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珑岩卷 第二十章 紫金神雷

疑点太多,压力过重,折腾得楚贤心绪难平,毕竟破关入剑后无人指点,无形中的林林种种又总有一双手在操控。唯一值得肯定的是短短两三年,修为暴涨,比之少年白眉圣君也不遑多让。值得惊喜的是白天楚贤于新神庙宇八角亭遭遇蝴蝶邦后,圣气耗尽,剑心禁锢竟也寸寸崩断,或许蝴蝶邦与楚贤都未曾预料的事情,就这么偶然成就了必然。

既然侥幸捡回一条命,就该珍重拿放,诸多的疑点谜团等着楚贤问判,这些疑点谜团随时可能变成一柄断头的阔剑,所以接下来唯有变强再变强迎接所有挑战!

灼灼月华,若九天银河奔流直下,取一瓢山头浇灌,窕窕山花灿烂,悠悠夜色烂漫。既要立志征战,怎可辜负大好河山,楚贤盘膝而坐,双手放于大腿手心朝上,快速进入修炼状态之中,吸收着空气中稀薄庞杂的圣气进行淬炼转化,不知不觉进入道境,吸收速度暴涨,搅动方圆十里风云惨淡。

经脉、血肉、骨骼皆久旱逢霖般疯狂吸收着从剑心淬炼转化而来的精纯圣气,一点一滴慢慢在四肢百骸汇聚、润化、修复、滋补、强大。

惊雷滚滚,黑云层层,狂风席卷雾霭,天地尽显威压。一窝小兔子吓得脸色惨白,虽然它们的脸本来就很白,但并不妨碍。一条五步蛇刚捕捉到一只竹根猪堪堪吞下,还来不及消化就被惊雷吓傻,慌不择路竟堕入悬崖。一头野猪白天搬了家,告别熟悉的草窝,在陌生的新家有些新鲜不自在,听着头顶的怒吼,眼珠覆去翻来口吐白沫残渣。至于游客已经回家,山居秋眠的寻常百姓家皆见怪不怪,劳作一天正好睡下,就当音乐响起吧。

外界的诸多一手变化,连锁变化,包容的山野通通笑纳。山野原本就是历史的残骸,经历过地壳迁移变化,曾经何曾不是汪洋大海,中间又见证火山迸发,几度演化竟成丘陵地带。

风云剧烈变化的范围进一步扩大,方圆十里,方圆二十里,方圆三十里···方圆百里!尽显天地威压。对于此等变化,如果说山野之所见怪不怪,那么盖过城里的喧哗,就稍显害怕,至少万户千家不敢出门吧,霓虹之下的烧烤档也只能停摆。

人们大多蜷缩在家,但不包括忙碌的修行者哇,尤其是感知到天地圣气变化,莫非有天地至宝嘛?胆敢查探者,圣君之下,通通被阻百里之外的检修函道。虽仅仅一部分修炼者聚集,却盛过福庄的慷慨与美妙。

福庄之变,机缘之下生死早已置之度外,然而此处风云变化,究竟是至宝引发天地威压,还是潜修的前辈行家,尚未可知最为可怕,有可怕的陷阱风险阻碍,有可怕螳螂捕蝉,有可怕的未知至强所在,有可怕的一无所获反而遭来仇家。

天空中不断酝酿紫金神雷,楚贤悠悠转醒,退出道境状态,稍微检查,剑二修为恢复不说,竟然不知不觉突破剑三应彩,正在向剑四触发。只是几时头顶上空暴雷啦,虽未经历雷劈,但也知道雷劈的代价。楚贤准备离开新神庙宇回玉蟾岩温泉客房,不料楚贤移动到哪儿,紫金神雷就随着跟到哪儿,尝试了几个方向,一公里,两公里,三公里···十公里都被死死锁定不得更改。楚贤无奈,甩不掉,唯有直面破开。

楚贤知道越过玉蟾岩天下第一谷源继续一路向北50公里有一处贫瘠荒凉的山涧,山涧原本流水淙淙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不知几时挖矿挖废了水源,环境遭受污染,莫说炊烟袅袅,就算走兽飞虫也万径绝踪。

山涧远离喧嚣,但不允她任逍遥,因为楚贤选择在此走一遭,紫金神雷将会满地飘。玉蟾岩温泉不再乌云笼罩,月华开始出来凑热闹,凑热闹的还有发誓过狠惊吓过度的情侣的竖立毫毛。

楚贤正式离开玉蟾岩新神庙宇一刻钟不到,蝴蝶邦关照过的八角亭迎来三波人潮。这三波人估计是被所谓的至宝冲昏了头脑,剑一窥道修为三两寥寥,大多是剑侍出道,莫说抢至宝,就算送上至宝也接不到,即使碰到都不够身死道消。

可能众人修为不高,对八角亭坑洞所韫含的伟力理解不了,傻乎乎地在新神庙宇东挖西撬。百里外检修函洞前的名人宿老以及江湖宵小顿感威压变小,纷纷迈过山头压弯小草,玉蟾岩新神庙宇恢复白昼祭祀时的热闹。

水上漂与波浪摇用光机缘耗尽潜力堪堪剑一窥道,作为道州本土修炼者,白昼时新神祭祀典礼有幸受邀。原本二人是要随其他观摩典礼的名人宿老一起离开换个地方论道,奈何修为深者飞的很高飞得很高,二人追不上只能抓心挠。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视角,水上漂与波浪摇破关入剑前,人脉资源不好,哪个门派几时招人都不晓得也无人相告,每每赶到,入门名额刚刚好,所以迄今为止天赋如何天知道。既然追不上,索性二人留下来温泉泡泡,美人绕绕。

二人温泉温泉没泡,美人美人没绕,倒是被十二湾刘长老逮个正着,结果被差去清风谷送药,堪堪回来复命,不料新神庙宇仅有楚贤一人,还来不及上前询问,紫金神雷威压笼罩,二人纷纷吓尿,无语的是楚贤东跑跑西跑跑最后又跑回来傻笑。

他们并不知道楚贤看出紫金神雷的玄妙,想到渡劫的妙招。待楚贤北去50公里,他们才领了梦魇的解药,正欲离开找温泉泡泡,不料被三波人潮堵得死死的,匆匆离开又怕被人发现自个裤裆有尿,所以假装此地有宝带动人群东挖西撬。

可怜两人在人群中修为最高,不说趁机潜逃,甫一行动,视线聚焦。换作平时,荣誉至高,奈何彼时裤裆有尿,脸上发躁。水上漂无奈地看了一眼波浪摇,波浪摇死心地看了一眼水上漂,两人相顾无言相继苦笑,东挖西撬就东挖西撬,还真不信挖不到宝,哪怕挖不到,好歹也挖死几根草。

百里外检修函洞前赶来的名人宿老以及江湖宵小不约而同注意到水上漂与波浪摇,不是两人在三波人潮中修为最高,修为再高,也不过剑一窥道,在他们看来不过垫底的闷炮,而是因为两人挖死两根小草,挖死就算了,不应该数着根系傻笑,所以两人无形中再一次视线聚焦。

水上漂努了努波浪摇,说道:“波波,你有没有发觉大伙静悄悄,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此地的奥妙。”

波浪摇瞥了一眼水上漂,说道:“漂漂,他们盯得紧,我们该如何是好,要不咱们扯开脚丫子跑。”

这时,楚贤所处山涧上空的紫金神雷乍响,威压四处扩散,新神庙宇半空看热闹的名人宿老以及江湖宵小纷纷压弯了脊鞘,一个个似坠地的水饺,直接砸死一根又一根的青青小草。水上漂与波浪摇感叹高实在是高,原来还可以这么傲娇,看来前辈们已经发觉此地奥妙,无需敷衍,此地无宝,我们只是在除草。无需复言,两人默契潜逃。

水上漂与波浪摇匆匆赶回玉蟾岩温泉,甚好温泉空空道道,包场也好,换好泳衣泳帽径直跳入露天最大那个池子包围的亭子下的小池子里泡。

“水饺,水饺,我要吃水饺,人生真奇妙,一路高歌笑看天破晓。水饺,水饺,我要吃水饺,鹤发童颜像根草,黄的绿的不敢小瞧。水饺,水饺,我要吃水饺,哪有什么奇淫技巧,不过是功在不舍耐心牢靠。水饺,水饺,我要吃水饺,哪有什么不可方物的美貌,不过是镜花水月蟾蜍在傻笑···”

水上漂与波浪摇闭着眼睛一边搓澡一边唱民谣,感觉生活像嫩出水来的姑娘一样俊俏。

甚好贫瘠荒凉的山涧渺无人烟谢绝走兽虫鸟,不理会乌云密布紫金神雷在天空咔嚓闪耀,楚贤立于乱石杂草间,星目眉梢气概涌现。不动如松,疾动如风,一道道残影凭空出现,一道道残影缓缓变淡消弭于无形,真身依旧矗立原处,好像从来没动过一样,要是闻疏言在此,肯定会惊叹,几时道境这么低门槛想进就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百里外一座巍峨山峦,山峦之巅简简单单布置一间茅草房,茅草房内一年轻人正在闭目养神,似乎在修行,也似乎在等人,等一不可能来的故人。

茅草房外传来急切脚步声,行色匆匆的皂衣汉子显然堪堪抵达山峦之巅,来不及情绪酝酿,推门而进。

“果然是楚贤,那厮解除剑心禁锢,修为精进,正在那处废矿山涧渡劫与天雷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