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一声,补充道:
“小丫头,虽然冷姑娘的确长得内涵了一点,你也不能歧视人家。”
蔡袅袅道:“我哪有歧视,我分明是在夸她!”
哪个女人不注重自己的外表?
尤其冷秋在徽县还有“冰美人”的称号,突然被人说长得比较有内涵,心里如何不气?
赵显和蔡袅袅正是见她要送两人走,不可能再把他们怎样,才暂时解解气。
“好一副伶牙俐齿!”
冷秋气得脸都青了:
“你们最好祈祷自己能完成任务,否则我定要你们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两人一脸的不以为然,分明就是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们连毒药都吃了,还怕她两句威胁?
冷秋气得发抖,恨不得将两人碎尸万段。
可考虑到接下来的计划又不得不忍,她突然笑了笑说:
“你们服下的毒药,一个月后有七天时间等解药,发作时仿佛上万只蚂蚁在身体里钻来钻去。七天后如果没有解药,这种痛苦就会袭向心脏,祝你们好运!”
这下轮到赵显和蔡袅袅脸色发青了。
只见蔡袅袅眼睛一眯,毫无征兆地朝冷秋扑过去。
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伸出爪子在她脸上狠狠挠了一把。
这变故发生得太快,谁都没反应过来。
别看蔡袅袅身子圆润,速度半点不慢。
冷秋只觉脸上一痛,下意识将面前人推出去。
可还是晚了,脸上开始泛起火辣辣的疼。
“臭丫头,你找死!”
冷秋摸到一手血,疼得直吸气。
望着蔡袅袅的目光几欲噬人,扬起巴掌就要向蔡袅袅扇去。
莽夫四人组吓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就要去捉拿蔡袅袅。
赵显一把将蔡袅袅接住挺身挡在身后。
“如果不怕误事,尽管来!”
四人迟疑地看向冷秋,时间紧张,他们的确耽误不起。
蔡袅袅张牙舞爪地站在赵显身后,气势汹汹地对冷秋示威:
“好教你知道,我蔡袅袅从来不吃亏!咱们有来有往,我们帮你完成任务,你再敢故意折磨我们,就等着毁容吧!”
她指甲缝里还沾着血迹,如果仔细看还有一些黑褐色的粉末。
但是因为光线问题,谁也没注意。
冷秋看着那血迹尤其刺眼,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满身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活了二十多年居然被一个小丫头钻了空子!
蔡袅袅明显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是她大意了。
“好一只凶悍的野猫,这笔账我记下了!”
说着,她转头看莽夫四人:“带他们出发!”
四人低着头不敢看她。
第一次见冷秋吃这么大亏,竟然还忍下了,他们都开始佩服起蔡袅袅了。
于是,蔡袅袅趾高气昂地被赵显护着出了暗室。
这一走出来才发现,他们居然是在地下。
并排好几间一样的屋子,走廊里点着烛火亮如白昼,尽头就是通往上面的楼梯。
赵显缓缓从蔡袅袅突然发威的震惊中回神。
此时再想想两人这些日子的相处,后背忍不住冒了一层冷汗。
好在他没有真把小肉包惹急,否则等软乎乎的小肉包化身炸毛小野猫,他这张皇宫第一帅的脸就要保不住了!
想到他是要娶蔡袅袅的,一瞬间苦了脸。
父皇,您可是害苦儿臣了!
来到地面之上。
两人发现这里紧邻徽县书院,暗室的上方是一个破旧的宅院,显然还有人住。
围墙好好的,徽县书院的后墙与这个院子之间隔了一条小胡同。
说是跟着莽夫四人,其实就是被他们押着走。
好在有马,本来是赵显和蔡袅袅一人一匹,但那马比蔡袅袅还要高上不少。
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连脚蹬子都够不着。
蔡袅袅囧囧有神地向赵显求助。
赵显一开始想装没看到,但那马像是也不愿意驮这么没用的人类,竟然开始尥蹶子。
蔡袅袅一个大意,连马缰绳都没抓到,就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赵显吓得心都停跳了。
好在他的马与蔡袅袅的并排而立,在她滚下来的一刹那。
他一脚绊住脚蹬,半边身子悬空。
张大手臂将蔡袅袅捞起来,重新坐回马背上,才让她幸免于丧命在马蹄之下。
一天之内遭遇两次“马祸”,蔡袅袅已然吓得面无人色,被赵显捞进怀里许久都没动静。
赵显担心地看过去,就见她一双眼睛绿幽幽地盯着那匹还在尥蹶子的马:
“早晚把你炖了吃肉!”
赵显哭笑不得地拍拍她的脑袋:
“还说我睚眦必报,你连一匹马的仇都记?”
蔡袅袅:“谁让他是冷秋养的!”
赵显:“……”
他竟无言以对。
时间已经入夜,冷秋却让赵显他们连夜赶路,不是时间紧急就是怕白天人多出现意外。
莽夫四人组骑着马两前两后,把他们夹在中间。
两人根本做不了什么大动作。
五匹马“哒哒”地小跑在街道上。
一路行来看不到任何人影。
累了一天,蔡袅袅坐在赵显身前昏昏欲睡。
突然被掐了一下,她猛一激灵,使劲瞪他:干嘛?
赵显朝她挤眉弄眼:想办法逃出去!
蔡袅袅扫扫前后武功高强的四人:找死吗?
赵显:……你不是向来鬼点子多?
蔡袅袅得意地对他嘿嘿一笑:知道就好。
赵显一愣:真有办法?
蔡袅袅眨眨眼:等着瞧好吧!
赵显见此,心里一下子就不那么急了,见她又眯着眼打盹儿,也不再吵她。
次日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他们总算来到了距离徽县二十公里处的鲁镇。
赶了一夜路,一行人都累了,莽夫一号决定在客栈休息。
客栈小二立刻上来牵马,二号道:
“记得把马喂饱,我们歇半日就继续赶路。”
小二自然恭恭敬敬地称是,把五匹马一起牵去后院。
赵显和蔡袅袅被四人拿眼神逼着进入客栈。
一号要了三间房和一桌饭菜,蔡袅袅问:
“你们四个睡一间房啊?”
一号打量她几眼,又瞅瞅赵显:
“你俩一间房!”
蔡袅袅大呼:
“为什么呀,你们要是银子不够我有啊!”
说着,她就从香囊里往外掏银子。
掏到一半才想到自己只有二两,转而又去摸赵显腰间的荷包。
赵显吓得往后一跳,一副看女流氓的表情,双手护胸:“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