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银市。
“老大,我成功把海草营救回来啦。”
项阳抱着一个海草团子,直接跑了回来。
“我还以为你会被抓进去。”
白郁从文件堆里面抬起头来,有些惊奇。
“那个执行官不在,我用你抽屉里的证件刷开了大门,然后就碰见了一个傻乎乎的人,那人手里还刚好抱着海草,我一顿忽悠就把他给忽悠瘸了。”
项阳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你居然偷偷用我放在抽屉里的证件,你是不是想变成炒瓜子?”
白郁眯起了眼睛。
“咳咳,老大,这不是又给你还回来了嘛。”
眼瞅着白郁周围气压降低,项阳眼珠子一转,体内能量流转,片刻后就变成了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金发金眸的青年。
随后,项阳又回忆了一下记忆中楚泽淮的模样,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发型,金色眼眸看着白郁,
“老大,你看,我这么像他,你忍心对我这张帅脸下狠手吗?而且他不在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当替身呢。”
当他伪装成楚向阳并且成功骗过傻子乌鸦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在他的心里面成型。
他有着和楚泽淮相似的金发金瞳,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去干一些让老大开心的美差事呢?
老大开心了,他也没有被追究偷拿东西的事,皆大欢喜。
“你一点不像他,不要一天天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白郁抽了抽嘴角,道。
虽然同样是金发金瞳,但向日葵的颜色更偏向浅淡的金色,楚泽淮的颜色更偏向深沉一点的金橙色。
再说了,他们两个的脸就没有相似的地方。
“好吧,那我还是老老实实干活赚能量好了。”
项阳叹了口气,一推开门,一个乌漆麻黑的东西直接扑了过来,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整个植物都砸回了屋子里。
听到动静后,白郁停下手中的笔,看向了项阳身上的......一株哑光黑向日葵。
“这是什么玩意儿?”
白郁把哑光黑向日葵拽起来,然后就看见这个东西抱着他就开始哭嚎。
“我不是什么玩意儿,我是暗夜魔鸦啊——”
哑光黑向日葵用两片漆黑的叶子贴住白郁,大声嚎道。
“嘶,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叔~叔~啊。”
项阳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金色的眼眸带着戏谑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他是谁?为什么会在你的办公室里?”
楚泽淮本来想和白郁说什么,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了一旁的项阳身上。
金发金瞳的青年、没有其他人存在的办公室.......
“小白,我哥来找你私奔,你居然背着他养替身?那我可就要闹了。”
林墨此刻也反应过来,整个大黑脸盘子都被震惊到了。
既他哥外面有个私生子之后,小白也玩起了替身文学?
“没有的事。”
白郁头疼地看着闹起来的办公室,一把将林墨塞进项阳怀里,说了一句“赶紧给人变回来”后,直接把这俩推出了办公室。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终于恢复了安静的氛围。
“那个不是替身,是我的下属,我们之间没有关系。”
白郁给对方倒了一杯蔷薇花蜜水,推过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来见我的。”
“因为林墨突然变成了一株向日葵。”
楚泽淮抿了一口,长长的睫毛落下,
“还有就是,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在来之前的路上,他其实想了很多,总算是找到了一些对接白郁脑回路的方法。
这个植物是真的不会以人类的思维思考,如果想要问什么的话,一定要把话都说全说明白,只说一些模棱两可的“你自己想一想”“给你提示”“你还不明白吗?”等话,对方压根就想不到那一点。
至于在清河市为什么不说,那纯粹是因为他还没有来得及说,白郁就先提出来打一架,打完后,植就跑了,压根就没有留给他问的机会。
打一架的思路其实也还算好理解——对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还是想着让他不要生气,所以干脆让自己打两下消消气。
当然也有可能是存了一部分故意试探的意思。
“你可以一个一个问,我时间很充裕。”
白郁点头,道。
“那从最开始说起,你当初站在海魇上面的时候,究竟想的是什么?是同时背刺双方的快乐,还是即将成神的野心,亦或者是把所有人都玩弄在掌心的爽感?”
楚泽淮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还有,之后整整四十五天,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来见我?”
白郁回忆了一下,道:“这个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当时的第一想法,是幸好你还活着。”
楚泽淮怔住了。
“我要是晚去一点,你是不是打算和海魇同归于尽?你明明之前还说过,会在任务和我中选择我,说我是你在世界上唯一爱的人,结果还没几天,你就要为了任务赴死。”
“但是,我又觉得,虽然你最后选择了任务,但也不能代表我们之间的爱情出了问题,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是太懂这个东西。”
白郁站起身,从一旁的书架中拿出来厚厚的一大本爱情小说合集,随意地翻着里面的书页,
“这里面上百个小故事,我都看过了。有人为了爱情强取豪夺,有人为了爱情选择放手,有人为了爱情选择活下去,有人却为了爱情能够陪着赴死,他们每一个都说是真爱,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
楚泽淮顿了下:“那你呢?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白郁垂下长长的银色睫毛,低声道:
“爱情的定义过于模糊和不准确,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希望你能活下来,哪怕你不会在我旁边甚至会讨厌我,我也希望你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平安幸福地活下去。”
“至于你说的第二个问题,我只是在害怕,我怕你会恨我。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梦想是是清除掉世界上所有的污染物,然后我就在想,或许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更好受一些。”
想了很多答案,但是偏偏没想到会是这样结果的楚泽淮:......
“那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梦想总是要为现实让步的,你不在我身边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好受?”
楚泽淮想说很多,但又觉得说什么也不合适,最后只是伸出手碰了下对方的脸颊,
“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什么?”
“我在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选择离开了我,然后一言不发玩失踪,让你宁愿自己在这里猜来猜去,宁愿相信我会杀了你也不愿意相信我其实一直在等你的解释,结果是你自己一直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楚泽淮扶额,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们就是两个没长脑子的傻子,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误会这么多天的。”
“不要这么说,你是长了脑子的,但是我真的没有长。”
白郁想了想以前看过的教科书,认真纠正道。
植物有枝干、叶子、花和根,还真的没有生物意义上的脑子。
楚泽淮:.........
他有心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没有长脑子的植物较劲。
“不过我要是真的长了脑子的话,估计也不会去想到这一点。”
“那你会想什么。”
“会想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就去再爱你一次,然后把你重新追回来,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虽然你没有长脑子,但不得不说,你成功撩到我了。”
楚泽淮金橙色的眼眸认真地看着对方。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白郁眨了眨眼。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从清河市千里迢迢赶过来,就在这里,没有带武器,没有攻击和防御,你居然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楚泽淮问道,随后,还没有等对方回答,就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行,还是不够清楚,我应该说得再明白一点。”
对于一个自己都承认自己没长脑子的植物,楚泽淮觉得有必要避免言语中任何模糊的地方。
“我想和你在一起,想留在你身边,我喜欢你,你现在明白了吗?”
楚泽淮站起来,整个人都压在了植物上面,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如果你还是不明白的话,那要不要我切换一下你们植物的语言?”
“白郁,我想让你为我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