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夫夫打脸+2

此时,阮封尘见郁之已经清醒过来,便走来审判这位张氏玄门的弟子,说道:“你这蠢货,竟用鲜血饲养神使,你这可是要被吊销天师资格证的!”

丝丝是郁之唯一的神使,看到夏琰手里的那枚黑色蛇蛋,郁之悔不当初,说道:“不不——我只是一时糊涂,我没有想过要害丝丝!我只是想要更快的成长,师傅说大师兄比我沉稳、比我经验丰富,我想追赶上他,我想……”

“你想成为更好的天师,更想成为张氏一族的掌门,但你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底线。”夏琰冷冷道,“神使本就是天地灵气汇聚而成,是每一位天师的守护神。你辜负了丝丝对你的信任,让他差一点就要死了。如今,丝丝的精魄落回了这只蛋,而这只蛋选择了我,郁之,所有人都看到了,你永远失去丝丝了。”

郁之从年少时就被众人捧着长大,如今落在他身上的每一记眼刀都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剜着他身上的肉。

羞耻感和失落感让他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他不断地听到会场里传来的叫骂声,眼神已经黯淡无光,突然想起了三岁被父母扔到福利院时,他孤独到夜夜哭泣,却意外召唤出了巴掌大的小黑蛇绕着他的手指陪他玩,一声一声地喊他小主人。

他之所以被称为天才,也是因为他年仅三岁就拥有了丝丝,可大概是得到的太过容易,他这些年每日都在琢磨着如何出人头地,却没能珍惜陪伴着自己的小蛇丝丝。

郁之这才意识到,是他亲手搞砸了一切,是他亲手将丝丝推远了!

丝丝曾经拒绝过喝他的血,却也因为他的固执而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不,不,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这样了——”

郁之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抢夏琰手里的黑色蛇蛋,夏琰眼疾手快地举起了蛇蛋,陆秉文拂袖一挥,一道蓝光将郁之推倒在了地上,让他看上去更加狼狈。

会场的观众不断传来叫骂声——

“你差点害死了大家啊!郁之,没想到你对自己的神使都能这么狠,你这个自私的小人!”

“臭小子,你没有神使了!你的神使跟着你真惨啊~”

“地下角斗场太危险了,阮会长说是有能力保护我们,结果刚才大家差点一块儿死了,这什么狗屁考试,根本就不值得!”

“这次多亏了夏琰和陆先生,他们俩真是太强了,陆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啊,他怎么能让裂开的缝隙恢复如初?!他难不成比阮会长还要厉害?!”

就在满座嘈杂之时,郁之身旁的大师兄张清风咬了咬牙,说道:“各位道长,师弟变成现在这样子,我们张氏玄门也有责任。希望各位看在张道长的面子上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先不要吊销他的资格证。今日过后,我会将郁之带到西岭山静心修炼,十年不出关。”

夏琰淡淡道:“郁之是闭关五年,还是闭关十年,这是你们师门的事情,随你们处置。今日之事,主责在郁之,而另外的责任其实在于天师协会。”

由于阮会长的强势,很多天师对他的规则敢怒不敢言,却没曾想,夏琰一个刚出茅庐的十九岁少年竟敢质疑权威。

“保证考试的安全应当是天师协会的责任,可在地下角斗场考试的制度十分危险,甚至像是一场盛大的表演,竟然还要收取门票费。”夏琰说,“天师协会原本是帮助天师团结互助的团体,如今门派纷争如此激烈,举行这样的考试耗财耗力,存在的意义,除了敛财维权之外,还有什么?”

“哦?”阮会长压抑着怒气,“夏琰,你说我们天师协会没有尽到职责,那你说这考试应当怎样考?”

“天师协会的各位长老灵能出众,自然代表着一定的权威。若是一定要通过考试的方式证明玄学弟子的能力,不如将天下雇主的委托单按照难度排为从a到s的五个级别,只要能在监考天师的陪同下,帮助雇主驱鬼成功,就算作考试通过。”夏琰冷静道,“这样既能证明参考天师的能力,又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人。”

“夏琰,你没出生的时候,我就设定了这样的规则!你一个毛头小子,是哪来的勇气质疑我的?!”阮会长怒道,“难不成是你这鬼丈夫给你的勇气?身为男人,嫁鬼为妻,现在来对正统玄门指手画脚,就该把你这异类关进地牢!”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除了在场的看客,直播间的网友也十分震惊,从前的谣言毕竟是谣言,现在可是阮会长盖章认证了夏琰嫁与鬼为妻是事实。

【夏琰身边的那个男人真的是鬼?!卧槽,惊天大瓜】

【今天这瓜吃的我根本停不下来……怪不得夏琰这么厉害,竟然是供奉厉鬼换的……野路子啊野路子】

【不过夏琰说的对啊……这样的考试就跟马戏团看表演一样,真的不好,今天若不是他身旁那位先生把建筑的裂纹补好,大家都得死在这!】

【天师怎么能与鬼为伍?!笑话】

……

“鬼?”陆秉文低声笑了笑,“老头,你说我是鬼,那你倒是来试试,能不能收了我。”

受了刺激的阮会长念了一串心法口诀,方才他设下的结界便泛起了红光,那红色的光晕就像是天边的晚霞,漂亮的景观引得会场里的玄学弟子啧啧称奇。

可下一秒,红光化作了一张网,突然向场中心收缩——

原本用法器扣押的几个的厉鬼在被那张网网住的时候都化为了灰烬,夏琰暗叫不好,陆秉文却将他推至自己身后,低声说:“宝贝儿,你今天穿了白衣服,可不要沾到灰尘。”

只见陆秉文身上蓝光一闪,而那张用无数天师灵力编织出的杀鬼网在靠近陆秉文的那一刻突然间化为了一缕烟,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阮会长一脸错愕地看向陆秉文,陆秉文陪伴在夏琰的身侧,黑色西装上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灰尘,依然整洁如初。

陆秉文对阮封尘轻轻勾起了嘴角,笑容有几分轻蔑,眼神却比冬雪更加凌冽。

“天罗地网为何对他没用?”阮会长满眼写着错愕,“不可能,他怎么能逃得过我们用凤凰布下的天罗地网?”

“这……”阮知春一时间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强大的鬼,“爸爸,不应当啊。”

见陆秉文没事,直播间更是炸了锅。

【这……阮会长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也太自大了吧,若这位先生真是鬼,那这么多天师还捉不到一只鬼?!】

【是啊,这些捉鬼的法术对人当然没用啦,阮会长这人从年轻到现在都固执的很,那鬼也有好有坏,能超度是最好,为什么非得杀?】

【这老头是不是嫉妒我们琰琰的才华啊?!而且就算这位先生是鬼,也是助人为乐的好男鬼,为什么非得跟他果不其然?说白了,阮老头还是怕被人威胁到他的地位罢了】

【总觉得阮会长这神使已经不如以前强了,他巅峰时期,凤凰的能力肯定能控制刚才那只黑蛇啊!】

【搞毛,我还以为有大瓜,陆先生怎么可能是鬼呢?!】

此时,会场里原本十分结实的结界突然开始震动,那只火凤凰扑扑翅膀飞高了一些,扑扑翅膀,无数金色的光辉便如同金粉一样掉落在结界上。

站在李海潮身旁的刘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哎,海潮,老师前些日子夜观天象算了一卦,卦象说有一背靠厉鬼的少年会威胁他的地位,老师先是想将他纳入麾下,但被拒绝了,又担心那少年和他身边这只厉鬼会威胁自己……所以他就同师门上下一起布了阵,但……”

“那为何我们俩不知道?”李海潮蹙眉道,“我方才才发现了结界外的异常,这竟是老师布下的局?”

“我们俩对鬼的态度不如其他师兄师弟鲜明,他不放心我们俩,也不需要我们同意他的观点。”刘渊道,“老师这人你还不知道?他心思最重,由不得有人撼动他的权威,我们俩虽是他从小教大的,他还是不放心……我们俩啊,简直是夹缝求生啊,跳槽都难跳,草。”

李海潮看向阮封尘和阮知春的背影,轻轻扯了下嘴角,说道:“师兄,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要跳槽了。”

刘渊:“哈?”

刘渊再回头,却发现自己师弟那三条银龙已经变小了,正一起坐在会场边缘的椅子上玩斗地主。

那三条小银龙说:“这位陆先生一看就不是咱能打得过的,嘿嘿,咱还是摸鱼吧。”

刘渊:“……哈?”

李海潮笑得痞里痞气,他对刘渊道:“师兄,我没有跳槽,但我叛变了。”

就在这时,阮封尘操控着那只火凤凰朝着夏琰飞去,火凤凰想要拎起夏琰,却被夏琰的结界挡在了身外。

阮氏玄门的几位弟子也纷纷跟着阮封尘行动起来,一时间,符咒漫天飞舞,就像是那漫天的飞雪,攻击的对象就是夏琰和陆秉文。

陆秉文眸子一沉,见这老头竟想对夏琰不利,眼里少了几分刚才的玩味。

他手微微一抬,整个会场便如地震般颤动起来,紧接着,方才要套住他的那张网由红色变为了蓝色,朝着阮封尘父女飞去。

见陆秉文和夏琰落难,大金小金也加入了对抗的队伍,说道:“店长,我们来了!”

紧接着,赵道长和刘道长也都纷纷坐地念起了法决,助夏琰和陆秉文一臂之力,陆秉文将各种灵力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条巨大的灵龙。

三只正在打牌的小银龙放下了手里的牌,惊愕地看向了这条呼啸而过扑向阮氏弟子的灵龙。

“卧槽,好强的灵力。”小银龙惊愕道,“这位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太厉害了吧。”

夏琰站在陆秉文身侧,纤瘦的身体抱着琵琶演奏着《金蛇狂舞》,每一个音符都如同刀尖般锋利。

混战之中,几个阮氏玄门的弟子灵力不支倒了下去,无数回旋镖直冲陆秉文而去,可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在靠近陆秉文那一刻化作了粉尘。

阮知春骂了一声可恶,趁陆秉文对抗自己父亲的时候,向着夏琰扔出了一只回旋镖。

疾风阵阵,毛小橘飞身而出,叼走了回旋镖。

小橘猫变成了长约三米的超级大猫,蹲在陆秉文和夏琰面前甩着尾巴,一爪子拍飞了阮知春,让阮知春呕出了一口黑血。

“你这祸水!”阮知春指着夏琰的鼻子骂道,“你与鬼结亲,破坏了天师届的规矩,你才是罪该万死。不,你那生辰八字,你早就该被鬼吃掉!”

蓝色的网网住了阮封尘父女俩,陆秉文一抬手,阮知春便不能说话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旁的阮氏弟子便都不敢轻举妄动,但阮知春还对飞在天空中的凤凰抱有期待,偷偷瞥着飞在空中的凤凰。

只有阮封尘自己,已经不对那鸟抱有任何期待,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可就在这时,陆秉文飞身而起,他手中剑光一闪,那只漫天飞舞的“凤凰”变化作了原形,从天上如同一支箭一般掉了下来。

见到此情此景,刘渊和他的熊猫神使都惊呆了,同样惊呆了的还有全场的玄门弟子和直播间的观众。

一人一熊同时张大了嘴看向了阮封尘,而阮知春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解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这不是神使……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红腹锦鸡?”刘渊说,“怎么会……这样?”

“是的。”李海潮道,“我们还是当年的我们,但老师早已不是当年的老师。”

夏琰收起了琵琶,随陆秉文一起站在了阮氏父女的面前,冷冷说道:“阮会长,你的凤凰神使早在你失去做天师初心的时候离你而去,这几年你殚精竭虑,就是怕别人知道你没了神使,让你失去天师协会会长的身份,你便施了幻术让这只红腹锦鸡充当你的假神使,对么?”

阮封尘没想到自己神使的事情会败露,他狡辩道:“你胡说!就是你们俩妖言惑众,你胡说!”

岳道长和赵道长从不远处一起走了过来,两人检查了那只红腹锦鸡,没了幻象的支撑,那只鸟就是一只普通的鸟,此时从高空坠落,已经奄奄一息。

“阮会长,失去凤凰之后,你的能力大不如前了。”夏琰说道,“这些年你早已被权利扰乱了初心,天师协会所有的募捐都被你和你女儿吞入口袋,大家以为奉给天道的钱,其实成了你们俩的豪宅、豪车以及豪华道观内容物,按照天师协会的律法,你应当被吊销天师资格证。我所说的这些,都是你们天师协会缉查组组长李海潮提供的证据。阮封尘,你这样的人,真的配制定规则?”

会场大屏幕上出现了阮知春惊恐万状的脸以及阮封尘不甘心又狼狈的模样,所有人都在对这对父女指指点点,还有人将自己带来的面包和零食扔到了这对父女身上。

阮知春指着李海潮说道:“你,李海潮,我父亲对你那么好——”

“感谢师傅对我的教诲。”李海潮的三条银龙爬在了他身后,“但我只认天道,见不得你们父女俩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上次方鹤卖招鬼符那事不了了之,他被关入地牢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我就在想,就算死了,招魂都招不到,他去哪里了呢?”

刘渊惊愕道:“难道……”

“阮封尘用法术让方鹤化作了一摊血水,方鹤连魂魄都没了,所以我们当然找不到他了。”李海潮说道,“他这么做,只是因为死人不会说话,方鹤卖招鬼符的事情是你默许的,除此之外,你跟阮知春两人也都参与了卖符买命之事。我不明白,师傅,你本就受人爱戴,生活无忧,为何还如此贪财?我自知一个人难以对抗师门,便找来夏琰作为帮手。”

“混账!”阮封尘骂道,“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废了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会场里骂声一片,玄学弟子叫嚣着“死老头还钱”、“没用的东西”、“垃圾父女快滚”,一时间,两人成了众矢之的。

此时,天师协会的副会长岳行止拄着拐棍从不远处走来。

她怜悯地看着阮封尘,说道:“老阮,我来之前给你算了三卦,但无论我怎么算,你都是破败之相,已经没救了。”

“岳行止,你这女人,少得意!”阮封尘抬头怒吼道,“我一世都在为人间捉妖除魔,我又有什么错?!”

“自大、狂妄,都不是造成你现在下场的原因。贪欲才是。”岳行止说,“来人,把阮会长和阮知春带去缉查组,至于郁之,念在你是初犯,先没收你的天师资格证。若是你能回师门闭关清修五年,那你这证书我便还你,你才十几岁,还有机会向好。”

阮封尘和阮知春还想挣扎,却被陆秉文用灵力再一次地镇压,且控制了他们不能再说话。

在阮封尘被带走那一刻,陆秉文低笑道:“老头,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给这个世界制定了规则。”

“所以,你在我面前去谈规则,真的很可笑。”陆秉文的眼神冷若寒冰,“老头,我们地狱见。”

在阮封尘惊恐的眼神之中,陆秉文勾起嘴角对他挥了挥手。

整个直播间也已经被【鬼老公真帅】刷屏。

【管他真鬼假鬼呢,妈的是真甜啊,刚刚他俩一块打阮氏父女的时候,我们陆哥一直挡在琰琰前面】

【有这样的好男鬼我下班就要马上跑回家,好酷好帅哦】

【琰琰真可爱啊,希望小蛇跟着琰琰能过上幸福生活】

【天道好轮回,这回李组长大义灭亲来的妙啊!他这性格倒是挺适合做天师协会高层的】

【真没想到凤凰神使都能被假扮,看到那只掉金粉的假鸟的时候,我十分震撼……】

【琰琰的事务所还收人不?!我能不能去他事务所应聘啊,我太喜欢他了呜呜呜】

……

“正所谓贪欲不遏,自毁人生。”赵道长啧啧道,“真是没想到啊,爱徒,原来你们夫夫俩是接到举报信才来的。”

夏琰对着李海潮点了个头,又从大金手里接过了一块棉布,包裹住了这只黑色的蛇蛋,希望小蛇在暖和的环境里能快点孵化。

“事已至此,考试也不必继续了。”岳行止说,“老赵,等过几天,我们再同你那爱徒一起商量商量,如何推陈出新。”

夏琰对着两位道长微微颔首,说道:“那我们休息一下,过几天再见。”

一行人踏雪走出了会场,夏琰轻轻弯起眼看向了陆秉文,说道:“哥哥,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们回家过节吧?”

陆秉文点了点头,抱着夏琰瞬移回了B市公寓。

为了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他特地叫了一个草莓雪山大蛋糕,又沐浴焚香,举着红酒吧等待着夫人过来投怀献抱。

可夫人没有来找他,夫人去孵蛋了。

陆秉文走进卧室,发现夏琰专心致志地看着天师论坛的“蛇形神使抚养指南”,还十分贴心地给小黑蛋盖上了被子。

“怎么还不出来呢?”夏琰有些着急,“哥哥,这小蛇没在蛋里挂了吧?”

陆秉文面无表情道:“嗯,一定是因为灵力不够充沛,你将这蛋放在枕头边,同我双修一晚,明天保准就能见到那笨蛋黑蛇出来。”

夏琰迷茫地看着陆秉文,有些害羞地瞪大了眼睛,轻声道:“……蛇宝宝怎么能听那种少儿不宜的东西?”

陆秉文的表情像是吃了未出生的蛇宝宝的醋,夏琰轻轻笑了起来,他将蛇蛋放到了熟睡的毛小橘肚子底下,又从衣柜里抽出了一个漂亮的小礼盒。

礼盒里是一套黑色蕾丝睡衣和一对黑色的猫耳。

夏琰脱了自己的衣服,一点点换上了这套漂亮的蕾丝睡衣,然后躺平在自己的婚床。

他抬眼看向了一旁的陆秉文,说道:“哥哥,要来给猫猫戴耳朵吗?”

陆秉文看着眼前美景,心道若是这都能忍,那就不能叫作男鬼。

“宝宝。”陆秉文俯身给夏琰戴上了猫耳,“若是怕蛇宝宝听了害羞,那你……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