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季厉臣要斩草除根
“蒋伯父?”
季厉臣嗤笑一声,“你叫的可真亲热,也是,你要是嫁给蒋行,那他就是你公公了,儿媳担心公公也是应该的。”
“你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因为我不肯跟你走,你就报复蒋家!你怎么能这么龌龊!”
“龌龊?难道是我带他走的?是他自己行事不端,所以才会被调查,跟我何干?”
虽然他说的轻飘,但是两年多的相处,阮宁深深了解他的为人,他想要谁死,从来不用自己动手,他只消拨动棋盘,就可以搅动风云。
阮宁压抑火气,“季厉臣,你想要的是我,我跟你走,你把蒋伯父放回来!”
“呵。”
一声嘲弄的笑,“我之前有没有说过,你已经浪费了最后的机会?现在会发生什么,已经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闻言,阮宁怔住。
原来的她以为不管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只要她妥协,一切就能回到正轨,那些无辜的人也不会被牵连。此时此刻她发现她错了,季厉臣根本不是她能用常理推断的,他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
她彻底没了底气,紧紧攥着手机,试图跟他谈判,“季厉臣,你对蒋家下手不就是为了让我回去吗?我现在就可以回去,你省了事,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嗯,有道理。”
他嘴上这样说,可他的语调一点不像是被说服的样子,更像是大人去哄骗心智不健全的小孩子,那种玩弄的笑意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他噙着笑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放了蒋伯父!”
“哦-”他拖着长音,“然后这次放过蒋家,等你回来,再找第二次机会逃跑,对么?”
“我……”
阮宁语塞,因为她的确就是这样想的,先解了蒋家的燃眉之急,之后她再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季厉臣轻笑一声,似乎早已洞悉她的一举一动,“好了,不逗你了。”
他收敛笑意,语调莫测,“小侄女,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语调中的冷意刺激的她狠狠打了个寒颤,容不得她再问,季厉臣就挂断了电话。
不管阮宁怎么回拨,他都没有再接。
她心绪不宁,又给蒋行发了消息,蒋行也没回,这让她更加焦躁,几乎一夜没睡。
翌日
阮宁一早听小菊说蒋行回来了,急忙过去,她进去时,正看到宋英跟蒋行在说话。
“我朋友家里去打听了,说是几十年前部队的一桩陈年旧事被拿住了,二十多年前我爸的一个部下强迫了人家女孩子,我爸一怒之下就用军棍抽了他一顿,但那人被我爸当众责骂,脸上过不去跳江了。现在家属出来指认我爸滥用私刑责打下属致死,这才被调查。”
宋英点头,“跟我得到的消息差不多,最近你爸爸在跟人喝酒的时候,有人提起这件事,你爸爸喝多了说,那样的人打死都不为过,这也被人当做证据。想来你爸爸他应该是得罪了人,又被下了套,这才有了这无妄之灾。”
听到这一句,阮宁心脏发紧,果然是季厉臣。
宋英发现了阮宁,勉强撑起笑,“宁宁,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
阮宁满心愧疚,“宋姨,蒋叔叔他……”
“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倒是你,怀着身孕还要操心,小心身体。”
宋英越是这样说她就越是愧疚,恨不能把自己的一切都坦白交代,可眼下蒋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说出来蒋家会更乱,只能怀着愧打听消息。
“蒋伯父他还好吗?”
“他还好,就是这件事隔了太多年,那家人咬定是老蒋滥用私刑把他打死了,现在死无对证,只能先停职调查。”
听到这个消息,阮宁眼前发黑。
停职……这么严重……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也只能指望着司法能查明真相。
平日蒋行跟蒋父总不对付,可现在蒋父出了事,蒋行上火的不行,他找了老电话本,给之前蒋父的部下一个个打过去,企图问出些蛛丝马迹。
几百个电话打过去还真有了收获,打听到了那人姓姚,为人风评很差,早在这次之前,他还因为聚众赌博被蒋父罚过。
蒋父把他丢去种地开荒,谁知他竟祸害了人家村户的女儿,这件事被蒋父知道,震怒,先是揍了他一顿,还要把他扭送到局子。许是害怕,许是丢人,他当晚就跳了江。
阮宁听了原委,眉头紧锁,“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合常理。”
蒋行一愣,“哪里不合理?”
“根据各位叔叔所说,这位老姚是个没皮没脸的无赖,这样的无赖,会因为被当众揭穿罪行丢脸跳江吗?”
听到这蒋行也觉出不对,“是啊,再说他也不只被罚了这一次,怎么忽然脸皮这么薄了?”
他看向阮宁,“不行,我脑子一团浆糊,你快帮我想想。”
阮宁沉吟片刻,“二十年前,那个时候民风保守,流氓罪可是要重判的,会不会,他自己害怕担责,所以借着假死,跑了?”
蒋行激动起身,“是啊!根本没人看到他跳江,只说看到了他的鞋子跟衣服在岸边,找了几天没找到就以为他跳江了,现在想想,搞不好是这老小子故意的!”
阮宁深以为然,“如果他真是跑了,只需要找到他的家人看看他们有没有跟什么人来往就知道了。”
“好!我这就去!”
蒋行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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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集团
季厉臣刚刚结束了一个会议,出来就看到李默等在门口。
“怎么了。”
“蒋家那边已经猜到了老姚没死,派人去查了。”
季厉臣似笑非笑,“哦?蒋行这次倒是不用四肢,学会用脑子了。”
“听说,是阮小姐的提醒。”
李默欲言又止,生怕季厉臣会因为阮宁帮衬蒋行生气,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季厉臣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不错,看来我这个小侄女愈来愈有长进了。”
“您不生气?”
“有什么可生气?我也只是想托住蒋家不让他们立刻办婚事罢了,不然也不会用这么容易破解的手段。”
季厉臣嗓音低了两分,“至于重头戏,在后面。”
他松了松领结,“准备一份礼物,等蒋伯父出来,我们去蒋家贺一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