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切掉蒋行的手指
内里漆黑一片，阮宁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试探道，“小叔？你在里面吗？”
她摸索着，险些被台阶绊倒，就在她站在屏幕前的刹那，“啪—”的一声，放映厅里的灯光尽数打开。
骤然亮起的灯光刺激的阮宁闭上了眼睛，等她再张开眼睛，看到了坐在中间座位的季厉臣，他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两人隔着几排座椅，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揣测着道，“对不起，路上太堵了，我，我刚到。”
季厉臣抬手点了点旁边的座位，“过来。”
阮宁用灌了铅的腿上去，坐到了他的身边，“我……”
“嘘，看电影。”
话音刚落，电影屏就开始播放。
灯光通明，观影效果并不好，最主要的是，在这样的灯光下，任何的动作都无处遁形，譬如，坐立不安的阮宁。
在她看着电影屏幕的时候，季厉臣一直盯着她看，一眼不错。
女主角出来的时候，季厉臣抬指拨开了她耳侧的发丝，俯身下去，用那种含笑的嗓音道，“看到她了么，她心里既喜欢她青梅竹马的恋人，又无法放弃另一个男人带来的新鲜感，因此游走在两人之间。”
阮宁心脏“突突”跳了两下，僵硬转头，“你，你怎么知道故事情节……”
“因为就在你来之前，我已经看了一次。”
季厉臣视线掠过她发白的脸，突兀的笑了，“你猜，她选了旧爱还是新欢？”
明明他还在笑，阮宁却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她勉强道，“我猜不到。”
然而季厉臣并没有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他抬手握住了她的侧脸，直勾勾盯着她，“那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选？”
阮宁呼吸一窒，她总觉得今天季厉臣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她看不懂的深意，她不敢说错话，只能捡好听的说，“既然已经有恋人了，那么，就该从一而终。”
季厉臣勾唇笑了，英俊的脸愈发迷人，他点头，“嗯，开始的女主角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呢，很快她就沉醉在新欢的热烈攻势里，既没有选旧爱，也没有选新欢，而是，脚踩两只船。”
阮宁紧张到了极点，身侧的手不自觉紧攥着，“或许，她只是一时糊涂。”
“这样啊。”
季厉臣抬手抚过她的侧脸，骨节游走到脖颈的时候猛然收紧，嗓音一瞬间变得狠戾，“这就是你背着我去找蒋行的原因么！”
“……”
窒息感让阮宁说不出话，那种大力到像是要掐断她脖子的力道憋得她满脸通红，只会不停的摇头。
季厉臣欣赏着她脸上的痛苦，眼眸轻慢，“让我猜猜，你见到蒋行一定很开心吧，说了什么？说你跟我只是逢场作戏，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他出来？还是说你有多想他，多想跟他团聚？嗯？”
阮宁的眼睛已经控制不住的翻白，季厉臣像是刚刚才发现似的，笑着道，“差点忘了，你这样说不出话。”
在男人松手的一瞬，阮宁扶着把手咳嗽的惊天动地，不等她把气喘匀，她就被抓着后脑的头发扯起来。
季厉臣指尖温柔的给她擦掉了眼泪，“你看你，总是这样可怜，让小叔忍不住心疼你。”
阮宁没有因为他的话放松警惕，她深知，季厉臣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果然，季厉臣帮她擦去了脸上的狼狈之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佝偻的她，“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么，我不会罚你，但会有人为你的错误买单，你想选谁？你的妈妈？弟弟？还是……蒋行？”
“不！”
阮宁的声音因为窒息沙哑，她抓着他的手臂疯狂摇头，“小叔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罚我，你怎么对我都可以！”
面对她凄厉的哭求，季厉臣不为所动，他用含笑的嗓音道，“是停了你妈妈的药好？还是把你弟弟带去另一个地方，跟你妈妈分开呢？哦，不如切掉蒋行一根手指吧。”
阮宁眼前一黑，只要想想那种可能，她就几欲崩溃。她的身体在哭求中软倒在他脚下，抓着他的裤脚，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小叔，我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把我关起来，我哪也不去了，我只有你，我只要你！”
季厉臣看戏似的看着她崩溃的脸，笑的迷人，“如果不是你刚来，我都要怀疑你看过这部电影了。”
“女主角青梅竹马的男友发现了她的背叛，情绪激动想要跟她同归于尽，她当时说的话，跟你几乎一模一样。”
他玩弄的抬起她啜泣的脸，戏谑道，“你猜，人为什么总是在犯了错误之后，才会哭着说痛改前非？”
阮宁已经说不出话了，只会不停的摇头。
季厉臣眸光泛冷，“因为她并不是真的后悔，只是恐惧于自己要承担的后果，如果没有后果，做错事的人永远都不会感觉到抱歉。”
说完最后一句，他就甩开了她的脸，对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李默道，“去安排一下，拿掉蒋少的一根手指。”
“是，五爷。”
阮宁瘫软在地，在李默要离开时，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了过去，“不要！不要这样！”
可李默向来只听季厉臣的话，她拦也是拦不住的。
全程季厉臣只坐在观众席的位置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他只是在看一场置身事外的电影。
拉扯间，阮宁看到了李默腰间的折叠刀，她猛地抽了出来，对着自己的手，“你要手指！我给你！”
事发突然，李默也没反应过来，眼看她就要切下去，她的手忽然被握住。
疾步下来的男人瞳中闪烁着滔天怒火，“你要是敢切，我就直接废了蒋行的两条手臂。”
阮宁身体一震，手上再不敢有动作。
李默看着僵持的两人，“蒋少那边……”
阮宁猛地看向季厉臣，眼中透着玉石俱焚的执拗。看到她这副为了其他男人不顾一切的样子，季厉臣胸口似是关着一头猛兽，此刻正叫嚣着把她扒皮饮血。
他没看李默，只是盯着阮宁，“出去。”
李默看了一眼两人，知道今天必定不能善了，只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