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爱慕

面前你才会转变一下人格属性?”

坐在办公桌后的贺行殊略一停笔,然后又继续流畅地书写起来,“如果你在讲这番话的时候,能不坐在我的办公桌上,喝着我的秘书泡的咖啡,穿着靠我赚的钱买的衣服,那我会更有诚意聆听你的教诲的。”

“切切切,你怎么永远都这么无趣啊。”江希彦立刻从桌面上跳了下来,“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给你三分钟时间说明来意,过时不候。”

江希彦听了,立刻哇哇大叫,不过他深知贺行殊的脾气,很快还是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绕到他身边,用三八兮兮的语调问道:“亲爱的大木头同志,你最近啊……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贺行殊闻言立刻认真起来,他知道,江希彦虽然看起来没有正经的时候,但他却从不会说一句没有意义的话,而且,事实上他的智商高得吓人,只不过生性懒散,在公司里他真正负责的工作是选择公司未来发展方向这种决定xìng • shì务,要不然贺行殊也不可能容忍他这样子每天混吃等死。

“怎么,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嘿嘿嘿,现在知道要问我啦?我凭什么告诉你?”

贺行殊以指敲敲光滑桌面,悠哉说道:“你当然没有理由非要告诉我不可……反正是我要倒霉嘛,如果对方是针对我个人的话,我大概难免会受点伤什么的,到时候恐怕就没精力正常上班了,要是对方针对整个公司的话,有什么重大损失我首先难辞其咎,不如到时候我向董事会引咎辞职好了。接下来一切重责大任就该交给总裁大人你了,希望你能做得比我好比我勤奋,可别英年早逝啊。”

“你……你够狠……”江希彦咬牙切齿地挤出字来,果然两人相交太久了,只有彼此才能制得住彼此。

“现在,说不说随你了。”

看着贺行殊把握十足的神情,江希彦不甘不愿地讲道:“是方源汉告诉我的,他说有人在设计伏击奥亚,意在针对你。”

贺行殊皱了皱眉,“他没告诉你具体些的消息?”

“我问了,他不肯再说。不过依他的口气来看,这次明显不是个小计划,而他也肯定知道内情。”

“他不肯说?……应该是你不肯向他低头的缘故吧?”

江希彦“腾”地站了起来,“我凭什么要向他低头!?为什么不是他向我低头?”

贺行殊耸肩,“好吧,算我说错话了,你们两个啊,爱怎样就怎样,真搞不懂你们。”

江希彦瞬间化身兔子状眼巴巴地望着他,“难道你不站在我这边?”

“站!我当然站,不过现在我还是去了解了解这个所谓的计划吧,免得公司最后真的赔在我的手上。”说完,贺行殊赶紧溜出了办公室,把某位难缠人物甩在了身后。

由事实可见,沈嘉桁对于沈曼朱宏两夫妻的了解是足够深刻的,在进城十日有余的时间里,他们没有找到一份可以坚持下去的工作,虽然在小超商或饭馆这种地方有打些零工,但劳动强度大,薪水少的工作水准完全满足不了他们的心理,眼看农历年快要到了,他们一心想回趟老家,可现在别说是买过年礼,就连车费他们也掏不出来。

这天夫妻俩又守着报纸招聘栏圈圈划划,企图从里面找出份又轻松又赚钱的工作,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朱宏随手抓了过来,“喂?”

“……是贺行殊吗?”电话另一头迟疑道。

朱宏听得一头雾水,怀疑是打错的,“喂,你到底找谁啊?”

“我找沈嘉桁。”

“哦,他已经搬走啦,跟别人合住去了,我是他姐夫。”

“请问你知道……他现在是跟谁合住吗?”

“不好意思不清楚哎,你有事儿可以打他手机啊。”

“那好吧,麻烦您了。”AC97DB5幼:)授权转载惘然【】

听到对方有结束通话的意思,朱宏心中突然一动,“等等,那个先生啊,请问哎……你是不是嘉桁的好朋友啊?”

“是的,怎么了?”

朱宏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就是……我想问一下,你手上现在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介绍给我和嘉桁他姐呢?看在你们是好朋友的份儿上,我和他姐都刚来不久,什么都还没着落呢。”

“这……也许我们可以……”

…………

挂上电话听筒的何季将转椅旋转了半圈,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轻啜了一口手中的黑咖啡。

脑中想法逐渐成形,或许,这真的是个不错的机会……

三十

贺宅的某间客房大床上,有两个人正一起靠在枕头堆上看着电视,不,准确地说,只有一个人在认真地看。

“你过年时要回家吗?”贺行殊拿着行事历边检查边向身边人问道。

“嗯嗯。”某人目不斜视地随口回答。

“会提前回来吗?”

“嗯嗯。”

“我父母可能会回来过年,到时候要见见吗?”

“嗯嗯。”

答得太顺利了吧?“你老公我是不是很帅?”

“嗯嗯。”

这么好玩?那再试试好了。“今年嫁给我算了吧?”

“嗯嗯。”

“再给我生个宝宝来玩?”

“嗯嗯。”

真是太有意思了!贺行殊忍不住钻到被子里狂笑起来。

等到电视里的节目开始插进广告,沈嘉桁才终于有时间关心一下亲亲爱人,刚才他好像问了些什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理?

一转过头,结果就发现贺行殊正抱着被子缩成虫蛹状,怎么回事?

“喂,你肚子疼?”晚上吃了什么来着,他们应该是吃一样的东西啊。

“没有。”闷闷的声音隔着棉被传出来。

“那是觉得太冷?”可是暖气开得挺足的啊。

“不是。”

眼见广告结束,沈嘉桁决定不再管他在搞些什么鬼,“哦,那你继续好好窝着吧。”

棉被里又传来贺行殊捶床的声音。

窝?再窝他就该闷死掉了!

五点钟下了班,沈嘉桁一走出公司大楼,就感到有哪里不太对劲,似乎周围正有人紧盯着他,不过他一向也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因此不以为意,径自找到贺行殊的车子坐了上去。

开车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贺行殊也发觉了一直跟在后面的一辆出租车,想到江希彦之前提过的事,他决定还是先不打草惊蛇,等着看对方到底有何意图。

一路开回住宅小区,直到贺行殊的车子远远地驶进了自己家的车库,小区外的某辆出租车上才下来了两个人,他们趴到金属栏杆上,犹不死心地努力抬头向里面张望。

“老婆,看来那个何先生说的应该没错啊。”

“也许……也许只是普通朋友呢,要是没搞清楚就随便撞上去,可是要闹大笑话的。”女人的声音明显犹疑。

“切,这还不叫清楚?哪家的普通朋友搞得像你弟弟他们那么亲密的?刚才他上车的时候,两个人的头贴那么近,那个应该是、是在……亲嘴儿吧?”

“呸!别乱说话。”沈曼一把捂住自己丈夫的嘴。

朱宏挥掉她的手,继续贪婪地向远处望着,“喂喂,你看呐,那个男的住得真高级,又是车库又是花园,好像楼顶还有游泳池呢,这房子少说也得有个三四百万吧,要是让我住一晚上那可就爽死了。”

“做你的梦去吧。”沈曼一指戳在他的额头上,“你呀,就是个睡板床的命!”

“少在那里乌鸦嘴,我朱宏难道就没有翻身之日?那个何先生不是说了么,只要我们吓唬这个男的几句,他就会给我们五十万,到时候再凭我把钱一翻二,二翻四,还怕没有这种别墅住?对了,我们可以先自己敲他一笔,这样子两头加起来赚得就更多了。”

沈曼明显被他说得有些心动,“可是……这样真的好么?毕竟他是我亲弟弟……”

朱宏冷笑两声,“是啊,你们沈家的好弟弟,天天在你爸妈嘴里供得像佛爷一样,又是大学生又是白领,结果还不是跑来跟男人睡?”见沈曼的脸色有些惨白,他又放软了些语气道:“再说,咱们要找的是那个凯子,又不是你弟弟,不关他的事,对他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那……那好吧……”终于,沈曼还是忍不住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上午,奥亚总部一楼大厅进来了两个看来有些畏怯的男女,面对亲切微笑着的前台小姐,还是沈曼先开口道:“我们……我们想找你们副总裁贺行殊。”

前台小姐有些讶异,但还是礼貌地问道:“请问两位有没有预约?”

“没有。……不过他应该会见我们的!”

“抱歉,按照规矩,没有预约的话我不能为两位联系。”

朱宏一听,赶紧抢到前面,“你跟他说是跟沈嘉桁有关,他会见我们的!”

前台小姐有些犹豫,考虑了片刻还是接通了副总裁室主任秘书的电话,“李秘书,这边有两位没有预约的客人想见副总裁。”

忙碌的主任秘书想也不想地回答:“没有预约?那当然就拒绝啊,副总正在听报告呢。”

“可是……他们说只要告诉副总是和沈嘉桁有关,他就会见的,我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您看怎么处理?”

“等等,你说沈嘉桁?你先留他们一下。”李秘书迅速抓起桌上另一支电话切内线,“副总,一楼大厅有两位客人想见您,他们说同沈先生有关。”

“带他们上来,先到第一会客室等我,十五分钟后我过去。”

“是。”

被人引领着坐电梯来到大楼21层,沈曼和朱宏两人望着四周严谨简洁又不失高雅的装潢,都有些合不拢嘴巴。

直到那位看起来很精明的秘书放下两杯咖啡退出房间后,夫妻俩才有胆子开始交谈。

“真有钱,你说咱们找他要二十万会不会太少了?”朱宏摸了摸身下的真皮沙发。

“我看还是别太贪心的好,要是把他们这种人惹毛了,存心对付起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办法可多着呢。”

朱宏听了不以为然,不过他聪明得没有回话,站起身来刚想去摸摸一旁的摆饰,门突然被拉开,吓得他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贺行殊身着三件套西装,器宇轩昂地走进来,声势凌人,“两位好,我就是贺行殊,听说两位找我有事?”

沈曼推了推身边人,朱宏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是……是有点事情要问问贺总……就是那个……”

沈曼瞪了眼不争气的丈夫,抢过话道:“贺先生,我是沈嘉桁的姐姐,你跟我弟弟的事我们已经都知道了,不知道这笔帐现在该怎么算?”

贺行殊眼中冷芒闪过,这对夫妻果然不负嘉嘉描述的形象呢,竟然张口就是要算帐,不知道他们把自己的弟弟到底当成什么了。

“沈小姐,你的话我不太明白,我和嘉桁之间有什么需要算帐的关系么?”

“我是个粗人,不会绕圈子那一套,直话直说了吧,你勾引了我弟弟,难道不该给沈家个交待么?”

贺行殊抱臂冷笑,“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请说个数吧,你们想要多少?”

沈曼刚要开口,朱宏突然把她拉到一边,伸手比了个“四”,“就这个数。”

贺行殊挑眉,“四百万?你们的胃口倒真不小,很敢开口嘛。不过,我的嘉嘉倒也的确值得上。”

一听到贺行殊说出的数字,那夫妻两人已经瞪大了眼,等再听到他说值得时,他们已经呆愣得无法反应了。

四百万该是多少钱啊!他们连要四十万都怕太多,没想到贺行殊居然张口就是四百万,这、这简直是天上砸下来的运气,放着这种有钱人不宰的才是傻子。

想到以后可以拿四百万过上什么样的好日子,他们俩已经忍不住要陶醉其中了。

没想到贺行殊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他们的幻梦,“可惜,我一分钱也没打算给你们。”

“你、你说什么?”朱宏惊得讲话都有点结巴了,“一、一分钱也不给?你知道后果吗?”

贺行殊笑得冷酷,“后果?你们能给我什么后果?向我上司告发我?可惜,我是这个公司合伙人之一,谁也不敢炒我的鱿鱼。去法院告我个诱拐罪?嘉桁早已经不是未成年人了,他有完全的行为自主权。还是,把消息告诉媒体?尽管去试试,看哪家杂志敢明目张胆发我的新闻,我在这里随时恭候。只要不怕报复的话,你们就请便吧。”

朱宏夫妻俩被贺行殊的气势彻底骇住了,甚至没法再说出一两句话来挽回面子。他们跌跌撞撞地跑出了会客室,一直跑到大楼外面才停住脚,终于敢换口气。

“怎么办,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怕……”沈曼想到刚才射在她身上的凌厉眼神,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啐!不就是仗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