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简初柒和桓慕珩去绥城期间,桓慕琛留在上海,心里老大不愿意,他也想出门玩,但他亲哥不让,所以,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反抗不了。

“哼,独/裁、专/制。”桓慕琛小小声骂骂咧咧嘀嘀咕咕,明明桓慕珩没在上海,但他也一副生怕被听到的样子,还做贼心虚的左顾右盼,真是对他哥怕极了。

这时,桓慕琛眼神一顿,瞧见前方有个人在,是秦梦。

想起他七哥的吩咐,桓慕琛现在还哪敢对秦梦有那个心思,于是把目光收回,正正经经地就要走过去。

没办法,他要去的地方只得走这条路,不然秦梦在这儿,他就换另外一条路了。

秦梦蹲在前方的位置,一手揉着腿,眉头微蹙,好像是崴脚了。

但她也未曾抬起头看,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桓慕琛正一步一步走近,不过,就在桓慕琛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时,秦梦试着站起,却还是被疼得一个踉跄,没站稳,往桓慕琛身上倒去。

我去!

桓慕琛一惊,他躲!

只见桓慕琛往旁边一跳,灵活躲开了秦梦,秦梦没有料到他竟然不接住自己,眼睛瞪大,表情不可置信,然而身体这时已经控制不住,假摔变成了真摔,一下子跌倒在地。

“唔。”秦梦闷哼一声,捂住脚踝。

这回,脚也是真崴了。

这桓慕琛……秦梦暗自咬牙,发什么神经。

桓慕琛松口气,差点就被讹上了。

但秦梦一个女孩子跌倒……

他心里升起为数不多的小愧疚,问道:“那个……你没事吧?”

秦梦不答,抬起头冷冷看着他。

桓慕琛挠挠头:“那什么,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秦梦:“……等等,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我脚崴了。”

“哦。”桓慕琛应道,然后转头四处找了找。

找什么呢,秦梦皱眉。

就见桓慕琛走到旁边的草丛里,接着捡起一根干枯的木棍,再走回秦梦身边,伸手,递出木棍道:“给你,握住另一端,我拉你起来。”

“……”

秦梦简直无语了,这桓慕琛是不是有病,他有病吧?!

“喂,你要不要拉,不拉我走了。”桓慕琛晃了晃棍子。

秦梦这才伸手握住,面无表情地被桓慕琛拉起来。

“谢谢。”

“不客气,你等会儿啊。”

桓慕琛把手里的细棍子一扔,又开始左顾右盼,然后蹿到草丛里扒拉半天,终于捡回一根更粗的木棍,他站在秦梦面前,伸手递给她:“喏,拿着吧,当拐杖用。”

秦梦愣了愣,再次无语地接过来。

桓慕琛松口气:“行了,我走啦,你去找大夫看看吧。”

于是,他仿佛后面被狗撵一样快步离开。

秦梦看着他背影半晌,嘴角抽了抽,本想把棍子扔掉,但顿了顿,还是拿着去看脚腕了。

接下来的一两天里,桓慕琛发现秦梦时不时的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有时只是经过,有时会和他搭话,但态度总是不冷不热,一直到简初柒和桓慕珩回来,桓慕琛把这件事情一说。

简初柒道:“她这是在你眼前刷存在感呢,不过你反应不错,都给挡回去了。”

“嘿嘿。”桓慕琛得意地笑了笑。

他也觉得他做得不错。

要是秦梦听见,非得抽他两耳光不可。

天知道她对桓慕琛的无语次数比从前经历过的都多,都什么骚操作。

她就没有瞧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男人。

而桓慕琛在得知简初柒等人将要对付何家俊、徐瑶以及他们背后的组织时,不禁问道:“七哥,那秦梦也是要被抓起来吗?”

简初柒:“当然了,这次我们与警局合作,视情况决定,直接或间接害死人的刑罚还是不同的。”

这组织背后牵扯的事情可能不少,姚兰兰只是其中之一。

简初柒的目的只是要解开姚兰兰的桃花符,其他的,他可不想多管。

反正有姚书记在,不如就交给他和警署的人处理。

至于他,防止有人用玄学手段害人就行了。

在给徐瑶下了追踪符以后,没多久,她就有了动静。

估计也是姚兰兰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她和何家俊急了,想去看看桃花符顺便再操作一番。

任谁也想不到,这组织背后的老大居然是一间经营着白事铺子的老板。

这铺子开在上海最不起眼的地方,人少,地方狭窄,与繁华的上海格格不入。

这里,是三教九流经常聚集的地方。

人员混杂,也正适合浑水摸鱼,掩人耳目。

这间白事铺子的老板名为秦龙,面容普通,只一双眼睛时常透着精光。

他是秦梦的养父,也是何家俊与徐瑶的老大。

但对外,秦梦另有一对养父母,不经常来往这里。

看见来人,秦龙先让两人去了铺子的后院,然后锁上门,挂上暂时歇业的牌子。

他也走到后院,再打开一道通往地下室的门,三人挨个走入进去。

“又来干什么?”秦龙声音沙哑地问道。

何家俊:“姚兰兰现在还在姚家被关着,她父亲铁了心不让她出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徐瑶:“不是说姚书记最疼爱他的女儿么,现在他女儿要死要活的,闹到绝食自杀的地步,也没见那姚书记退后一步,嘁,我看……”

未等徐瑶说完,秦龙停下脚步,转身,“啪”地一声打了徐瑶一耳光,紧接着又反手给了何家俊一耳光。

他目光森冷道:“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不是你们上床被姚国安发现,他至于现在阻拦姚兰兰吗?”

“本来事情都快要成了,你们两个就那样忍不住,非得上床发泄?一个精/虫/上脑,一个骚/货,要是这件事情砸在手里,我饶不了你们。”

何家俊与徐瑶明显惧怕秦龙,不敢反驳丝毫,低下头,脸色苍白。

秦龙冷冷盯了两人一会儿,转身,继续举着煤油灯深入地下室。

何家俊与徐瑶见状,急忙跟在后面。

到了地下室深处,这里被挖出一个较大的屋子,但整间屋子什么都没有放置,只除了最中间竟然栽种着一棵桃花树,这树下接地面,上接房顶,地面根部好似泛着血红色,而房顶那些枝丫树干竟泛着青,好似那种青铜的质感。

不管看了多少次,何家俊和徐瑶还是为此震惊。

这棵桃树到底是如何培养成这个样子的?又是活了多少年?

而在树上则是挂满了叮叮当当的木符,木符皆是用红线栓起,上面用朱砂写着名字,有些已经用墨色划掉,有些却是连带着木符被烧掉半截。

秦龙来到这棵桃树下,放好煤油灯,先是合掌拜了拜,然后找出写有姚兰兰名字的木符,将其摘下,红绳绕过中指,木符则置于掌心,他道:“你想如何操作姚兰兰?”

何家俊回神,急忙说:“让姚兰兰变本加厉的闹,自杀,吐血,非我不可,然后昏迷。”

这样等姚国安过来求他,他再过去看姚兰兰,他一来,姚兰兰便苏醒。

秦龙闻言闭上眼睛,对着掌心上的木符念念有词,就见木符上那用朱砂写下的字迹微微泛起红光,紧接着木符微微跳动,那朱砂仿佛在流动,泛着血色一样。

何家俊满脸兴奋,他见过一次这样的场景,是秦龙第一次对姚兰兰操控的时候。

那天,姚兰兰自姚家出门,他找到机会打晕他,然后取了姚兰兰的头发、血液回来交给秦龙。

秦龙便制作成了可以操作姚兰兰本人的桃花符。

哈,有这个东西在手,何尝控制不了姚兰兰,继而控制整个姚家。

就在何家俊兴奋地等待成功时,却见秦龙皱眉睁开眼睛,道:“怪了,操控不了。”

“怎么会?”何家俊疑惑。

徐瑶也上前来看了看。

不等秦龙弄清楚原委,只听地下室外面一阵嘈杂的响动。

他眼神一厉,倏地扭头:“遭了,有人!”

“是不是你们把人带过来的?!”秦龙满脸狠辣,一把掐住何家俊的脖子。

“不、不……”何家俊艰难发声。

徐瑶:“老大,我们可是一伙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道我们会故意带人过来吗?!”

那怎么会……

然而现在也顾不得想那么多。

秦龙立马抛下手里的桃花符,往外面冲去。

可是,他的身影却被一道金光弹飞。

“砰”地一声,秦龙摔在了何家俊与徐瑶两人面前。

两人惊惧地瞪大眼睛,就听一阵悠哉悠哉的脚步声响起,逐渐接近。

简初柒顺着台阶走下,然后在出口处探了探脑袋,目光先后略过何家俊、徐瑶秦龙三人,停顿在中间的那棵桃花树上面,眼睛睁了睁,喔唷一声道:“这树……少说得有几百年了吧,不过毁了毁了,竟然是拿人血培养的,用作邪术的载体,啧啧,可惜啊。”

简初柒摇头叹息。

这边,何家俊则是震惊:“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简初柒眨眨眼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过,他才懒得听到何家俊他们的回答,不与他们废话,简初柒向后招招手,一群穿着警署制服的冲进来,在简初柒的压制下,成功将秦龙、何家俊与徐瑶三人逮捕。

其中一名警署人员问道:“简先生,这棵树……”

“你们先把人带走吧,这棵树我来处理。”简初柒道。

“是,麻烦您了,简先生。”

虽然不晓得这位简先生要如何处理,但人是姚书记和桓二爷带来的,上头也吩咐要听这位简先生的命令,于是,这名警署人员不敢有疑问,手铐压人先离开了。

简初柒则是踱步来到这棵桃树的面前,仰头打量,越看,他越是皱眉,喃喃道:“这树……像是许久之前栽种在这里的,最起码得一百年以上,不像是这白事铺老板所能做成的,而看树上的这些桃花符……嘶,少说也得有数百个,这是害了多少人家?”

难不成,这白事铺老板的背后还有人?

简初柒蹙紧眉头,伸手掐算,却发现被蒙蔽了天机,也只能算出这树上缠绕的罪孽不少。

估计得好好审问一下这伙人才行。

他挥手,眼前的这棵桃树便霎时湮灭在了金色的火焰里,连一点点灰烬都没有留下,而火焰在接触到了房顶或地面便自动熄灭,丝毫没有波及到这间地下室。

姚兰兰的桃花符自然也被毁去了。

这组织的人不少,简初柒帮忙给一一揪了出来。

但就在他想去亲自审问秦龙时,警署的人却过来说,秦龙突然暴毙在了牢狱里,死相凄惨。

而他们去逮捕秦梦时,却发现秦梦早已消失不见,哪里都找不到。

简初柒:“看来这背后的人真不简单。”

也是,能够培养出那么一棵邪异的桃树,绝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

一处隐秘的地点,老韩带着秦梦来到这里,无视秦梦惧怕的神情,他把人扔进一个房间关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秦梦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听见脚步声远去,她急忙站起道:“你、你要做什么?秦龙呢?”

老韩转头,冷笑道:“他死了,不过倒也没死彻底,你么,到底是秦龙从小培养的,还算有点利用价值,先带回来,省得也被抓走,损失更大,你就先在这里待着,等处理完事情,再决定你的去处。”

说罢,老韩不再理会秦梦,锁上门离开。

秦梦留在房间里,眼泪默默流出。

这地方多处是漆黑无光的,所以老韩举着煤油灯,来到一处门外,跪下说道:“五爷,我们在上海留下的人除了秦梦以外,全部被抓。”

“我怕秦龙被关在里面可能被逼问吐露一些事情,于是设法让他暴毙,但秦龙的魂魄被我拘了回来,还请五爷明示,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老韩便是当初在火车上偷了金显贵战国双龙首珩的那伙人之一。

当然,除了老韩外,其余人都死了。

而老韩,在简初柒出手时跳下火车,侥幸留下一命。

但待他好不容易回去,却发现他藏在胃里的另外一件宝物随侯珠竟消失不见了。

当下,老韩被鬼五爷责罚,本来就只剩下的半条命差点又去半条,还是鬼五爷看他还算有点用处的份上,这才饶他不死,让他做些别的将功折罪。

这一次,老韩还算做得不错。

门里面,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谁动了秦龙他们?”

老韩把整件事情一一道来:“不知怎么的,姚国安带人发现了秦龙所在铺子,还、还找到了地下室去。”

“除了姚国安以外,还有桓家的桓二爷参与其中……”

“桓慕珩?”鬼五爷突然出声道。

这声音里有点其他意思。

但老韩没有听出来,他道:“是,桓二爷身边还跟着一位少年,他也去过地下室,我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但那棵桃树都没了,一点枝干都没留下,五爷,幸好也就秦龙单独与我们联系,否则……”

“这件事情你解决的不错,还算迅速,秦龙他们那伙人抓了也就抓了,这些年,钱财积累的差不多,他们的用处已经不大了。”

“至于这整件事情到底是谁的手笔,你再去上海调查一下,但切记,不要让桓慕珩发现你的存在。”

“是,五爷。”

“还有,随侯珠有消息了吗?”

老韩低下头,声音越发恭敬:“还没有,五爷。”

门里没了声音,半晌,直到老韩的冷汗都落了下来,那声音才继续道:“哼,继续找,找不到随侯珠,就去找同等价值的东西。”

“是。”

……

在姚兰兰终于苏醒,恢复正常后,简初柒也发现他的黄金出现了问题。

来了来了,终于被他抓到了小辫子。

简初柒兴奋地搓搓手掌。

在他进入房间数了数黄金后,就拿出一面早已准备好的铜锣开始哐当哐当的敲,锣声响彻整个简家。

简露率先从房里冲出来,骂道:“简初柒你有病啊,大晚上不睡觉想干嘛?!”

简初柒不搭理她,继续敲,一下又一下,铜锣的声音震耳欲聋、持续不断,直到连简老太太都被下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她拄着拐杖,皱眉问道:“小七,你又想干什么?”

这桓二爷的光还没有沾上,竟看简初柒折腾了。

然而简初柒却好似听不见,还敲上瘾了,从走廊这一头走去另外一头,再从另外一头走回来,然后下楼,一直到客厅转着圈又敲。

“哐啷”“哐啷”——

简正德也实在受不了了,追上简初柒,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铜锣和锤子,怒道:“大晚上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简初柒望了望,笑道:“都醒了啊,那好,我有事情要说。”

周玉兰也在,她是先被儿子轻柔的叫醒,然后让她在房间里等着,等他敲锣再出去。

这会儿也问道:“小七,怎么了?”

三姨太穿着睡衣,没好气道:“神经病,什么事情不能明早再说,非得大晚上的扰人清梦。”

“就是,我都睡着了,硬被他给敲醒。”简萱也撇嘴道。

方氏皱眉:“小七,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谈吧,现在,先让大伙去睡觉。”

“不行,你们谁都不能走。”简初柒扬了扬下巴,叉腰道:“我黄金丢了,我怀疑是你们其中有谁偷走了,你们是活腻了么,敢偷我的黄金!”

周玉兰吃惊:“什么,咱们的黄金被人偷了。”

她赶紧检查钥匙,可是钥匙还都在呢。

简正德皱眉:“小七,你别胡闹了,钥匙不就还在你娘的身上,谁能拿走。”

方氏眼神闪了闪,也道:“没错,你别胡乱瞎说,栽赃人,在这里可都是你的家人,谁拿你的东西。”

简老太太哼了声,道:“我看你是闲的没事干。”

简初柒:“谁规定没钥匙就不能偷东西了,小偷偷人东西还需要钥匙吗?”

“娘,你坐在沙发上看着好了,站着累。”

他扶着周玉兰先让她坐下,让她别担心,这件事情他会处理好,偷他黄金的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周玉兰信任儿子,闻言点点头。

三姨太翻个白眼:“我说行了,你黄金少没少,不会去数一数啊,大晚上在这里发什么疯。”

简初柒:“就是少了。”

简正德:“你既然说少了,那就让下人把所有的黄金都搬下来,重新数一遍。”

“可以。”

“那要是没少怎么办?”简正德眯着眼睛,一脸阴沉的表情。

他真是受够这个儿子了,仗着桓二爷疼宠不把他和简家放在眼里,此刻正好借由这个机会,他要好好教训一下简初柒,是他的儿子,就得给他乖乖听话。

简初柒朝简正德翻白眼道:“我说少了就是少了。”

简正德脸色越发黑沉,也不与他争辩,挥手让下人上前搬箱子。

等到装有黄金的箱子一个一个的全部都被搬下来,打开,里面依旧是满满当当、摆列整齐的黄金,看着根本没有少一个,完全不像是简初柒说的那样被人偷了。

三姨太嗤笑,二姨太也与女儿简颜对视一眼。

大姨太、简明枫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周玉兰疑惑,奇怪,也没少啊。

简老太太敲了敲拐杖道:“现在都搬下来了,你看看,哪里有少?”

“小七,你再对家里人不满,也不能这么折腾大家,道个歉,这事儿也便揭过去了。”

简初柒撇撇嘴。

方氏:“小七,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今晚是你瞎胡闹,把大家都吵醒,只道个歉,不算为难你吧?”

下人也被吵醒,站在一旁,见简初柒一脸无所谓,不禁窃窃私语。

“七少爷怎么这样啊,明明没丢黄金,还一副别人偷了的样子。”

“对了,也太不讲理了,瞧把大家闹得,道个歉怎么了。”

“切,到底是四姨太的儿子,从小痴傻,一点礼数都不懂。”

简正德:“小七,黄金没少,你还想怎么样?”

简初柒挑眉:“你们确定,真的没少?”

简正德一手指向箱子说:“黄金不都在那里吗?你倒是说说,哪里少了?”

简初柒走到一个箱子前,眼睛往下一看,挑出一个黄金在手里抛了抛,道:“不错,重量、色泽都能与黄金对上,但却不是我的黄金,而是被人掉包了,这是黄金?我看是黄铜吧?”

他把手里的黄金扔在简正德脚下,然后又挑选出一个:“这个也不是黄金,还有这个,这个……”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竟有半数多的黄金被扔出箱子。

简初柒冷笑道:“好啊,我这是进贼窝了,黄金都被偷了一半多,这到底是一个贼,还是一屋子的贼?”

他眼神扫向简正德、方氏等人,抱着胳膊嗤道:“不管你们是如何合作分赃,居然还能把我的黄金都换成了包着金箔的黄铜,我不得不承认,做工很精致,但不是黄金就绝不可能变成黄金。”

“你们猜猜,我这个傻子知不知晓检验黄金的办法?”

三姨太目光也闪了闪,但跟着嗤笑道:“真是可笑,你一句话就说是我们偷的,把我们打做贼,凭什么,你说是我们偷的难道就是我们偷的不成?”

“再者,你就凭眼睛看便挑出这么些个黄金,可当真有本事的很,你有这等眼力,怎么就没看好你的黄金呢,钥匙在你娘身上,门锁也好好的,你娘成天在家里,谁能进去偷?”

“没错,简初柒你不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简露骂道。

简萱:“家里人都不缺钱,谁稀罕你的黄金啊。”

“还没准是这些黄金送来时就这样,你污蔑我们。”简明辰道。

简老太太道:“小七,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是家里人偷了你的黄金,能否拿出证据?”

“捉贼捉赃,拿不出,那便不是家里人偷了你的黄金,平白诬人名誉,这就是你的教养?”

“周玉兰啊,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简老太太最后看向周玉兰,眯着眼睛,一脸阴厉。

周玉兰还未张嘴,简初柒先道:“你和谁谈教养?奶奶,我姓简,不姓周,要论教养,也得从你们简家来论吧。”

“最起码也得论到你头上,你都教不好,可见你、你们简家全都没教养。”

“你!”简老太太面容上泛起怒色。

简正德:“够了,小七,从开始到现在全都是你一个在说,这些黄金你觉得是假的,是家里人偷的,那就拿出切实的证据,而不是在这里胡乱攀扯咬人闹事……”

“谁说我没有证据。”简初柒打断他的话。

简正德皱眉。

方氏道:“你有证据?”

“我当然有啊。”简初柒勾起嘴角笑了笑:“来之前,我在这些黄金上面涂抹了毒药,只要沾上一点就会中毒。”

“那毒啊,可厉害啦,刚开始可能没什么,但慢慢的,那毒会先从碰到黄金的部位溃烂,从手掌到胳膊,再逐渐扩散至整个身体。”

“从皮肉绽开,一点一点的烂掉,露出红色肌理,再到骨头也露出来,然后骨头也烂掉,等骨头烂了,就会一截一截的从身体掉落,直到整个人,啪叽一声,死了!”

“哈哈,到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呢。”

简初柒一副笑眯眯的小模样。

但听得人却是后背一寒,忍不住心里发颤。

有人暗中捂住手掌。

简萱道:“简初柒,你别吓唬人,那黄金,你和你娘不是也经常摸吗?”

对啊,他们也摸了。

简初柒耸耸肩膀:“可是黄金是我们的,我们摸当然没事,但偷的人就有事了。”

“你们要是不信,就等着呗,看会不会发作。”

“哦对了,这些箱子重新给我搬回房间,门不锁,就给我敞开,只要你们把黄金给我放回去,那就会没事,否则的话,哼。”

有人暗自嗤笑,呵,这不还是吓唬人要把黄金还回来么。

简初柒:等着吧,明天有你们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