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
这是把蔡袅袅误认成蔡飘飘了!
接下来,沈鹏又想到蔡袅袅是沈嫣然招惹上的,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万万没想到,他竟被自己的女儿给坑了!
江面上烈火熊熊,冒着滚滚浓烟,映着沈鹏的笑容,显得无比狰狞。
高文德懒得看他发疯,直接命人将他关进牢房,同时组织官差与当地驻军进行救援。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码头附近都还是一片焦黑。
好在当时船上的人已经全部撤退,并没有人死亡。
只是有一小部分人被爆炸波及,受了些皮肉伤。
此外十船货物剩下两船不到,都只是普通兵器,煤油和火药全烧光了。
沈鹏落网的同时,高文德就将曾经掳走蔡袅袅的那伙人贩子也抓了起来。
再去抓沈嫣然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大约猜到她的去向,高文德并没有着急去追,而是开始清查当晚参与验货的官差。
当时能点火的就只有官差,也就是说他的手下里有内奸。
如此雷厉风行的作风,和他文质彬彬的外表完全不符,使得整个扬州城都震动了。
于此同时,也有一些不利于高文德的传言。
可是还没完全传开,就被另一波新闻覆盖了。
听说有京城来的富商要接手沈家的生意。
要知道沈家一倒,沈家下面的产业也就没了支撑。
尤其经营这些产业的大多是沈家人,如今是抓的抓逃的逃,简直就是个烂摊子!
靠这些产业吃饭的百姓不知有多少,本来他们还担心生活没有着落,这个消息就传了出来。
对方还保证只要是愿意继续留下的,一切待遇还和以前一样。
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又有消息说这富商是高文德亲自请来促进扬州城经济发展的。
如此一来,短短几天时间,高文德的民望就经历了飞速下降再直线上升的过程。
扬州城这场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
蔡袅袅早在爆炸发生之后的那天早上就雇辆马车离开了扬州城。
沈嫣然的仇报了,还有冷秋的仇呢!
她身上的毒距离发作仅剩七八天时间,得尽快赶去姑苏。
万一这毒别人解不了,就只能找冷秋了。
从扬州到姑苏,蔡袅袅紧赶慢赶依然用了两天时间。
好在这一路还算太平,没再出什么意外。
她很是沾沾自喜,果然之前的霉运都是赵显带来的。
她清楚记得冷秋给赵显的那封信上,让他们去找的人是“平江路钱仓”。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
蔡袅袅单独行走在古色古香的石板街上。
一边是黛瓦粉墙的茶楼酒馆,一边是金鸡湖清幽静美的湖水。
耳里听到的是地域特色浓郁的苏州评弹,以及湖边的捣衣声和吴侬软语的笑闹声。
鼻尖嗅的是碧螺春茶和美酒美食的味道……
如果不是性命攸关,她真想在这儿多住几日。
原本她和赵显都以为钱仓是个人名。
可是当她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晕乎乎地看着周围林立的酒肆茶馆时,竟第一眼就瞅到了一个招牌——钱仓酒馆。
蔡袅袅倏地睁大了眼睛,在门口饶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确定没有看错,她顺手拉住一个人问:
“请问这附近有叫钱仓的人吗?”
那人不耐烦地甩开她:“不知道不知道!”
蔡袅袅叉腰大怒:
“喂,我可是第一次来姑苏,你这个当地人怎么如此不好客?”
那人一愣,紧接着就叉腰吼回去:
“你这个外地人才蛮不讲理,本地人就一定认识所有人吗?”
蔡袅袅被吼得一阵耳鸣,竟觉得人家说得有道理。
她龇牙一笑,秒怂:
“那个……大叔对不住,您知道这钱仓酒馆的主人叫什么吗?”
那人被蔡袅袅的快速变脸搞得满头雾水,莫名其妙地骂:“神经病!”
说完,甩袖而去。
蔡袅袅:大叔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正想再找个人问问,她意外地扫到一个身影,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不对啊,他怎么在这儿?
几乎同一时间,那人也瞧见了她。
两人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良久,蔡袅袅一声咆哮:
“老蔡头!”
对方浑身剧震,转身就跑。
蔡袅袅小身子矫健地追过去,一眼看到对方身边还有一个人。
两人携手一起跑,她大为恼怒。
这是你们逼我的!
她立即止住身形,也不追了,指着两个逃跑的身影大喊:
“快来人啊,抓小偷啊,就是那两人,别让他们跑了!”
酒馆里的客人本来还在谈笑风生,乍一听到喊声,立刻向三人看过去。
谁料那两人跑得异常快,眨眼间就从后门消失了。
蔡袅袅想要再去追,酒馆的掌柜就迎了出来,笑眯眯道:
“这位小兄弟,那边是本店的后院,非自己人不得入内。”
蔡袅袅一指那两人消失的地方:
“那他们呢?”
掌柜:“他们是本店的常客,并不是什么小偷,小兄弟怕是认错人了吧?”
蔡袅袅:“他们是在半个月前偷的,你怎么知道我认错人了?”
掌柜的闻言深深瞧了蔡袅袅一眼,继续和气地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带小兄弟前去对质,若真是认错了人,还请小兄弟快速离开,不要坏了本店的生意。”
蔡袅袅毫不犹豫地点头:“那是自然。”
跟着掌柜来到后院,一眼看去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人影。
蔡袅袅不死心,将酒馆下人住的房间都搜了一遍,都没找到人。
看到后院的门上着锁,她正想再问掌柜可有别的能藏人的地方,颈后突然有钝痛袭来,眼前立刻变黑了。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娘。
为什么人人都喜欢砍她后脑勺,这都第几次了?
眼瞧着胖乎乎的小丫头歪着头昏了过去,掌柜立刻目光谨慎地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儿。
见的确没有外什么人,他才朝前堂的方向招招手。
很快就跑进来两个伙计模样的人,三人一起把人弄进一个隐蔽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