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终了, 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江自流虽没再亲了,却也没立即抽身,还是保持半压着楚年的姿势没有动, 两人额头相抵, 滚烫的气息绵绵交缠在一起。
天已经完全黑了,厨房外伸手不见五指,厨房内灯影绰落,楚年映在墙上的影子都有些微微颤动,他心想江自流的进步也太快了,亲的他腿都要软了。
气息拂面, 脸上痒痒的, 楚年想要从夹缝中出来,动了一下, 却走不脱,是江自流依然没有让步退开。
楚年觉得奇怪, 抬了下头,只是才一抬头,还没说话, 甚至连江自流的眼神都没有触及, 就又被扣住了下巴, 随即热气继续灌了进来,他又被扯进了汹涌的亲吻里。
这一次好像比刚才还要凶猛点, 楚年身子一直往后退, 退到后面退无可退,被牢牢抵在灶壁上, 后背贴上粗糙的土墙, 就仿佛是被压在灶台上亲。
亲法也变了, 变得毫无章法,攥取着他,像是要把他吃进去的蜂蜜全都勾出来品尝一下才好。
楚年都懵了,他开始只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想要逗一下江自流而已,那蜂蜜都吃了好久了,哪可能还能尝出来什么味,没想到江自流一发不可收拾......
再后来楚年有些吃不消了,似乎连肺里空气都要被抽了去,胸膛剧烈起伏着,用手去推江自流。
但根本推不开。
无可奈何,情急之下,楚年只得在江自流舌尖上咬了一口。
这一咬,刺痛感袭来,江自流才从意乱情迷中清醒了点。
清醒过来,听到楚年气息都在发颤,好像都要憋出细小哭声,江自流眼皮一跳,赶紧松了手把人放开。
抽身拉开了些距离,昏幽烛火之下,江自流瞧见楚年眼眶泛着薄红,眼底蓄着水汽,登时慌了神,身上火气退了大半,用手去摸他艳红的唇,紧张问道:“疼、疼吗?”
“......”楚年。
疼什么疼!谁家接吻会被接疼的!只是快要喘不上气来憋死了而已!
差点就要成为第一个被亲死的穿越者了,到时候说出去都得被人笑掉大牙。
无语地呼吸着空气,楚年缓了一会儿,觉得肺部重新充盈,整个人又活过来了,才慢慢摇了摇头。
虽然但是...
该说不说,咳咳,除了后面喘不上气,总体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江自流哪知道楚年在想什么,满心满眼只以为自己把人给欺负哭了,很是有些紧张,细细观察着楚年的表情,试图判断他有没有不舒服。
可这种事江自流哪有经验,不太能判断的出来不说,瞧见楚年眼睛和嘴唇都殷红湿润,反而身体里又莫名升腾起一股邪火......
若非理智回归,江自流都怕自己又要不知轻重地轻薄上去。
江自流有些惭愧,他自诩是读过些书的人,一向规矩守礼,这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如此难以自控。
邪火烧得他难受极了,他担心再在楚年面前待下去,还会情不自禁对他做些什么,只得先离开才稳妥。
于是丢下一句“我去给堂屋里也点上灯”,便转身匆匆走了。
江自流走的快,丢下的那句话说的也快,声线比平时略沉,稍微发哑,仿佛是连嗓子眼里都熏着火,干渴燥意燎烤着他,不胜其扰......
摸到堂屋后,江自流没有立刻点灯,他站在桌子旁边,手心抚着桌面,平复着身上的那股邪火。
憋着平复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难受,手指往桌面中间摸,摸到一碗瓷碗。
这是江自流下午为楚年倒好了晾着的一碗凉水,楚年下午忙完后家都没回,径直去了罗老爷子家,所以没有喝的上。
此时水早就凉的透透的了,贴在手心的碗都带着凉意,江自流把它拿起来,凑到嘴边,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凉水冲进喉咙心口,他身上沸沸扬扬的渴望才被浇熄了一些。
江自流:“......”
又在堂屋里站了会儿,江自流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楚年只是想让他尝尝蜂蜜甜不甜来着。
甜。
甜极。
一想到滋滋的甜意,才被浇灭的邪火隐隐又要有要复燃的意思,江自流无语,只能赶快把脑海里的想法掐断终止,行动起来,摸出灯烛点灯。
思来想去,江自流希望身在府城的罗老爷子可以早日归来,也好再跟马叔商量一二,瞧一瞧他喝的这些盛补之药是不是该停了才好......
——
接下来的几天,楚年都沉浸在他的面膜制作中。
他把马志成建议的几种草植都找了回来,一一加在面膜里调和配适,试图弄出一款颜色能看的下去、气味闻起来至少正常,能够拿得出手的面膜。
每一种都试过后,还真挑选出来一样效果很不错的,叫做紫穗的野草花。
紫穗没有药用价值,小小的一株,一株两叶,喜欢生长在阴湿的土壤环境里,几乎哪里有菌菇类哪里就有它。
它整体呈紫色,跟紫苏长得有点像,气味有点接近薄荷,但没有薄荷的味道那么冲。
不过紫穗本身没有什么水分,要想用它,就只有将它磨成粉末的颗粒状,细碎细碎地洒进蜂蜜鸡蛋清里面,三者在一起搅拌后,鸡蛋的腥味被类似薄荷的味道中和了,奇怪的淡黄色也被染成了粉紫色。
这下色香味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剩下就是要试一□□验感。楚年便给麻子和张彩花敷试,让他们亲身体验给出反馈。
得到的反馈也很好,加入了紫穗,敷在脸上,凉凉爽爽的,听说很是舒服。
楚年自己也试了试,感觉确实还不错。
如此一来,楚年觉得能行,初代清洁面膜便是它了,剩下的就是带去镇上,交给市场检验了。
听到楚年拍板说行,张彩花几个也跟着高兴,毕竟这几天楚年的努力他们都看在眼里。
不过高兴归高兴,面膜虽然做出来了,但要说弄成生意......做生意可不是儿戏啊,他们还是觉得难。
尤其这种生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能不能做成实在是难说。
张彩花问:“楚年,这个面膜该去什么地方卖呢?咱们没有铺子,东西市是去不了的,只能做走卒,走卒们挑东西卖,可是很辛苦的,要自己找位置,还要自己吆喝,有时候不赶巧,忙活一天,可能一个东西都卖不出去......”
既然打算做生意试试了,这个问题楚年当然已经想过。
他说:“咱们不用找位置,就往西市那块哥儿小姐们最爱逛的地方支个摊,吆喝着等着人来就行。”
第一次是试水,楚年也没指望冲量多卖,他主要还是先得让人们认识一下“面膜”。
“直接支摊吗?”张彩花问。
肯定是要支摊的呀,不仅要有摊子,木床也得有,遮掩的帘子也得有,不然总不能让客人大庭广众之下躺在街上敷脸吧。”
“也是......不过这个好搞,阿牛学过木匠活,他手艺好,需要什么都可以让他打就行了!”
“恩恩,要辛苦黑牛哥了。”楚年见识过张黑牛打出来的东西,对张黑牛的手艺很是肯定。
不仅是摊子、木床,小到盛装面膜的碗勺,楚年都打算让张黑牛打出来。
楚年给这款初代清洁面膜赋予了自然草本的定位,所用的器具自然要跟其搭配,他已经想好了,碗用绿竹,勺用柳编,把贴近自然的格调先统一起来!
再说他此次试水,目标用户是姑娘哥儿们,姑娘和哥儿们天生比汉子们精细些,喜美不喜糙,看看人镇子上的胭脂铺,装修的那叫一个漂亮精美,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虽说是走卒摊子,那也得搞得有模有样,要能让人眼前一亮,光是看到就能被吸引到目光才行。
以上都是外在的包装,除了外在包装,内在的招牌楚年也打算弄一弄。
虽说是试水,但楚年到底是想将其发展成为一个长远可持续的谋生手段,所以品牌包装要从初代抓起!
楚年说:“你们都说没见过这种生意,所以去了镇子上后,肯定会有人问,到时候咱们就说是‘美容’。”
“好啊,这个好,那天我听你说‘美容’就觉得这个词听起来很稀罕。”张彩花表示赞同。
楚年又说:“面膜的名字也要改,到了镇子上后,可不能再叫它‘鸡蛋清’了,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清蜜’。”
张彩花点头如蒜捣:“对对对,鸡蛋清毕竟是蛋,一般人听到要把蛋拍脸上,搞不好第一个想法是有人要扔他臭鸡蛋。”
楚年失笑。
他想法有二,一是售卖这种产品肯定得有个好听的名字,看看人家的胭脂,都是什么“梨白”,“芙蓉”,“花月”,他总不能实诚地就直接叫鸡蛋清吧。
二是鸡蛋清和蜂蜜都是面膜的配方,他毕竟要做生意,方子还是稍微藏一藏的好。
楚年说:“到时候,再让黑牛哥用竹子打出一个木招牌,招牌前面写着‘美容’,后面写着‘清蜜’,走在路上的时候把牌子扛着,找到了合适的摊点把牌子竖起来。”
“好啊好啊,这也算惹眼了。”张彩花附和道,不过她转念一想,问:“可是,木招牌简单,字怎么弄?咱都不会写字啊!”
楚年眨了下眼,说:“你忘了我夫君识字吗?”
讲道理,江自流那个字,龙章凤姿的,可好看了。
要是让江自流在木招牌上题字,到时候走过路过的,就算是汉子,估计也要被招牌上的字吸引住目光。
“啊?我以为他只是识字,原来还会写字吗?”张彩花有些惊奇。
村子里认识几个字的人还是有的,但并不都会写,没想到江自流既认识字,也会写字。
不过...
说到江自流,张彩花想了一想,看着楚年,欲言又止:“楚年,我忽然觉得......”
楚年:“觉得什么?”
张彩花:“我忽然觉得...其实咱们哪用搞得这么复杂呀,咱们完全可以在去卖面膜的时候带上你夫君一起嘛!”
“恩?”楚年眨了眨眼:“怎么说?”
张彩花说:“你想啊,咱们做的不是‘美容’的生意吗?要论起‘美容’,村子里还有比你夫君更好看的容?别说村子里没有,我看就连镇上也找不出来他那样好看的汉子了!咱们带上他,都不用写招牌不用吆喝,把他往前面一摆,可不就是个活招牌嘛!”
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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