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小伤口,祁舒笺自己来也没多大的问题。施瑾也没继续再说。
她突然说:“今天的事情很抱歉。”
祁舒笺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施瑾,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施瑾说:“你别这样看我。”她笑了一下:“今天那种情况没几个人会要求道歉的,但张慕瑶确实是做错了。”
许是被祁舒笺亮晶晶又稚气的眼睛给迷惑了,她难得的多说了几句:“大家生活在一起,除了一小部分真的朋友,其他的人表面上过的去就行了,哪怕是我,也只是在事后像你道歉,毕竟我还是要维持一下团队的,如果闹得太僵,我还恰不恰饭了。”
“有时候谁对谁错根本无所谓的不是吗?”
“虽然我和你认识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但我认为你还是挺温柔的一个人。”
祁舒笺突然笑了一下:“很少有人这样说我的,其他的人要不说我清高,要不说我是狐狸精。”
见到祁舒笺如此长的话,施瑾眨了眨眼睛,调侃道:“你这是把我当朋友了,不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了?”
“……”
“你说的很少的人中包括你的恋爱对象吗?”施瑾挑了挑眉带着几分探寻。
自然是包括。
且相比于施瑾,陆沂青对她的评价还要更高一些。
祁舒笺的眼睛里的笑意又深了一些。
她朝着施瑾点了点头,又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不好意思道:“我要先走了。”
马上都快到六点钟了。
施瑾酸溜溜的说:“不愧是谈恋爱的人啊,真是黏糊,下次叫过来一起吃个饭啊。”
“问她先。”
“对男的不能这么好,小心被吃的死死的啊。”
祁舒笺不置可否。
*
早上陆沂青带着两个小朋友去了一家兴趣辅导班。
因为两个小朋友的目标明确,她先看了一家芭蕾舞的辅导班。她选择的这一家似乎是刚刚开的工作室,便连介绍的人穿的都是练功服。
“如果小朋友有基础的话,可以先简单的表演一段,我们再为她安排后续的训练计划。”舞蹈老师姓傅,名傅妍:“您的体形这么好,想来小时候也练过一段时间吧。”
陆沂青说:“…没有。”
陆沂青还以为这种兴趣班还要考验父母的资质,毕竟她也耳闻过上杭一些比较有名的私立小学也会考察父母的。
她略带补充的说道:“她妈咪会。”
傅妍有些诧异,她刚刚明明听小朋友喊得是妈妈,现在又听她说小朋友的妈咪,还以为眼前的人是小姑娘的后妈,毕竟眼前的人看起来真的很年轻。
陆沂青蹲下身来问她:“长歌,你去试试?”
“好的。”
很快傅老师就领着换好衣服的陆潭出来了,陆潭穿着常见的粉色练功服,头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还是挺有范儿的。
她看不出来舞蹈的好坏,只是觉得站在舞台中央一脸认真的小朋友似乎很是开心,狐狸似的眼睛里都是笑意。
陆沂青也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简单的跳完之后,陆潭朝陆沂青羞涩的笑了笑,这着实有些少见。
旁边的祁诺已经开始鼓掌了:“姐姐漂亮。”陆沂青也跟着鼓了两下。
傅妍老师微笑说:“可以的,小朋友的基本功很好,身体条件也很优越。”
陆沂青低下头来:“长歌,可以吗?”
“可以,老师很好看。环境也很好。”陆潭点了点头,用手轻轻的甩了甩陆沂青的胳膊:“妈妈,拜托了。”
陆沂青些微有些不自在:“…知道了。”
之前陆潭是一三五的晚上和周六的下午过来学习的,一次两个小时,陆沂青还是按照她之前的习惯,暂时先给她买了一个月的课程,总共差不多五千的价格。
陆沂青之前也给小学生补习过数学,偶尔也听到她们说起各种培训的价格,这个价格好像是正常的。
一个月五千,一年就是差不多六万,确实是吞金兽。
二十年后的陆沂青完全负担的起小朋友的花费,但现在仅仅只有二十岁的陆沂青确实是感到十分的有压力。
祁诺两门课的价格总共也差不多是这个价格,只是她如果需要学习钢琴的话,老师还是建议买一个钢琴会更好一些。
反正零零总总的总共花了快三万。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月的价格。
按照这个花钱速度,她大概只能再撑三四个月就弹尽粮绝了。
陆潭说:“妈妈,咱们家是不是没钱了?”
“嗯?”
“家里的钱都是妈妈管的,给我们买东西从来都不看账单,直接刷卡付款。”陆潭颇显惆怅,继续说:“妈咪买东西还会问你能不能买。”
如果妈妈没钱了,妈咪就更不用说了。
祁诺说:“妈妈和妈咪攒了二十年。”
祁诺甚至对“二十年”都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只大概知道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妈妈和妈咪都没有再继续读书,长到她们已经开始工作,开始照顾她和姐姐,孝顺爷爷奶奶,长到妈妈和妈咪的身体都没有现在这么健康。
“也是。”陆潭点点头,她想了想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以前的儿童电话:“妈妈,那用我的压岁钱吧。”她伸出了一双手比了比:“大概有这么多钱。”
陆潭的神情正经:“我可以不去学习芭蕾舞,但妈妈和妈咪日常的健康管理一定要做,活到长命百岁。”她双手叉腰威胁道:“不然我就告诉爷爷奶奶!不给你们求情的那种。”
不知想到了什么,陆潭突然红了一下,委屈的说道:“呜呜,妈妈和妈咪都不太认识我了,爷爷奶奶肯定不听我的话了。”
陆沂青吸了吸鼻子,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汹涌而出了。
“沂青。”是略带惊喜的低低的呼喊声。
陆沂青偏头去看向来人。
她墨色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云雾,眼尾略微泛红,嘴唇紧紧抿着,站的十分板正,她在极力持着神情上冷冷淡淡的模样。
她轻轻的喊她:“舒笺。”
哪怕是声音都带着极力压制过后的些微的不同寻常。
似寒冷又似温柔,更似…可怜?
祁舒笺微微笑了笑,好奇道:“怎么了?”
她蹲在两个小朋友面前,背对着陆沂青,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惹妈妈生气了吗?”
祁舒笺说话颠三倒四的,哪有一上来就问责小朋友的?
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压抑刚刚突然而起的情绪,她觉得刚刚的陆沂青在…勾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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