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封虽然将人扔了出来,但到底还是给他们打包了饭菜,小崽子们自己解决了晚饭,然后摊着肚皮在院子里晒月光。
小丧尸拿出一张面膜敷在脸上,小人鱼哈哈笑,指着他笑:“你现在跟小僵一样了,哈哈哈。”
小僵尸轻哼一声:“才不是呢,我才不长这个样子。”
小人鱼凑过去:“我也要敷。”
“不要啦,你已经够白了。”小丧哄着他,“不要浪费,一盒面膜要一百多块呢。”
小人鱼哼哼了一声,钻进水池子泡水去了。
小崽子们在院里闹,老父亲坐在桌前唉声叹气,师兄不可靠啊……
池然翻看了一会儿百宝书,小人鱼的净水符快没了,但池然画不出来,好在这里的水质还不错,不用净化,但这玩意儿总得备着点儿才有备无患。
池然最忧心的就是小丧的香水,小僵跟他说席封有跟他提过香水的事儿,作为一个制香世家,席封会好奇一点儿也不奇怪。
即便席封没了师兄的记忆,但若是把香水交给他让他研究制作,池然也很放心,但最关键的问题是这香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出来的,这香水的奇异之处不在于味道,而在于其中的净化功能。
“唉……”池然叹了口气,咬着笔头发呆。
“小爹爹。”小僵尸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
池然懒洋洋看他一眼:“怎么了?”
“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小僵尸看着池然画废了的黄纸,有些心疼,本来还以为能从大爹爹那里抠点儿钱,谁能想到大爹爹失去记忆后那么抠呢,小爹爹倒欠五个亿。
“什么建议?”池然突发奇想,“要不,你来学吧……”
池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好:“小僵,你这么聪明,一定比小爹爹学得快。”
小僵尸:“……”他是只僵尸,符是用来镇僵尸的,小爹爹这是嫌他烦了,打算让他自爆?
小僵尸仰着小脑袋看着池然:“我不能学,但大爹爹可以学啊。”
“???”池然皱眉,“怎么学?他又没有修为,也没有记忆,还没有师父。”
“你可以当他师父啊。”小僵尸爬上池然的腿,双手捧着他的脸,“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小爹爹,我觉得大爹爹可能学的比你快。”
!!!
池然听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哇哦,这个建议有点儿太好了。
书中说了,在小师弟出现以前,大师兄可是师门的天才,师父常年闭关,很多东西大师兄无师自通,而且池然跟着他的那三年,大师兄常常能够自创符篆,这学习能力确实牛逼。
“说不定,他还能找到治小姑姑的方法呢。”小僵又说。
池然眼睛亮如几百瓦的大灯泡,他之前之所以没敢这么想,是因为自己废柴太久从来没想过可以“点化”大师兄,但小僵这么一说,他悟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大师兄完全可以自学成才啊。
池然抱住小僵尸在他脑门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宝贝儿,你真是爸爸的好大儿,有你,是我的福气。”
门边的小人鱼歪着脑袋:“小爹爹都没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吗?”
小丧尸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什么是鄙视,摆摆手:“不重要啦。”
池然觉得小僵这个建议简直是太好了,但说的有点儿晚,若是早说几个小时,他还没被席封扔出门。
但今天以后他要再想上门估计有些难了。
小僵尸也想到了,叹了口气:“谁让你忍不住呢。”
池然捏着他的腮:“你都抱了,我为什么不能抱?”
小僵尸从他腿上爬下来,摇着头走了:“人贵有自知之明,小爹爹真是一点儿自觉都没有。”
池然:“……”
翌日一大早,池然起来做好了早饭,便早早去了公司,安丁看到他哼哼了一声,主动跟池然打了个招呼。
从昨天回来,安丁可能觉得他冷血,所以别别扭扭没跟池然说话。
池然笑了一声:“怎么,不生我气了?”
安丁脸红了一下:“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不能道德绑架你去做,总之,昨天是我小肚鸡肠,你别放在心上。”
池然耸耸肩:“我早忘了。”
公司给池然安排了工位,就在安丁的对面,池然坐下后,先冲了杯咖啡,这还是他人生第一次参加工作,还有自己的工位,多新鲜的感觉啊,他改天得带三个崽子去拍张照摆在桌上。
安丁趴着格子板小声问他:“你那个能被鬼抓到的本事是怎么练出来的?”
“想知道啊?”池然对他挑了一下眉,安丁忙不迭的点头。
池然笑了一下:“天生的,没办法。”
“……”安丁佯装生气的对池然哼了一声。
“咋了,你这是?”刘哥拎着包子走进来,看安丁的样子,逗他,“又被二部给打击了?放心,哥给你找回面子,说吧,什么单子做不了?”
安丁:“……”
池然转了转眼珠,敲了敲格子板,对安丁道:“嘿,我有个好东西,你要不要买?”
安丁睨他一眼:“你能有什么好东西?”虽然池然体质特殊,但池然见了牛蛙吓得屁滚尿流,又被鬼吓得吱哇乱叫,安丁可都是见证者。
池然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张废柴符:“看。”
“这是什么?”办公室里来了的人都围了过来。
因为大家画符的本事都不咋地,而且买符得花钱,好点儿的符不止贵还难抢,所以大家对符篆都很感兴趣。
毕竟他们出去做单子,很多事情一张符就能搞定,却要大费周章的布个阵,委实有些不划算。
“这个呢叫……验证符。”池然没说废柴符,换了个名字。
听完池然说的这个验证符的作用后,几人同时啧了一声:“这玩意儿有啥用?白花钱嘛。”
“也不能这么说,万一你们接了单子看不出什么毛病,验证一下若是真的有问题也好求助别人。”池然大力推销。
“要是看不出来的那种单子,也落不到我们头上啊。”几人哄笑起来。
请勿见怪app上接的单子都是按照能力来划分的,分为低级单子,中级单子,高级单子,还有星级单子。
公司里有客服,会在接到单子时划分级别,然后标好级别由公司里的人来抢单。
安丁这种基本就能接点中级单子,偶尔抢一个高级单子,怕做不好,还得找人合作。
刘哥能做高级单子,算是一部除了陈拓外最厉害的那个了,其他人还不如安丁呢,大多只能做低级单子。
二部能做中高级单子的要多一些,除了他们部门经理汪晨外,段志成还有另外两个都能做。
至于星级单子,根本就不会下放,基本由陈拓和汪晨来做,再不然就是更上层的人去做。
所以大家还是很清醒的,没有被池然的话所蛊惑,池然想了想,问他们:“你们真的不买来玩玩吗?五十块一张。”这废柴符虽然被师兄加了很多巧思,但都是有套路的,因为当初那个任务耗费的比较多,池然为了自保,硬着头皮学会了。
废柴果然只能学这种废物东西,若是学点儿别的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五十块一张?”几人眼睛都亮了一下,虽然这符很废,但架不住它便宜啊。
“这也就是卖给你们,我卖给老大都卖一千块。”池然压低了声音。
“真的假的?”刘哥不信地看着他,“小菜鸟,你可别唬人。”
“老大真买了,你们可以去问他。”池然对着办公室抬抬下巴,“但你们可千万别说我卖给你们五十块,不然他该削我了。”
“要不买一张来玩玩?”有人动了心,“这个怎么用?”
“就把头发或者血液跟符一起烧就行,对,别用普通打火机,要用生火符,你们有生火符吗?”
“生火符我们都会画,不用买。”
池然觉得遗憾极了,看来这些人也不是太废,竟然还会画生火符。
“给我来一张,加个微信,我给你转钱。”
众人纷纷下单,池然从乾坤袋里掏出符,又加了一圈微信,一共卖了七张符,赚了三百五十块。
池然美滋滋的点红包:“今天的饭钱算是有着落了。”
“诶,你要不要放到app上卖呀?”安丁突然问他。
“嗯?怎么卖?”池然睁大了眼睛。
“咱们app上能卖呀。”安丁打开手机给他看,“这个商城都是卖符篆的,我们都是在这上面买,不过你刚进公司,还没接过几个单子,没啥名气,也没资格开通商城功能。”
池然翻看了一下,第一眼就看到了王善仁道长卖的开阴阳眼的符篆,我去,五千块一张,抢钱吧。
这王善仁的头像上是个卡通道士,头像上还标了一个金光闪闪的王冠,上面写着天师。
“这人谁啊,厉害吗?”池然问。
“嘿,你个二傻子。”安丁拍了他肩膀一下,“这是咱老大他师父,王道长。”
???这么时尚的吗?
池然啧了一声,失敬失敬。
“这位。”安丁又指着旁边一个用一片油菜花地当头像的,说道,“这位叫贺良儒,是汪晨的师父,汪晨他师父和咱老大他师父是师兄弟,当年俩人一起争小师妹……”
“谁争到了?”池然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因为小师妹所以两人反目成仇,连带着徒弟也开始争斗,是吗?”
安丁白了他一眼:“谁也没争到,小师妹嫁给了小师弟。”
池然:“……这样啊……还挺遗憾的,那两位道长是不是一生未婚,来缅怀这段美好的恋情。”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是不是?”安丁无语,“人两位道长都结婚了,贺道长离了两次,现在黄金单身汉呢。”
池然啧啧摇头:“贵圈的道长们还挺……洋气。”
“比不上你。”安丁随口道,“你都仨孩子了。”
“……”池然“……那确实还是我比较厉害。”
安丁:“……别贫了,我是想说要不我帮你卖符吧。”
“你能卖?”池然思绪瞬间从道长们的情史上回到了赚钱上。
“我倒是能开商铺,但因为资历太低,挂上去也上不了首页,也不保证能帮你卖出去,尤其是这么没用的符……”安丁摸摸鼻子,他觉得池然养孩子不容易,能帮点儿是点儿。
“当然行啊。”池然立刻道,“咱们五五分。”
“你是不是傻?”安丁无奈了,“最多也就二八……不,不是,我不用你分,哎呀,我真是服了你了……”
安丁不想再跟他说话,对他摆摆手:“我觉得定价五十太少了,本来就卖不出去,所以定价高一点吧,一百块一张。”
池然:“???”卖不出去所以卖贵点儿?
两人过家家似的在安丁一无所有的铺子里上架了第一个商品:检验符。
商品简介:你想知道你有没有中邪,中蛊,被下降头,被脏东西缠上吗?你想知道你的宠物有没有变异吗?一张检验符就能帮你验证,赶快下单吧,数量有限,先买先得。
安丁打完字后干笑一声:“买的都是傻子吧……”
“干嘛呢,你俩?”陈拓从办公室里出来,“看你俩嘀咕一早上了,安丁你不接单子在这磨洋工呢?”
“就去了,就去了。”安丁忙合上手机,并对池然道,“你还不能自己接单子吧,要跟我吗?”
“不,他跟我,你快走吧。”陈拓说。
安丁拿起自己的包对池然摆摆手然后跑了。
池然来到陈拓办公室,陈拓问他:“你说去找池聘,怎么样,有什么打算?”
“我都想好了,老大。”池然信心十足,“这事儿简直太简单了,我查了池聘今天出院,到时候咱俩就在医院门口等着,用一张隐身符悄悄走到他身边,一剪刀下去剪了头发立刻就走。”
“什么玩意儿?”陈拓眉头皱了起来,“隐身符?什么隐身符?”
“安心拉,我知道需要花钱买,我有一张隐身符,你买我的就行。”池然对他眨了一下眼。
陈拓双手撑在桌上站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池然:“先不说你的隐身符是哪儿来的,你知道隐身符是违法的吗?”
“???”池然愣了,“这还有法律呢?”
“你说呢?”陈拓被气得头疼,“你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池然托着腮想了想:“老大,要是用了,真会去坐牢吗?”
陈拓捂着胸口坐回去:“是,有专门的的部门管咱们这种人。”
“唉,那算了,我现在还不能坐牢,我还有仨孩子要养呢,可惜了。”乾坤袋里总共没多少符,这张算是废了。
“不过用了他们就能知道吗?”池然在法律边缘疯狂横跳。
“这隐身符不是什么人都能画出来的,这是歪门邪道,是禁符,你懂吗?你到底哪里来的?也是你师兄画的?”
“不是。”池然摇头。
这张符其实也是师兄画的,不过不是大师兄,而是二师兄。
当年谋害小师弟的人里就有二师兄,后来大师兄帮他报了仇,池然将二师兄的卧房搜了一遍全都归为己有,里面就有这张隐身符。
池然本来是想留着这符趁大师兄洗澡的时候进去吓他一跳的,但因为大师兄一直很警觉,所以池然一直没能用上。
原来这是歪门邪道啊,好可惜。
早知道就应该去偷看师兄洗澡的。
池然想了想也明白了,若是人人都用隐身符,这个世界就乱套了,确实该禁。
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池然从口袋里掏出隐身符当着陈拓的面烧了。
池然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等陈拓反应过来,那张传说中的隐身符已经化为了灰烬。
陈拓捂着胸口差点儿喘不上气来,虽然但是……你倒是让我看一眼啊……
*
池然作为池家大少爷的时候替池聘挡了那么多灾,池聘当回真少爷后身边自然会有保镖,当着保镖的面去剪池聘的头发,这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池然和陈拓蹲在医院门口叹气,陈拓说:“看来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池然托着腮:“你说咱们这么直接冲上去薅头发而不被保镖打死的概率有多大?”
“零。”陈拓说,“而且薅头发这个目标太明确了,他们既然敢下蛊,背后一定有高人,头发指甲这些东西不可能让外人得到的。”
池然不太想放弃,毕竟能够在外面见到池聘的机会不多,等他回了池家再想见他可就更难了。
“这样吧,待会儿我过去跟他说话,降低他的戒备心,趁机揍他两下,顺带手扯两根头发,然后撒腿就跑,你开车在一旁接应。”作为假少爷回来找茬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他身边可是有保镖的,你能跑得过他们?”陈拓表示怀疑。
“相信我。”池然拍拍胸膛,他可是能跑得过丧尸的人,一两个保镖算得了什么。
陈拓觉得太冒险,不同意,池然却已经决定了:“你快去开车,别待会儿来不及接应我。”
两人正要分头行动,就看到池聘出现在了医院门口,他身边站着四个彪形大汉以及池家的管家。
陈拓:“……”
池然:“……”这保镖好像有点儿强壮,也有点儿多,人家席总身边也才一个保镖而已。
陈拓漠然开口:“新闻上说是你把池聘打进医院的。”
“啊……”池然干笑两声,“过奖了。”
两人默契的放弃了这个计划。
记者像当初蹲守池然一样也在蹲池聘,池聘一出来,记者就围了上去,开始采访他,彪形大汉们手一扬,将记者全都拦在了外面,记者根本无法近前。
车子在池聘面前停下,管家打开车门,池聘正打算上车,又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车后,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下了车,笑着喊住了池聘,
“呕……”陈拓干呕一声,“纪秘书……他来做什么?”
“……”池然看他一眼,“老大,你确定不去查查有没有怀孕?”
陈拓想打爆池然的头。
池聘带着两个保镖上了纪铭的车,车子很快开走了,陈拓和池然也上了车跟上了纪铭的车。
“你说席总想干什么?”陈拓问池然。
“剪头发吧。”池然说。
毕竟席总是能拿自己头发给池然烧的人,他肯定也打上了池聘头发的主意。
池聘刚下车,席芮花蝴蝶一样扑了上来:“聘聘……”
池聘也笑着张开了胳膊打算拥抱她,戴星面无表情挡在了两人中间:“请双方保持合适的距离。”
“我哥都同意了。”席芮冲他嚷。
“同不同意也得保持距离,请大小姐自爱,大庭广众之下与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席芮咬牙切齿:“大清已经亡了。”
“是吗?”戴星耸耸肩,“大清要是没亡,你们连面都没得见。”
席芮气的要发飙,被池聘阻止了:“芮芮,别生气,先去见你哥吧,别让他等急了。”
席芮哼了一声:“先放过你。”
戴星无语望天,要不你辞退我吧,这活真不想干了。
席芮带着池聘进了包间,席封正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等到打完字后才抬头看过来,池聘上前一步:“席总您好,我是池聘。”
席封扫了他一眼,池聘脸上还带着些青紫,看来之前被打的不轻,传言说是池然打的。
席封想起池然抱着儿子呜呜撒娇的场景,怎么也没办法连想他打人的样子。
“坐吧。”席封淡淡道。
席芮亲热的拉着池聘坐到了席封对面的位置上。
“一直想着登门拜访,但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还请席总见谅。”池聘姿态放的很低。
“不必。”席封靠在椅背上,“登门拜访的只能是席芮的合法丈夫,至于其他人没什么必要。”
池聘脸色微变,席芮撅嘴:“哥——”
席封没管他,语气平静道:“我很忙,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们家到了我们这一辈就我和席芮两个,席芮要嫁的人自然不会只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这你应该明白。”
“明白的。”池聘忙点头,“但,席总,我是真的爱芮芮,还请你能成全我们。”
“成全不成全也不是我说了算的,爷爷规定了,席芮的丈夫必须要做上门女婿,以后的孩子自然也要姓席。”
“这个……”池聘有些迟疑,双手攥住了杯子,“席总,这事儿……我……”
“不着急回答。”席封打断他的话,“你应该明白以你们的身份要承担的事情有很多,若是能排除万难,我会祝福你们。”
席芮撑着下巴想了半天,爷爷什么时候说要招赘了?
不过,要是能入赘就最好了,她还是喜欢在自己家里,不想去给别人当儿媳妇儿。
席芮抱住池聘的胳膊晃,娇滴滴道:“我哥的意思是他已经同意了,就看你的了。”
戴星走上前将二人分开:“在兄长面前,还是要注意一下的。”万一待会儿一个兴奋在席总面前亲上了,席总怕不是得辞退了他。
席芮瞪了戴星一眼,池聘拍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抚,然后站起身:“我先去趟洗手间。”
池聘料到了席封会为难他,但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席封就跟他谈到了入赘的问题。
入不入赘池聘并不在意,真要入赘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只是不能第一时间就答应下来,毕竟席封不是个好糊弄的。
池聘在洗手间洗了洗手,思索了一下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席封,这才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迎面一个人朝他扑了过来,拽住了他的衣领。
池聘愣了一下,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并抓住了来人的手腕。
他带了四个保镖过来,但谁敢把保镖往席封面前带?那不是赤果果的挑衅吗,所以那四个保镖现在在走廊的另一头。
池聘正要喊人,便看到了来人的脸,不由诧异道:“池然?”
“是,是你大爷我。”池然一把抓住池聘的头发就开始吼,“要不是你们把我赶出家门,我能过的这么穷困潦倒?老子替你挡了这么多灾难,最后就落得这么个下场,我今天非得好好出这口恶气……”
“池然,我正想找你呢,你自己倒是送上来了。”池聘阴沉着脸看着他,“打了我你倒是跑的快。”
池然攥着池聘头发的手紧了紧,哼笑:“不跑等着过年啊?”
池聘冷笑一声,他学跆拳道也学了有些年份了,对付一个弱鸡池然还是绰绰有余的,上一次是一开始就失了先机,这次他得将场子找回来。
池聘的拳头对着池然的小腹砸了上去,却没想到池然利落避开,还反手扣住他的小臂拧着着他的胳膊将他压在了墙上。
“池聘。”池然抵着他的背,在他耳边低声道,“真当池家把我养废了呢。”
池聘心中一凛,有种怪异的感觉,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池然一招制住,池然这身手明显是练过的。
“你想怎么样?”池聘眼睛看向走廊的尽头,那群保镖是吃干饭的吗?这么大动静还不过来。
“不想怎么样。”池然拍了拍他的脸,“就是夜里睡觉的时候越想越憋屈,所以过来出口气。”
走廊上的声音终于还是惊动了保镖,保镖冲过来时,池然迅速松开池聘,拔腿就跑。
包间内,听到声音的席封刚打开房门,一人就冲过来抱住了他。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
席封甚至还没将人推开,手已经比大脑快一步的揽住了那人的腰。
池然抱着他,脑袋在他肩膀处蹭了蹭:“呜呜呜,打人了,救命啊……”
几个保镖凶神恶煞的要冲过来抓池然,确实看着像欺负人的样子。
“等一下。”池聘看到席封,忙摆手阻止保镖,并迅速整了整衣服,换上一副温和的语气,“哥,你先放开席总,咱们有话好好说。”
池然从席封的胳膊底下钻进包间,从后面探头出来:“说什么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说完,又把头缩了回去。
“出了什么事儿?”席封微微侧身挡在了包间门口也挡住了池然的身影。
“席总,这是家里的一些私事儿,不好说出来破坏今天的气氛。”池聘对保镖摆摆手,“把我哥带回家,我们之间有些误会,需要谈一谈。”
保镖正要上前,席封冷冷一笑:“家里事儿?原来你没把席芮当家里人,看来是我们高攀了。”
“不是的。”池聘脸色一变,“席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席封眉目不动,“你说说你的意思,我不介意听一听。”
池聘一时哑然。
池然可能是知道他今天要见席封,所以故意来破坏,也可能是池然本来就是席封找来的,故意让他出丑。
总之,池然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啊……”屋内突然传来席芮的惊呼,席封立刻回头看过去,只见席芮张大嘴巴指着打开的窗户,“跳……下去了……”
席封脸色一变,迅速走到窗前往外看。
这里是三楼,楼层不算矮,普通人跳下去肯定得出问题。
有人吹了一声口哨,席封看过去,池然两指并起在唇上贴了贴,给他来了一个飞吻,然后笑着上了停在一旁的黑色轿车,车子立刻开走了。
席封认得那车,那是陈拓的车。
席封双手撑在窗台上,有一刻的怔愣,不是因为池然那故意为之的飞吻,而是他眉宇间的恣意张扬让他有种熟悉感。
席封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耳垂。
*
“我要是席总,我早晚打死你。”陈拓都麻木了,现在就是池然脱了衣服在席封面前跳个舞,他都不带惊讶的。
“开个玩笑嘛。”池然嘿嘿笑,“你不觉得看席封表情裂开很有意思?”
“呵,不觉得,我只觉得是在作死。”陈拓不想再跟池然谈论如何气席封,问他,“薅到头发了吗?”
“当然。”池然得意地挑了一下眉。
陈拓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你伸手还挺不错的,练过?”
“没有。”池然摇头,“天生的。”
陈拓从鼻孔间哼出一股气来,糊弄鬼呢,从三楼一跃而下的姿态,没个十年八年可练不出来。
池然倒是没说假话,他真没练过,师兄也说过他有习武天分,但作为一个废柴,怎么可能去习武呢,这可能是逃跑逃多了所以练出来的吧。
“现在去哪儿?” 陈拓问他。
“很快就会有人告诉我们去哪儿的。”
池然话音刚落,陈拓的手机上就来了电话,是纪铭的。
挂断电话后,陈拓打了方向盘车子右转:“纪秘书说让我们去席总家里等他。”
池然嘴角勾起,看吧,昨天把我扔出来,今天就得把我请回去。
池然和陈拓到了席封家里,保姆开了门将人迎进去,席封还没回来,两人坐在客厅里等。
陈拓不敢乱走,池然则如在自己家里一样晃去了厨房,跟保姆聊天:“你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保姆一脸麻木的看着他:“总裁没说今天在家吃饭。”
“哦,这样啊。”池然有些失望,“那可真遗憾。”
保姆:“……”
玄关处传来开门声,席封和纪铭一起走了进来,池然倚在墙上笑着对他招手:“席总,又见面了哦。”
陈拓站起来跟席封问好,并瞥了池然一眼,示意他收敛。
席封淡淡看着池然:“东西呢?”
“什么东西?”池然一脸迷茫。
“池然。”陈拓喊了他一声,让他别太放肆。
席封迈步走了过来,在离池然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头发。”席封说。
“头发?”池然啧了一声,“席总,你竟然想要我的头发,难不成是想与我永结同心?”
陈拓:“……”你不调戏人是能死咋的?
纪铭:“……”就是十年阅读理解也不能理解成这个地步吧?
席封平静的看着池然,对纪铭道:“让保镖进来搜身。”
纪铭欢快的应了声:“好。”小样,还治不了你了,让你嘚瑟,让你得寸进尺,真当我们总裁泥捏的呢。
陈拓:“……”作死了吧。
池然眼看着纪铭真去叫保镖了,忙投降:“头发就头发嘛,这么认真干嘛。”说着几步走到席封面前,席封后退一步,池然直接伸手拽住他的领带,不等席封推开他,池然已经将手伸进席封西装外套的手巾袋内将几根头发夹了出来。
“这不是在你身上嘛。”池然笑眯眯,“当时形势紧急,就塞到席总口袋里了,席总不介意吧?”
席封盯着池然白皙修长的手指看了会儿,收回视线,没什么情绪道:“燃了吧。”
纪铭无语望天。
陈拓:“……”这都能忍?这席总脾气也太好了叭。
池然也笑眯眯,他就说拿捏师兄他的这点儿本事他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