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自流的手一贴上来, 楚年就惊了:还要?
楚年不禁回想起睡着前的那点子记忆......
楚年:“......”
瞌上眼皮,楚年无声叹息。
这种事情确实是不用教的,这一点楚年已经知道。
但......
他同时知道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 这种事...似乎, 应该,或许,是需要那么一点点技术门槛的......
很显然,自家美人,他,好像暂时还在门外。
“......”楚年忍不住以手掩面。
不知道是不是都会这样, 还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楚年觉得自家美人多少是有些。
在短暂的意乱情迷之后,楚年唯一的感觉居然只有吃不消。
而且楚年觉得当时同样吃不消的还有这张床。
在此之前楚年从来不知道这张床有这么脆弱。
至少比他想象中的要脆弱许多。
楚年当时甚至还在担心着床的脆弱!
怎么会有人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还会惊恐地担忧床会不会塌掉呢!!
这也太离谱了!
楚年:“......”
总而言之, 言而总之,楚年从未想过真正圆房的经历会这么一言难尽!
所以现在江自流的手又吸附上来了, 楚年的心情非常之复杂。
他一方面想要说“不要了吧?”
另一方面又在想,江自流在事后居然还能起来换了床被子,和烧水给自己洗了个澡?
这是不是说明或许江自流的感受也没有太好?
再加之老爷子说过的那番话, 会不会自己和床要死要活的两次, 对江自流而言其实就是洒洒水, 根本没能消耗掉他多少精力?
“......”想到这些,楚年的心情更复杂了!
不过楚年很快就没有余力再乱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因为江自流的手已经徐徐动了起来。
楚年换了干净的里衣, 隔着薄薄一层衣料, 他能感受到身上干燥的热度,和耳畔存在感鲜明的呼吸。
青梅酒早就融化了, 现在鼻尖全然是属于江自流特有的味道。
那种楚年也说不太上来的, 好似混着山涧清风的一种味道。
这味道早被楚年熟悉地记住, 平时会让他感到心安,此刻夜雨声烦,伴随江自流手掌上的力度,楚年却渐渐躁动了起来——尤其江自流手掌已经滑到他腰.侧。
那块儿有他的痒痒肉,稍微被碰到一下就会忍不住想抖。
楚年摁住了江自流的手。
江自流乖顺地停下了。
手腕向上倾斜,指尖刚好点在楚年的。
楚年的脸有点热。
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都说勤能补拙......
活烂就应该多多练习才对。
这么想着,楚年要到嘴边的那句“不要了吧”,真正说出来时,打了个弯儿,就变成了问句:“还要吗?”
听起来似乎还夹带着一丝丝期待。
还可以再要吗?
江自流微愣,一时间没说话。
江自流有一点困惑。
毕竟当时阿年都那样把他往外推了,现在睡了一觉起来,就又可以再要了吗?
他还怕帮他按揉按揉都不够来着......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江自流比楚年更加期待。
江自流多少是有点懊恼的。
他不知道自己不会喝酒。那小小的酒,平日里见谁都能喝上两蛊,便以为自己也行。刚喝下时也确实还好,后面就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犯糊涂了。又欲.念深重,难以自抑,明明祈誓要照顾好自己的小夫郎,却亲自害他哭了出来......
更糟糕的是,想到楚年当时眼角泛红湿润的样子,江自流现在又忍不住地想要亲他了。
江自流的嘴唇蹭到楚年的耳垂,边亲吻着他,边收紧了手腕。
他们在黑暗里相拥着接了一个绵密的吻。
... ... ...
睡下之前,楚年心满意足地滚进了江自流的怀里。
真不错。
楚年心满意足地想。
除了刚开始因为一些部件问题艰辛了一点,后面习惯了就好多了!
楚年又收回之前的想法了:这种事情还是需要言传身教的!
熟能生巧,未来可期!
美滋滋的,楚年拱在江自流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他完全没有发现,江自流额头上还浮着一层细密的薄汗。
江自流:“......”
这一夜,江自流懂得了什么叫做最温柔的折磨......
—
这场雨一直下到次日中午才停。
楚年也差不多是这个点才起来的。
起来时楚年饿的前胸贴后背,却懒洋洋的,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磕。
好在自家美人贤惠至极,读书之余,把饭也给做好了,楚年赖床起来后就吃到了香喷喷的中饭。
这雨一停,楚年的心思就不在大罗村了,一个劲地往丰文镇上飘。
虽说雨过天晴,太阳渐渐探出了头,蒙蒙的光洒了出来,但路面根本没法走。泥土浸泡在雨里,积水小潭坑坑洼洼......
这个点肯定是没法去镇子上的,就算去了也不可能能摆摊。
所以楚年想的是另一件事:深巷面馆夫妻俩家的房地。
楚年有心把夫妻俩的房地给买下来。
江自流对此也是赞成的。
不过买房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涉及到那么大的一笔钱,不仅仅是买的人得慎重,就算是急着出手的夫妻俩也会慎重。
所以楚年还是想去找罗老爷子。
那家夫妻俩跟罗老爷子交熟,很信任罗老爷子,若买房的事情能有老爷子从中牵线,夫妻俩一定能更加信任自己,从而省去不少事,尽快地把房地给拿下来。
等拿下房地后,楚年就可以搬去镇上了。
到了镇上,不仅更方便他做生意,还不用再容受“含笑半步颠”的折磨。
不过再找罗老爷子之前,楚年还要先把另一件事办了。那就是去给张彩花姐弟俩送钱。
从昨天回来后就一直在荒唐,啥正事都没来得及干。
趁这会儿得赶紧办了,不然要是先去老爷子那儿,等回来姐弟俩可能就早早睡了。
拿好装着银钱的长木盒子,楚年去到了张彩花家里:“彩花姐,在吗?我给你们送钱来了。”
张彩花正在屋后的小菜园里捡菜,听到楚年声音,站起身,急急忙忙擦干净手就回来了:“送的什么钱呀?我正给菜地里的菜扒拉扒拉呢,雨太大了,有些菜都被冲走位了,得扶一扶。”
“嘿嘿,自然是送之前白鹤灵芝没结清的钱。”楚年说。
张彩花一愣:“结清了?都结清了?那么一大笔钱一口气全结清了?怎么做到的?我以为得分好些年慢慢给呢......”
“哈哈哈,不至于,买下那只白鹤灵芝的是府城的一位官老爷,人家达官显贵的,不至于慢悠悠分好些年结钱。”楚年把钱拿给张彩花,让她仔细收好。
张彩花看着楚年一连递过来好几张银票,愣是没敢接。
她看着这么多钱,就跟做梦一样,拿手往自个儿胳膊上拧了一下,拧得吃痛了,才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青天白日里做了个大梦。
“好啦,快拿好收起来,你不是一直想盖砖房嘛,如今这笔钱到手,不用再想了,可以动手盖啦!”
楚年没打算盖房,但他知道张彩花一直是有这个想法的。
如今钱到位,张彩花能如愿盖房了,盖了房后,还能有一笔剩余,楚年想想也感到高兴。
张彩花看着楚年,看着看着,眼眶里蓄上了泪水,竟然是快要哭了。
她一把抓住楚年的手,任凭眼泪稀里哗啦地掉,哭着说:“楚年!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不相信天上真的是能掉钱的......这么多钱,等于我跟阿牛少累了十年啊!”
要不是楚年,就算是年年遇上老天爷开恩的好收成,凭张彩花和黑张黑牛两个,拼命地耕田种地,也得不吃不喝十年才能存到六十两银子!
也许这点钱对于达官贵人来说不过尔尔,也许对于楚年来说也是动动脑子想想办法就能赚到的,但对他们来说,真的就得是望不到头的不知多少年。
“怎么还哭了呢,快擦擦眼泪,不然哭到脸上该不漂亮了。”楚年好笑,安抚着张彩花。
张彩花激动完,小心又小心,把钱票分了六个地方,藏得隐秘又隐秘,才忐忑不安地从屋里走出来。
张彩花问楚年:“没想到这钱这么快就结清了,你发了天大的富贵了,那面膜的生意还要继续做不?”
“做啊,当然要继续做下去啊。”楚年想也没想道:“说来也是运气好,我刚好看中套房子,价格比我拿到手的这笔钱稍微低一点,所以估计这钱在我手上焐不了几天就要给别人了。”
“啥?”张彩花听傻了:“你看中了啥?”
想起来张彩花还不知道这个事儿呢,于是楚年把自己的买房计划跟她说了一遍。
张彩花听完更加傻眼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楚年也要离开大罗村。
讷讷的,张彩花问:“...大罗村不好吗?怎么就非得去外面呢?”
楚年笑了笑,说:“人生海海,世界广阔,总要出去看看才好嘛。”
这话一出,张彩花整个人都跟被雷劈中了似的,直愣愣地盯着楚年。
眼神奇怪极了,盯得楚年后背都有些发毛。
楚年听见张彩花喃喃:“怎么连你也这样......”
“什么?”楚年疑惑。
张彩花说完后,倏然反应过来,忙把头一低,拨浪鼓似的摇了摇:“没什么!”
楚年:“......”
楚年又跟张彩花说了会儿话,但瞧张彩花心不在焉,三句话没两句听进去,当她是刚拿了一笔巨款,太过激动,便也没太在意,结束了话题,起身走了。
回了家,楚年跑到床上躺了会儿休息,又听江自流给他读了两篇诗,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老爷子差不多该午睡起了,离家找了过去。
这一回楚年是专门说买房的事的,目的明确,言辞坚定,还把最近摆摊的成果说给老爷子听,连哄带磨的,虽费了一番功夫,但到底还是把老爷子磨下来了。
“怎么从前没发现你性子也这般倔呢!真是驴子脾气,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是吧?倒是跟我们老罗家的人如出一辙!”罗德山无奈道:“那便明日吧,我去一趟镇上,找那两口子去。”
“嘿嘿,多谢老爷子!”楚年笑眯了眼。
想办的事情都办妥当啦,现在楚年就希望能顺利地买到那套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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