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一边玩弄一边嘲笑她的廉价
此时此刻，季厉臣竟然生出了一种危机感，这让他再开口时，带了私心。
“你如果真的想为阮向阳讨回公道，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半年以后，我们两家退婚。”
阮宁不理解，“为什么？”
“现在我们两家存在一些合作，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盛家有什么意外，对季家也有影响。”
阮宁不肯，“可是这半年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准，万一江家或是盛家对我弟弟下手怎么办？他就快能出院回学校了，你要他怎么继续读书！”
“阮宁，这是我的底线，更何况，如果我不点头，你就算是拿着u盘你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阮宁愣了下，她不敢相信季厉臣会这样强权，她孤注一掷，“那我就把那些照片发出去！你可以看看，是跟季家有连带关系的盛家重要，还是季家继承人的名声重要！”
面对她的威胁，季厉臣轻笑一声，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递给她。
“那你看看，这段视频要是一并发出去，效果会不会更好？”
屏幕上，她神志不清，一声声喊着“小叔我好难受”“给我”……
声音牵动了她对昨夜的记忆。
正如季厉臣所说，那药性太过霸道，她被欲念奴役，攀着他说出很多清醒时她绝对不会说的话。
那种祈求的哭腔跟男人玩弄的笑声，让她周身的血液迅速冷下。
季厉臣看着她的脸色一点点惨白，施恩般关掉了视频，“小侄女，我跟你说过，别逼我。跟我作对的下场，你知道的。”
望着他高高在上的脸，阮宁心如死灰。
曾经她以为，就算是他们之间没有爱了，起码，他还能给她留一点点体面。
可是这段视频，彻彻底底的撕碎了两人之间唯一的遮羞布。
以第三者的视角，她看到了自己有多么下贱。
不单单是被下了药，在那些情到浓时的夜晚，她也是这样躺在他身下，不要脸的要他疼她。
原来，那时候的她看上去是这么不堪。
在她以为他们两情相悦的那些夜里，他是不是都像是视频里这样，一边玩弄着她，一边嘲笑她的廉价。
阮宁惨白着脸，大颗大颗的眼泪往外流，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精致娃娃。
季厉臣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缓和了几分嗓音，“我没有说一定要把视频发出去，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想要什么，我会为你办妥的，嗯？”
阮宁没说话，她看似平静的面上，内里已是残破不堪。
季厉臣默认她已经妥协，摸了摸她的脸就去处理公事去了。
深夜
等季厉臣跟秘书敲定了明天最后一个行程回到房间，阮宁已经睡着了。
洗过澡，他躺在被少女馨香铺满的床上，不免意动。
虽然昨夜的两人足够激情，只是那会儿的他更像是要惩罚她羞辱她，完全没有平日的投入。
但是眼下，她安静的躺在他的床上，柔柔的发丝落在枕畔，安静娇美。
他在身后抱住她，亲吻着她的颈侧，“等困了？”
她没有动，也没有挣扎，那种乖顺让他很快就有了感觉，他在黑暗中压住了她，煽情的撩拨着她的身体。
期间她一直没有反抗，这让季厉臣误以为她是接受了。
然而当季厉臣想要去摸摸她的脸时，他碰到了一手的冰凉。
打开台灯，身下的女孩衣衫凌乱，偏头咬着嘴唇，满脸是泪。
想到方才的缠棉悱恻不过是他一个人臆想的独角戏，灼热的欲念如潮水般从季厉臣身体里褪去，他拧眉，“你不愿意为什么不说。”
阮宁转过头，她声音发哑，“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对上她含着泪的眼，季厉臣心口发胀，一向不管面对什么场面都能轻松驾驭的他，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翻身下床。
浴室响起水声，阮宁在这声音的掩盖下，无声流泪。
他的触碰，会让她想起她在视频里看到的自己。
那样的难堪，那样的下贱。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所以她压抑着自己所有的反应，希望他能快点结束，但是她没想到季厉臣会停下来。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内里的缘由，明明才二十一岁，她却觉得自己已经筋疲力竭。
—
一夜无眠
翌日，季厉臣醒来时身边是空的，等他洗漱换好衣服下楼，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的阮宁。
张妈跟南苑的秦伯一样，都是看着两人一路纠缠过来的，一见到季厉臣下来，她就主动道，“阮小姐一早上就下来给您熬粥了，您快坐下吧。”
闻言，季厉臣眉心一松，唇角溢出几分笑意，“好，我知道了。”
他坐下后，阮宁挽起袖口帮他盛粥。
季厉臣看到她手上的纱布，缓声道，“你还没好，怎么想起做这个。”
阮宁盛好了粥放在他手边，低眉顺眼道，“我也只会熬粥了。”
在她迷恋他的那两年，她试着学了很多菜，但是都做的很烂，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熬粥。
季厉臣第一次喝她熬的粥时很意外，说没想到她炒菜没有天分，熬粥倒是有天分，比厨师做的好。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从来就没有天分，她只有一颗真心。
炒菜需要火候，需要刀工，熬粥需要的是时间。
她会细致的把鲍肉刷的白白净净，剪掉虾头剃掉虾线，清理贝类，再放进砂锅细细的熬煮。
她不会偷懒一股脑的把食材加进去，而是在旁看着砂锅，算着食材最好吃的时间，放进去之后，一点点搅散。
她可以坐在灶火边几小时，为的，就是他那一句夸奖。
从前她不想说这些笨功夫，是想让他夸自己。现在，是觉得没必要说了……
难得遇到合胃口的东西，季厉臣喝了不少，他仪态好，哪怕喝粥都像是品茶一般优雅。
放下筷子，他擦拭唇角，语带玩笑，“吃人的嘴短，说吧，想要什么。”
他面带微笑看着女孩恬静美好的侧脸，他想，她至多也就是要他现在就帮她惩治江家，或是要他早点取消婚约。
这两个条件，他想，他都是可以答应的。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女孩抬眼看他，轻声道，“小叔，你放过我吧，就算我求求你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