却始终没离开过。
直到谢拂衣被亲得软在他怀里, 双眸含水,眼尾一片绯红,他才松开钳制,唇舌移到他脖颈上咬了一口。
谢拂衣还在气喘吁吁中,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将人脑袋推离,“谢淮萧你干什么?”
……他还没刷牙!
不过谢淮萧一点也不介意,怀里的人哪儿都是香的。
他半抱着人坐起身,神色自若,“乖宝,我在叫你起床呀,你怎么都不醒,我只好这样……”
谢淮萧顿了顿又似笑非笑道:“都敢直接叫二哥的名字了,不怕我了?”……看来的确是昨晚上某人给了对方的底气。
“强词夺理。”谢拂衣气哼哼,他现在可是有大哥撑腰的人,扬了扬下巴道:“叫你名字怎么了?大哥说了,我就是谢家的小少爷。你再敢欺负我,就让大哥把你赶出去!”
谢拂衣昨晚上还贡献了自己被人亲的委屈巴巴的,现在当然要趾高气扬的利用起来。
又是谢庭白?
谢淮萧心中不爽,他掩住眼底暗色,笑眯眯看着面前的人,“我怎么敢欺负乖宝?乖宝说什么我都保证听话。”
“真的?”谢拂衣狐疑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洋洋得意道,“你昨晚上是不是答应给我做下人伺候我的,可别忘了!”
“没忘,所以这不是一早就来了么?”谢淮萧低低笑了声,说完一把将床上的人抱了起来,往洗手间走。
“你干什么?”谢拂衣吓了一跳,赶忙抱紧对方脖子生怕掉下去。
不过谢淮萧报的很稳,他扬了扬唇,懒懒道:“伺候小少爷换衣服洗漱。”
“这个我自己来。”谢拂衣有些不情不愿的挣扎,却挣扎不动,只能瞪了他一眼,“放我下来,我、我要上厕所……”
谢淮萧顿了顿,随即带笑的声音更哑了一点,“我来伺候。”
……
等两人整理好到楼下吃早饭的时候已经有些晚,谢庭白都去公司了。
谢拂衣嘴唇红的像是雪地里的梅,他眼角水汪汪,没好气的踹了脚谢淮萧——这人帮他换衣服时自己又被按着亲了一遍!最可恶的是他都这么大了,还被人抱着上厕所!
谢淮萧一点也不介意,挑了挑眉靠近,“乖宝是要我伺候吃饭?”他帮忙夹菜喂过来,讨好道:“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谢拂衣本来就有气,再加上现在有大哥撑腰,自然不怕他,理所当然的把他当佣人使唤。
谢淮萧给他投喂倒是乐在其中。
……
吃完早饭,谢淮萧开车送谢拂衣去学校。
以往基本没人敢坐谢淮萧的车,他那速度简直将跑车当飞机开。
不过今天谢拂衣在他车上,他难得压制着自己,开的极其平稳。
等到了校门口,谢淮萧凑过来帮他解开安全带,顺势一手搭在了谢拂衣座椅靠背上,从前面看起来就像是将人按在椅背上亲一般。
“乖宝,下午几点下课?我来接你。”谢淮萧非常自觉的已经将自己当作了对方的私人司机。
可惜谢拂衣还在记仇,他哼了声,抬手将靠得过分近的人推开,“不用你来接,我自己回去。”
谢淮萧看对方气鼓鼓不想理会自己的模样,这时才后悔,有些无奈的想早上好像玩得太过了。
他刚想道歉,就见谢拂衣看着前方眼神骤然一亮,然后连忙打开车门下了车往校门口走去。
谢淮萧动作一顿,视线隔着车前玻璃望过去,正对上站在那里的男人冰冷的目光。
“叶迟宴!”谢拂衣看见他时难掩笑意,他背着自己的背包,站在叶迟宴面前,想起什么道:“不好意思呀,昨天我大哥带我走得太快,没来得及跟你说再见。”
叶迟宴单手插兜,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冷淡的眸光掠过车上的人落在谢拂衣身上,明明浑身冰冷的不近人情,却在谢拂衣靠近时瞬间融化。
“没事。”他淡淡应了声,自然的伸手接过谢拂衣背上鼓鼓囊囊的包帮他提着。
谢拂衣愣了愣,就听对方状似自然的开口问道:“他是谁?”
“嗯?”谢拂衣顺着他的视线,才注意到他问的是身后车里的谢淮萧,刚想开口,身后谢淮萧已经下了车走了过来。
他从后面一把将谢拂衣抱进怀里,微微俯身,低沉嗓音带笑,“乖宝,这是,你的同学?”
他姿态亲密,这话说的仿佛两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叶迟宴手指瞬间握紧,眸光锐利射向谢淮萧。仿佛只要谢拂衣有一点不情愿,他下一秒拳头就要落在对方脸上。
谢淮萧虽然带着笑意,可眼底都是暗沉。
两人四目相对,汹涌的暗流碰撞。
而谢拂衣却没反应,只偷偷瞟了眼叶迟宴,耳根微红,担心谢淮萧再说什么,连忙反手抱住他的手臂将人往车边拖,“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嘛,赶快走……”
谢淮萧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眼底一暗,但也直起身顺从道:“乖宝,那我先走了,你下课了我再来接你。”
而在叶迟宴眼里,谢拂衣仿佛害羞一般撒娇,两人像是无比亲密熟稔。
等到谢淮萧终于离开,谢拂衣才松了口气,走了回来,“走吧,去上课了。”
叶迟宴胸口像是堵了什么东西般发闷,他有很多话想问,但视线扫过谢拂衣时却骤然一缩——谢拂衣白皙的脖颈上赫然有一枚艳丽的红痕。
他终于忍不住,深邃的黑眸翻涌着情绪,一把伸手将人拉近,手指按过那枚吻痕,声音发沉,“你昨晚,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