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什么都不要 我只要自由

第六十九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自由

听到阮宁的问题,季厉臣眼底浮现了一抹玩味。

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完全没有问的必要。

眼下人人都知道季盛两家联姻的消息,毫无理由的中断,造成任何的影响不可估量。

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竟大言不惭的要求他不要订婚?

他觉得可笑,“小侄女,你不觉得你太贪心了么。”

刚才还安静的女孩听到他的话忽然扯回自己的手,指着他浑身发颤,“季厉臣!到底是我贪心还是你贪心!”

“你是我的长辈,让我见不得光的跟你厮混,我可以忍耐。你说我身份卑微,没有办法给我名分,我也可以接受!现在你要娶一个跟你匹配的女人,跟别人成双入对,让我继续当你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我不答应,你反而说我贪心!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一条给根骨头就围着你转的狗吗!”

见她这样激动,季厉臣没有开口,只是用那种淡漠的眼眸看着她。

对于他而言,婚姻跟商业合作一样,都是一种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两家因为婚姻的缔结,上了同一艘船,继续进行更深层的合作。

除了合作之外,没有任何影响。

可是对于阮宁而言,似乎不是这样的。

他揉了揉眉心,“为什么你要对这种虚无的名分这样在意,不过是民政局颁发的一张纸而已,它约束不了行为,捆绑不了情感,唯一的作用,就是自欺欺人,并不会影响到你我。”

阮宁看着季厉臣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心头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仅是他们辈分、身份之间的鸿沟,还是他们处事阅历的差异。

她像是被点过的炮仗,炸开了之后,只剩下了没有半分生气的灰烬。

她精疲力竭,已经不想跟季厉臣争辩什么,疲惫道,“那你就当我是贪心吧。”

说着她就把戒指从手上拔了下来,把那枚看似美丽,实则冰冷的宝石还给了季厉臣。

看着自己改了十几次图纸才满意的戒指被退还,季厉臣掀起眼皮,眸光冰冷,“什么意思?”

“如果有人在我无名指上戴上戒指,我要的是一个爱我疼我,愿意跟我共度一生的男人。而不是一个,锁住我,让我永远见不得光的囚牢。”

阮宁把银行卡跟购房合同一并还给他,“这些,我全都不需要,我只要自由。”

此刻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明明眼眶通红,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坚定无比。

她付出过,挽留过,希望过,失望过……

两年前,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她跪在了他的脚边,祈求他的怜悯。

她把自己的命运全然的交托在了他的手上,等待着他带她脱离苦海……

事实证明,把命运交给别人,只会被轻视,成为附属玩物。

现在的她,只想重新开始。

季厉臣望着她坚定的脸,“不后悔?”

他的语调很淡,指尖却把合同的边缘捏出了褶皱。

“不后悔!”

听到她斩钉截铁的回答,季厉臣面沉如海,平静之下,藏着暗礁海潮。

阮宁直视他,“小叔放心,我会遵守承诺的。在有另一个女人接替我之前,你有需要,我都会跟你做的。你现在有需要么,是要在车上还是进去?用什么姿势?”

说这话时,她没了前两年的羞赧期待,也没了最近那种心不甘情不愿的小脾气,平静的像是一汪死水。

只要他点头,她就可以立刻脱下衣服,供他消遣。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为什么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他的胸口会不舒服?

文件落地,季厉臣抬手握住了她的细颈,猛地把她拉过来。

他咬住了那双他吻过不知道多少遍的双唇,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探进她的衣领,处处撩拨,想要勾起她的欲念,让她不再这么死气沉沉。

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他碰到的身体是冰凉的,他吻到的唇是沾过泪的苦涩。

弄着弄着,他自己也觉得无趣。

不管是养宠物,还是找情人,都是为了取悦他的。

现在他显然不觉得愉悦。

季厉臣是最冷静的商人,他曾经做过一个所有人都叫好的项目,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是中间他忽然发现这个项目已经有人做了,而且做的更好更超前。

他选择立刻叫停,解散了科研团队。

所有人都来劝他,既然已经投入了这么多,就做下去,万一做的更好呢?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面对损失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止损,而不是想着再去补救。

因为补救已经不是为了最开始的目标了,而是为了那点不甘心。

这些年,季厉臣能在商场上呼风唤雨,除了他的城府谋划跟堪称奇才的商业头脑,还有的,就是这份近乎于可怕的自律。

不是那种简单的对于身体的自律,而是对于人类情绪的自律。

他可以规避掉一切影响他抉择的情绪。

他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东西会影响他的决定。

阮宁也是一样。

……

方才还大力揉着她身体,恨不能把她拆食入腹的男人没有预兆的停了下来。

他点燃了一支烟,平复下身体后,他语调淡漠,“穿上你的衣服,滚。”

他掌心的温度还停留在她的身体上,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冰冷无情。

阮宁只怔愣了一瞬就释然了。

是啊,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不就是这样喜怒无常么。

他养着她,就像是养着一个物件一样,她讨他开心,他就宠着,让他生气,他就把她丢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阮宁只套上了衣服,内衣的扣子都没系就打开了车门,她抱着胸口,消失在夜色之中。

敞开的车门,闷热的夏风一波又一波的灌入。

季厉臣在闷热的空气里吸烟,烟雾入肺,却盖不住鼻尖残留她身上的清甜香味。

接下来的几天,阮宁难得的过了几日舒坦日子。

直到7号那天,修表的老师傅给她打电话,让她过去取修好的手表。

彼时的阮宁正在金盛湾午休吃饭,接到电话饭都没吃完就急忙赶过去。

老师傅技术娴熟手表已经修好了,看上去跟原来一样,并且还能正常走字。

原本这块表停了好几年来着。

阮宁十分感谢,她一脸崇拜,“谢谢您,您真的太太太太厉害了!”

老师傅被阮宁夸得笑的合不拢嘴,“反正我这手艺嘛,用过的都说好。”

阮宁付了钱,正要离开时,老师傅忽然叫住了她,“对了,这个,是手表里的,你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