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英卓不做人, 楚年得做。
越过罗英卓超凡的脑回路,楚年站在道德层面上制裁他:“跟一个有夫之夫说这种话题,你礼貌吗?”
“是你自己要来要的, 好意思怪我?”罗英卓气笑了。
楚年真想一本书砸他脑壳上, 无语道:“是你自己乱想的好么,怎么想的,觉得我会来找你要春宫.图?没看见我还抱着医书嘛,真就是来喊你一块看书的。”
看什么书不重要,哪怕是话本,至少人定在院子里看书, 给老爷子瞧见了, 那就是一种好的态度。
罗英卓嘴是毒了点,脑回路也清奇, 但楚年看得出来,他属于嘴硬心软的那一挂, 不是什么坏人。
行行出状元,以楚年混迹娱乐圈多年的看人眼光来看,罗英卓没准更适合在艺术领域发展。
可惜的是, 这一行在古代太超前了。
罗英卓将信将疑地看着楚年, 扫了眼他怀里抱着的厚书, 还真是老爹撰写的医书。
真就是来喊自己一起普普通通的看书的?
罗英卓兴致减了一半,拒绝道:“不了, 我的那些话本都看腻了。”
楚年问:“你都有哪些话本?”
罗英卓:“那就多了去了, 常见的有‘牛郎织女天仙配’,‘广寒别记娇娥叹’......不常见的嘛, 呵, 不常见的没法跟你这个有夫之夫说, 省得你又说我不礼貌。”
楚年一听,基本上全是经典爱情传说。
经典好是好,可也有不好,那就是流传度太广,几乎人人都知道,早就不新鲜了。
楚年说:“没想到你喜欢看这种情情爱爱的。”
罗英卓瞥他一眼:“不情情爱爱也有,怕吓着你,鬼神之说你敢听吗?”
楚年摇头,心说少年还是太年轻,区区鬼神算什么,在自己的年代,大家只遗憾吓人的鬼神类型看不到。
别说鬼神,人妖、人兽、人外、人克......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那玩的花就一个花,要是说出来,就是纯纯的降维打击。
楚年说:“你这些话是挺没意思的,不够新鲜。”
确实不够新鲜,罗英卓早看腻了。
但腻了是对于他来说才是,像楚年这样的足不出户的小哥儿,他也看不上?
罗英卓:“那还是比你看医书上的花花草草有趣点。”
不过罗英卓没打算跟楚年出去看书,太无聊了,并不能让他提起兴趣。
楚年说:“我看医书能是为了好玩么,好玩的东西我脑子里已经够多了,比你那些话本有趣多了。”
楚年能有什么有趣的?
罗英卓嗤笑:“张嘴就来。”
楚年弯下眼睛,笑眯眯说:“没错,我还真能张嘴就来,我这人没别的本事了,就爱做梦,没少做些稀奇古怪的梦,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知道说了罗英卓也不会信,楚年贴合乡情,当场就给罗英卓瞎编了几个:“比如,霸道村花俏寡夫不为外人道的二三事,再比如,我的私塾先生不可能这么可爱,再再比如,傻哥儿被退婚后成了村霸的心尖宠......”
类似这种的,楚年能一口气说八个不带重样的,可不就是张嘴就来吗。
楚年语速快,内容劲爆,一套降维打击压下来,就算是还算见多识广的罗英卓,听了也有点顶不住。
罗英卓看楚年的眼神变了:“你...你一天天的都在做什么梦?”
这表情出在罗英卓脸上,可比出在一般人脸上有趣的多。
楚年哈哈:“还有更精彩的呢,山野妖怪修炼成精后跟赶考的俊俏书生这样那样的要听吗?毛绒绒的猫狗成精后跟自家主人这样那样的要听吗?”
罗英卓:“......”
楚年捏着手里的书,还是一指桔子树底下的石座:“真不跟我去看书吗?看一个时辰,刚刚我说的那些你随便选一个,我可以给你唠唠。”
罗英卓微微后退半步,眯起眼睛看楚年。
乍一看,挺不为所动的。
楚年:这还不心动?这么多故事?钓不上一个整天喊闲得无聊的人?
不过很快,罗英卓就往红漆的门上一拍,笑了出声。
楚年莫名:“你笑什么?”
“没什么。”罗英卓睨他:“正好我也没事,看在你刚才喊我大哥的份上,就陪你一起看会儿书便是。”
楚年:“......?”
谁喊他大哥了?
什么时候喊他大哥了?
罗英卓进屋拿书,楚年先一步过去桔子树下,边还有点莫名其妙。等到了树底下落座,才想起来那声“大哥”来着。
嘶...
确实说了一声“大哥”。但明显是毫无敬意,属于情绪上头时冒出来的一句口癖罢了。
这也能被罗英卓拿出来当台阶下?
楚年都快笑了。
罢,也罢,随他吧。
反正按照这具身体的年龄,是比罗英卓小,横竖不算吃亏。能让罗英卓乖乖过来一块儿看书比较重要。
罗老爷子看到罗英卓老实坐着看书,那肯定是高兴的。楚年比较想刷罗老爷子的好感度。
罗英卓很快就拿着出从西厢里出来了,已经翻开医书的楚年在他手上扫了一眼,他拿的什么话本不知道,最上面居然是一本论语,是正儿八经的书。
好小子,转性了?
刚刚听了些降维打击的故事标题,所以想看看论语冷静冷静?
但紧接着,楚年就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罗英卓拿着那本论语放到石凳上,当成坐垫,坐了下去。
楚年:“.........”
行吧。不愧是罗英卓,气死孔子系列。
楚年跟罗英卓说好,要先看一个小时书,然后再进行讲故事环节。罗英卓觉得楚年脑袋里的故事确实有点意思,值得他花一个小时等待试试水听听,倒也配合。
于是两人坐在桔子树底下,各自翻着书看,倒也安静。
从东厢的位置,是能看到桔子树的,罗德山正准备关上窗户上床午睡,走到窗边时,就看到桔子树底下,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正坐着看书。
嗯,在看书呢。
罗德山关上了窗,转身往床边走。
走了两步,一顿,瞪大眼睛,赶紧又转身回来,刷一下把窗户重新打开,看向桔子树底下。
嗯??看书呢??
那孽子居然安静坐着在看书!?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自己其实已经睡着了这是在做梦?
罗德山揉了揉浑浊的老眼,再仔细一看,确认自己没睡着也没看错,罗英卓确实是坐在石桌那看书呢。
不过还有楚年。
楚年就坐在罗英卓对面,也在看书。
楚年是说看医书来着没错,罗德山知道,可这孽子是咋个回事捏?
莫非是看到楚年在看书,被气氛感染到了,来了兴致,跟风看书学习一下?
不,应该不大可能,在学堂里气氛比这不好,也没见他苦读啊。
罗德山:“......”
罗德山不知道。
但不知道不妨碍他有一点小高兴。甭管吹了哪门子风,把罗英卓吹起来看书那就是好风。
“看样子,这孽子跟年哥儿还算合得来?两人能坐一块看书呢,呵呵呵呵,不错不错。”
罗德山看楚年的眼神更慈爱了些,抬手关了窗,乐乐呵呵地去睡午觉了。
桔子树下,楚年看到对面东厢的窗户关了又开,开了又关,无声地勾了勾唇角,继续翻看医书。
——
医书是罗老爷子的心血,当然很好,可惜对看惯了现代书籍的楚年,看这种古代的书,多多少少是有点不习惯的。
而且这就是老爷子的笔记,既没有目录,也不是按什么属性分门别类记载的,对于楚年这种不通药理的人来说,看起来是需要一定门槛的。
不过楚年仍是那个意思,自己又不是想着吃透这本书,只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到的。
所以楚年并不是一页一页精读,他翻得很快,每一页都迅速扫过,看看有没有“止咳”、“清肺”等跟江自流病情症状有关的字眼,没有就略过,有的话就停下来仔细看看,顺带着记一记草药的样子和信息。
楚年这样走马观花的看法,把一旁无聊到支起下巴都快打瞌睡的罗英卓给逗乐了。
罗英卓说:“年哥儿,你真是来看书的吗?你其实是来给书里清虫的吧?清虫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你把书拿起来,捏着绑线的那边朝下,对着地下使劲抖抖,有书虫的话会被抖下来的,用不着这么费劲一页页的找。”
“......”楚年:“你不懂。”
罗英卓嗤笑,想说点什么损他两句,但想了想等下还想听他讲故事,想了想,嘴巴又闭上,没说了。
楚年看书看得自得其乐,罗英卓却是真的无聊,头往下点了好几次,险些睡着。
可算熬得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罗英卓打了个哈欠,坐直起身子,手指蜷起来,骨节在楚年书前敲敲,提醒他说:“到点了到点了。”
楚年呼了一口气,合上了医书。他将注意力从医书里抽了出来,颇有点意犹未尽。
楚年又记住了几种草药,看标记还都是山上就能找到的。
还有一些没记住的,也看了看它们长什么样,大致先混了个眼熟。
这一下午没白待,算是挺有收获。
而除了这些有用的东西,楚年还习惯性每翻到新的药上都看看药名叫什么。
实在是有些药名太好玩了。
什么“木贼”,“没药”,“鸡骨香”,“狗肝菜”,听了就好笑。
但也有动听的有意境的。
比如“当归”,“六月雪”,“白鹤灵芝”。
这些名字让楚年有印象的,楚年都看了看它们长什么样,同样通通先混了个眼熟。
见楚年关上了书后还恋恋不舍的,罗英卓有点好笑:“不是吧?这玩意儿有这么好看?”
罗英卓觉着楚年真是有点意思,哪怕是认识字的人,看这医书都会觉得头如斗大吧,他倒好,看上面的花花草草能看得不亦乐乎。
而这样一个被花草就能吸引到的人,脑子里居然还能有那些个大胆奔放到连自己听了都好奇的故事?
罗英卓催促:“先来一个毛绒绒的猫狗成精后跟自家主人这样那样的。”
楚年一听,嚯,上来就搞人兽?小伙子很有前途呐。
“可以!”看在罗英卓无聊的要死还是配合了的份上,楚年打算就给他唠嗑唠嗑精彩的当代话本。
不过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
楚年说:“我要给我夫君煎药了,一边忙活一边给你讲吧。”
罗英卓眉头一挑,不太乐意。
可想着江自流人在病中,既要养病,还可能要满足狂浪的楚年,也是怪不容易的,自己不能耽误他吃药才是,便勉强地点了点头,允了。
“行吧,不过你讲的故事最好是真的有趣。”
楚年笑:“放心,包准有趣。”
小意思,拿捏住了好吧。
于是楚年边起炉子生火煎药,边开始给罗英卓讲起了个很火的萌宠小说的情节。
楚年刚开始讲的时候,江自流懒洋洋靠着药房的墙壁,面上三分期待三分挑剔。
等楚年忙好前奏,把药罐拿上炉子开始煮了,罗英卓已经听得露出了点笑意。
罗英卓:“这人是不是傻,自己醒来看到床上那么长的白头发,就不会起疑心吗?”
楚年:“正常人只会以为是自己长白头发了好吧!谁会想到养的猫猫变成了个白发猫耳的大美人,还在夜里爬上自己的床!”
“啧,我就随口接句话而已,你不用管,接着讲你的。”罗英卓催他。
楚年笑死。
果然,被拿捏住了吧。
等药煎好需要时间,两人又回到桔子树下,坐下来慢慢讲。
某个时刻,罗家门外来了人,在敲门。
罗英卓面露不悦,感觉被打扰到了。他让楚年等会儿,走过去开门。
本以为来人是找老爹的,没想到开了门一看,是自己的朋友。叫曹鹏,是镇上人。
罗英卓问他:“你怎么来了?”
曹鹏腰间别着个酒葫芦,指了指酒葫芦,说:“在家没事干,来你们村子住几天玩玩,这不想你了么,喊你一块去喝酒啊。”
“住几天?”罗英卓不动声色地皱了眉。
曹鹏:“别问这么多了,出来一块喝酒啊,就在罗华家,菜都备好了,就等你了。”
罗英卓闻言,回头看了眼楚年。
曹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阴霾的天色下,桔子树枝叶轻摇,好一个明媚的哥儿坐在那里。
往哥儿脸上瞄了几眼,曹鹏眼睛一亮,嘿嘿笑着用手肘捣了捣罗英卓,调侃他说:“我说卓弟怎么待在家呢,原来是家里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哥儿。”
罗英卓一巴掌拍掉曹鹏的胳膊,淡淡说:“别胡说。”
“长得挺标致的,叫上他一起?”曹鹏说着,挤身想要进门。
罗英卓把他挡在了外面,没让他进来,说:“你在外面等我,我换套衣服就来。”
曹鹏眼角一扬,笑得意味不明:“卓弟,你家这贵府,为兄连门都进不去吗?不至于吧,好歹我也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
罗英卓脸上表情很淡,只说:“你太吵了,我爹在睡觉,你就在外面等着吧,我很快就出来。”
说完,也不管曹鹏有没有异议,直接把他往外一推,关上了门。
被无情拒之门外的曹鹏眼角一抽:“......”
楚年亲眼目睹罗英卓推人关门,眉心一跳,心说不愧是罗英卓,这么狂呢,直接把上门的客人赶出去啦?
不过来人是谁楚年并不认得,也不知道他跟罗家是什么关系,隔着段距离,更没听清他跟罗英卓说了什么。
所以只是随便感慨一下。再说别人家的事,他也不至于会没分寸到好奇过问。
罗英卓走到楚年跟前,对他说:“我要出去了。”
“哦。”楚年抬起一只手,朝他挥挥:“去吧。”
罗英卓:“......”
罗英卓没再说话,拿起石桌上的书,回西厢了。
楚年知道,他肯定是要换套衣服。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罗英卓换了套抢眼的宝石蓝长衫出来了。
出了西厢,罗英卓本来直接就要往大门那走,可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到了楚年跟前。
楚年抬眼,问:“怎么,还有事?”
罗英卓淡淡说:“你这几天要是还出门,最好找个伴一起。”
楚年莫名其妙:“为什么?”
罗英卓没回答,又说:“故事讲得还凑合,下次接着讲后面的。”
楚年:“......”
还凑合?笑死,明明就一副很想继续听,被拿捏得死死的样子好么。
看破不戳破,楚年没说什么,罗英卓也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罗英卓走后,楚年没什么事干,等药煎好的时间里,又看起了医书。
翻那些有趣的草药名字时,又把看到几个好听的药名。但给楚年记忆最深的,依然是那个叫“白鹤灵芝”的。
虽然不知道灵芝跟白鹤有什么关系,看它们长得也完全不相似,但看到“白鹤”,就莫名会想到江自流。
病美人之风骨,那才是跟竹鹤有的一拼。
——
罗德山午睡起来后,第一件事是来到窗前,推开窗户,看向桔子树那边。
一看,桔子树下只剩下楚年一人了,罗英卓已不见了踪影。
罗德山冷哼一声,摇了摇头。
他就知道,那孽子,看书是不可能看书的,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不禁摇了摇头。
但到底是什么促使了这昙花一现呢?
罗德山没忍住,过去那儿问了楚年。
这一问,也坐实了老爷子确实看到罗英卓看书了。楚年看老爷子多少是有些高兴的,自己心情也很好,说是自己喊罗英卓一起看书,罗英卓答应了。
不过罗英卓看得毕竟是话本,还看得相当糊弄,楚年不好欺骗老爷子,半诚实地说:“我虽然喊了他一块出来看书,但效果不是很好,罗英卓坐不住,只坐了一会儿就出门了。”
罗英卓哼了一声,摆摆手:“我就知道!”
楚年笑:“我看他也没有您说的那么讨厌看书啊,他虽然出去了,但还跟我说下次再继续一起看书呢。”
“???”
罗德山:“怎么可能?”
楚年:“真的,我看他还是挺好学的呢,至少在自己喜欢的领域是好学的。”
“怎么可能?”罗德山连连摆手:“你这越说越玄乎了,不可能不可能,我自己的儿子,我太了解了!”
他只以为楚年说的是正经学业。
不过罗德山看得出来,楚年是想哄自己高兴。
倒真是个嘴甜心善的贴心好孩子。
罗德山看楚年是越发的喜欢。
药煎好了之后,楚年用食盒装好,便告白罗老爷子回江家了。
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路上能看到背麻布袋和拖板车的村民。想来,是上镇上卖收成的那些人,最晚的也陆续回来了。
江家二老也应该回来了吧。
楚年抿了抿唇。
给江自流治病的期间,楚年脑海里的计划也没停着。不论怎么样,离开江家是一定的,而离开江家,势必就需要一个能落脚栖息的屋檐。
楚年下午是想找人问问来着,但孙秀芳不在家,马志成也不在,罗英卓问了估计也没用,老爷子午睡起来就去药房忙了,楚年没机会问到。
“明天问吧,问问村里那种闲置的房子能不能租下来。”
能坐下来好好吃饭,踏踏实实睡觉的感觉太好了,楚年只想抓紧机会离开江家。
——
回到江家后,楚年没在院子里看到板车。
看来是还没回来?
他们带着江四一起去镇上的,有江四那个傻子在,比其他人慢点正常。而且带江四去镇上,江四还摔了那么一大跤,惨得很,把江家二老都心疼坏了,指不定是要在镇上多带他打打牙祭呢。
楚年乐得他们晚回来,正好还能好好吃顿晚饭。
正想着,楚年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声音不陌生,是昨儿个让帮忙带东西的那个夫郎。
楚年心里一喜,连忙出去迎客。
“哥哥,你回来啦?”
“可不嘛,下午就回啦,过来喊你见没人应声,猜你是出去忙了,刚在门口见着你从道上回来,便拿着东西给你,按照你说的买了成衣和密网,你快瞧瞧买的和不是不合适?”
楚年很高兴地接过夫郎递过来的东西,连连道谢:“多谢哥哥了。”
夫郎对他笑:“客气啥呀,都是邻居,理当互相有个照应的,你也别哥哥哥哥的叫了,是不认识我吧?我叫沈青,以后叫我阿青就行了。”
楚年弯起眼睛:“好,青哥。”
沈青确实比楚年大几岁,楚年既然愿意这么叫,他笑笑,便也应下了。
沈青说:“你快看看成衣合不合适吧,我差不多是按照你的尺寸买的,但成衣嘛,哪可能完全合适呢,还是要穿上去试试才知道。你回屋试试去吧,看差得多不多,要是不多,就凑合凑合,万一要是多的话...你要是不方便,就到我家来,秋收过了,没那么忙了,我给你改改。”
邻居人也太好了吧!
楚年很是感激地看着沈青,点头说:“嗯,我先回房换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