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继宁不知道自己之后会要管束一个大龄弟子, 现在的他忙着到州学查看。
宁州州里有州学,州学和福鼎县的县学是一体,另外两个县里也有县学, 虽然宁州穷乱。
但是州学却一直在运行,谢继宁打算到州学巴拉一下,巴拉出几个人才来用用,慢慢的将一些人替换掉。
“知州大人,你这边请。”
州学是大盛王朝建立初期为了维护统治统一的建立, 如今已经六十多年,可以看出一些屋舍已经有些破旧。
“这州学已经多久没有修过了,”谢继宁看着屋檐上面瓦片里的青苔问道。
宁州州学学正道:“建立以来,就修过一次, ”
州学的面积大, 可以说州学是一个系统的体系,包括文庙,还有科举考试的礼房等,
宁州的文化相关的都是属于州学的体系,宁州的州学很落败, 谢继宁走遍州学,到处都是破旧的。
“谁在那里, ”
谢继宁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听到孙川的喝问道。
谢继宁和学正走过去, 只见花丛中走出来几个身穿州学的学子服的生员, 衣衫混乱。
谢继宁往后面一看, 说了声:“出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就只见几个女子从后面的林子里面走出来,衣服轻薄, 一看就不是良家女子。
学正脸涨的通红:“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谢继宁几乎要绝望,在州学这样的地方,光天化日之下。
这几个学子公然招青楼女子,带到州学,从这点就能看出州学管理混乱,只怕对生员的录取也是有问题,州学是靠不住的。
谢继宁直接走开,没有管学正是怎么处理,在州学讲学之后,巴拉出十几个人,叫他们到州学实习,就不顾学正的挽留宴请,离开州学。
“州学里面有几百人,能用的也只是十几二十几,本官没有想到,这州学已经到如此地步。”
下面陈主簿,沈典史,几人战战兢兢的站在桌子前面,听谢继宁说起州学来。
谢继宁看着汗出如浆的几个下属,说道:“坐下吧!”
几人坐下之后,谢继宁才说道:“本官失态了。”
“没有没有,大人没有失态。”几人齐齐摇头。
谢继宁叹了口去,苦笑道:“说来你们不相信,本官这一辈子发的火,生的气都没有来宁州这段时间的多。”
谢继宁从小顺风顺水,就是在京城面临质疑的时候,谢继宁也能淡定的面对。
等来到宁州之后,几乎天天生气,谢继宁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几人默默的不敢接话,王捕头、卫典狱这两个本地人都觉得宁州事情太多,他们之前浑浑噩噩的,自来宁州就是这样乱。
谢继宁来了之后,说了之后,才知道,宁州的问题很多,简直配不上谢继宁这个状元。
“州学需要整顿,咱们衙门也需要,宁州缺乏人才啊!”
谢继宁疯狂念叨人才,非常迫切的感觉自己需要人帮忙。
“按照时间算,板桥的人应该早就到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还不到。”
谢继宁再一次的青木说起这件事情,心中颇为担忧。
按照他对自家师父的了解,应该从京城回家不久就会安排这件事。
如今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谢家人还没有到,谢继宁非常担心遇到危险。
“主子不用担心,应该是家里有什么事情耽误了点时间而且从家里来宁州有点远。”
主仆正在说着,就听到外面护卫跑进来说道:“主子,老爷他们来了。”
“真的,”谢继宁猛地站起来,顾不得被自己带倒的板凳,提前官服,往州府衙门外面跑去。
谢如方带着谢继平还有众多的谢家人,板桥的读书人,长长的队伍,将衙门口的道路都给堵了。
“爹,”
众人抬头,只见谢继宁身穿五品官服,后面跟着几个护卫还有几个差役,威风凛凛。
“宁哥儿,应该是继宁,你都当大官了,可不能叫你宁哥儿了。”
“爹想怎么叫就怎么叫,爹,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
旁边谢如松笑着说道:“继宁,你是不知道,我们之所以来得晚是因为你师父家里有大喜事。”
“什么大喜事啊!”
“嘉盈被皇上他老人家下圣旨,让太子迎娶嘉盈为太子妃。”
“什么,嘉盈怎么样,她自己愿意吗?”
“你这孩子,这是大喜事,嫁给太子,怎么会不愿意,我们来的时候,礼部的官员刚刚走。”
“还有你娘,万岁爷给她赏赐孺人的衣服首饰……”
谢继宁见庞大的队伍都在等着自己父子说话,连忙打断谢如方说道:“爹,咱们之后在说,我先让平安春雨将大家安顿下来。”
“瞧我,都忘记这点了。”
“咱们来的人很多,你几个叔叔堂兄,还有表哥,还有刘家人,咱们板桥的人来的很多。”
“还有你们书院的师兄,稻香书院的很多才成亲的小年轻,还有好几个举人秀才,都是你师父去请的。”
谢如方一边说,谢继宁一一的打招呼,这些人他都知道,除了这些人,
还有几家怀安县的商户人家,小伙伴孙家,师娘的娘家李家,还有自家表姐梨花的夫家,还有黄家屯的黄石头,黄大虎等等。
还有令谢继宁赶紧很意外的两个人,刘芳苓和孙大夫。
“孙大夫,刘姑娘,你们两位怎么来了。”
孙大夫摸摸胡子,笑着说道:“我来找你混一个官做做啊,而且这宁州的药材很好,老夫可不能错过。”
刘芳苓说道:“绣坊有乐欣在,我听说宁州靠近泉州,福州,靠海,各种各样的香很多,我想来看看。”
谢继宁笑着说道:“欢迎大家,我先带大家去找几个客栈安顿下来,州府后院被我拆掉,还在修呢?”
“要多找几个,我们人多,先住下休息,之后咱们就先把房子铺子买上几个。”
“我们下码头,看到你的船,我们的船也是停在码头,船上东西还很多,我们带了不少东西来的。”
“爹,你们来了就好,青木他们几个要保护我安全,要听我的安排做其他事情,完全忙不过来,这宁州有我的田地,有不少呢?”
“万岁爷也太好了,在京城就给你赏赐田地了,你到这宁州又有啊!”
“京城的是赏赐的,这是每一个来上任的知州都有的,之后要还回去的。”
“那有什么,你当一天官就有一天,这就够了。”
谢如方很满足,谢继宁当官有金银珠宝赏赐,还有田地,还有其他的各种好处。
大家一路奔波,看着谢继宁就感觉安稳,又见谢继宁指挥青木青竹还有衙门的穿着官服的小吏给大家安排住宿吃东西。
笑着说道:“继宁有本事,就是这宁州太热,地方太远了。”
“咱们在板桥,就这样,还是要依靠继宁,才能赚大钱。”
“我爹说,赚钱不赚钱不要紧,咱们要帮忙继宁把这个官给当稳当,继宁的官稳当,板桥的大家才好。”
“是,族长也是这么说,让我们来给继宁打下手,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些不同的话语代表不同的人,有依靠谢继宁想来赚钱的,有谢家李家刘家的板桥人,都是打定主意来给谢继宁使唤的。
还有的就是读书人,心中有抱负,想来宁州寻找机会的。
对于谢继宁来说,不管有什么原因,都是能用的人,而且这些人还不用磨合,大多都很能干,知道谢继宁的做事风格,谢继宁也对他们基本了解。
安排大家都住下,又安排青木青竹几个小厮,衙门的几个小吏帮忙之后给几人带路,帮忙他们介绍,安顿之后,谢继宁才带着谢如方谢继平回到知州府。
“爹,你和我说说,这怎么这么突然,嘉盈还小,怎么就要嫁人了。”
“你师父有信件给你,你看看就知道。”
谢继宁打开信件一看,只见上面解释了一下太子妃的事情,又问谢继宁太子如何。
“我师父问我太子的情况,太子殿下赤子之心,心胸宽广,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就是这做夫君不一定好,他太大大咧咧,又贪玩,不够体贴。”
“太子自然是好的,这天下那家的女儿嫁入皇家不好啊!”
谢如方见谢继宁认真的想关于太子的情况,像是普通人家那样,挑三拣四的评价起来,赶紧说谢继宁。
“也不知道嘉盈怎么想,她愿意不愿意。”
谢继宁正想这个点,只可惜自己师父的信件看不出这个问题,就看到后面的内容。
“……应文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的心里惊之、怒之、酸之,五味杂陈,应文从小命运多舛,他父母给他定亲,另有前途,我和你师娘给他定下的邹姵,又遭遇不幸,这些年,他都是茕茕孑立,独自一人,甚是可怜……”
谢继宁心酸的看着自家师父的信件,一方面能感觉师父的难过无奈。
另一方面,也是知道,自家师父在苦肉计,尽管不赞同应文的想法,但是比起孙儿孤独一人,那些原则就不要了。
“爹,师父有和你说这信件里面有什么内容吗?”
“这是你师父给你写信,我哪里能看,都是好好的装好的。”
“也就是说你们都不知道,”谢继宁接着往下看。
“为师不曾向任何人说起此事,一切看你的意见,我心乱如麻,只能一切交给你决定,若是你不同意,我将应文送到他爹娘哪里,让他爹娘给他成亲,之后进京赶考,做官,外放,珍珠也外嫁,轻易不能见面。”
谢继宁心乱如麻,应文啊应文,你是一个禽兽,珍珠还是未成年。
“我等大家在这里安稳,还要回去,嘉盈定亲,明年嫁入皇家,时间很快,你师父他们要忙着给应文应武成亲,大的成亲,小的才能顺利出门。”
谢继宁才反应过来,这个世界的人成亲的年纪都小,嘉盈可以成亲,珍珠也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