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妈妈为了她下跪
想到昨晚盛天娇说要自己给她当助理,阮宁深吸一口气,“我去楼上换件衣服。”
“换什么衣服!你去就是当佣人的,你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啊!”
“难道陈妈让我穿成这样出去?你不怕有人说季家穷的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吗!”
“嘿你个死丫头,你再跟我大呼小叫一个!”
正吵着,季雪凝从里面出来,她晃了晃手机,对着阮宁道,“限你半小时之内赶到盛家,不然嘛,我就把照片发到网上喽。”
连婉仪一听大惊,“什么!宁宁你不是说没拍照片吗!”
见阮宁沉默不语,连婉仪这才知道她昨晚是安慰她的,想到那些药跟冰块都是阮宁用尊严换来的,她崩溃了,“不,不行的,雪凝,求求你把照片删掉吧!阿姨求求你了!”
季雪凝嫌恶的甩开拉扯的连婉仪,掸了掸衣服,“好啊,想让我删掉照片是吧,那你跪下给我磕头我就考虑考虑。”
连婉仪想都没想就跪了下来,“求求你了雪凝,我给你跪下。”
“妈!”阮宁急忙往起拉连婉仪,“您别这样!”
连婉仪怎么也不肯起来,对着地板就磕了下去,一个接一个,“求求你了雪凝,你把照片删了吧。”
看着连婉仪卑微磕头的样子,阮宁的眼泪决了堤……
妈妈……
季雪凝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果然是天生的下贱,让你跪你就跪,让你磕头你就磕头。”
笑过之后她恶意满满道,“想让我删照片是吧,别做梦了!这么好的把柄,我怎么可能删!”
她指着阮宁,“你还不滚去盛家,再晚了,我就把你的照片贴到学校去,说你是卖的!”
“……”
阮宁视线转过季雪凝恶毒的脸,转过额头磕的通红还在祈求的妈妈,还有院子里那些佣人嘲笑的模样,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这么多年,她一直处处忍让,可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既然如此,那她也不想再忍了。
阮宁闭了闭眼,再张开眼她平静许多,她用力扶起了连婉仪,“妈,别白费力气了,她不会删除的,你先回去,一切的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
走出东苑,阮宁遇见了季厉臣。
她没有看他,更没有停顿,朝着大门快步走去。
季厉臣见到她身上破破烂烂的裙子,跟不能完全遮挡上身的衣服,眉骨微沉,“站住。”
偏偏她跟没听见一样,只顾着往前跑。
阮宁的手腕被握住,他抓着她的细腕,眉眼冷峻,“你穿成这样,是不要脸面了么。”
阮宁讽刺一笑,“难道在小叔眼里我还有脸面吗?有脸面的人会剥光衣服拍照给你们取乐吗?有脸面的人会让天天送上门让长辈睡吗?”
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季厉臣眸色微沉,看了李默一眼。
李默把手里季厉臣的外套递了过来。
刚给阮宁披上,她就甩掉了,“我这种天生下贱的人,不配穿小叔这么贵的衣服!”
季厉臣见她跟个刺猬似的,耐心告罄,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是在跟我使性子?阮宁,我难道没有给你过选择?我让你去国外读书,你不肯。我让你当我唯一的女人,你也不肯。我早就告诉你,你留在季家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连婉仪的日子更难过。我也告诉过你,离了我,你在季家寸步难行。”
“是你自己天真,现在又来跟我耍什么脾气?”
季厉臣的这番话字字锥心,像是一盆冷水,一下子泼灭了阮宁内心的愤怒。
耳边是季厉臣当日那句,‘你留在季家有什么用处?你以为你能护得住连婉仪?最近连婉仪哪一次受罚不是你牵连的?’
无论是季雪凝还是盛天娇,她们都是冲着她来的,妈妈都是被她连累的……
阮宁双目失神,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是想救妈妈脱离苦海的,怎么会成了这样……
看她安静下来,季厉臣接过李默捡起来的外套不由分说的披在她肩膀上,几乎是半抱着她上了车。
车开了一段,停在了一家商场,李默下去给阮宁买衣服。
车上,阮宁经历过崩溃愤怒,已经冷静下来,垂着头,头发遮住了半张脸,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低垂的后颈白滑,倒是有了几分往日的乖觉。
季厉臣不似方才那般严苛,缓了几分语调,“你不用担心,那些照片不会传出去的。我已经跟天骄说过,她会给雪凝讲清楚道理。”
听到这个“喜讯”,女孩扯了扯唇角,轻声细语,“那谢谢小叔了。”
季厉臣见她终于恢复了乖巧,抬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拨到了耳后。
两人有近一周没有这样相处,触碰到她侧脸的软滑,男人没有撤手,若有似无的抚过她的侧脸,细颈。
“小侄女,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上次的提议,仍然有效。”
对于季厉臣这种杀伐果决的人来说,能得到他第二次的机会,是旁人不曾有过的。
只要她点头,那枚华丽的戒指就会套在她的指间。从此以后,她不用再为生计发愁,唯一要做的,就是躲进不见天日的地底,在他需要的时候敞开腿。
阮宁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她顺着把玩她侧脸的力道转头看向季厉臣,“这就是你昨天视而不见的理由是吗?”
她望着他那双总是能掌控一切的眸子,扯了扯唇,“你想让我看看,离开了你,我会落到什么境地,是吗?”
昨天这种感觉还不强烈,在他说照片不会传出去的时候,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如果他真的想帮她,大可以出言阻止。如果他不想帮她,那么今天也不会理会她的死活。
这样先狠狠打她一耳光,再给她个甜枣,背后的意思显而易见。
他要让她受点教训,然后乖乖回到他身边,做个乖巧的玩物。
车内的气氛不似方才那般温和,季厉臣收回了手,姿态又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俯瞰,“宁宁,做人该糊涂一点就糊涂一点,免得惹得旁人跟自己都不快,嗯?”
听着他的教导,阮宁无声笑了,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小叔说的对,我应该装作不知道的,不知道你高高在上的看戏,不知道你今天要跟另外一个女人订婚,欢天喜地的投入你的怀抱,感谢着您的施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