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搞定了齐太后,就让人给周子煜传话,让他通知蔡家,三天后他将与太后一道前去慰问。
当今圣上与太后亲临,家中所有成员都必须前去迎接,这是晋国最高规格的接待礼仪。
这个通知下来,无疑是告诉蔡家,到时候所有人都要在,某些人别想找借口开溜。
于是,打从接到通知那一刻起,蔡家就忙碌起来了,虽然蔡家已经十分整洁华丽,但至少也要做做样子不是。
蔡袅袅姐妹几人在别院一直待到御驾亲临的前一天晚上,才不紧不慢地回府,准备次日接驾事宜。
正月二十八,阳光明媚,和风轻拂,是个很好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京城百姓就见浩浩荡荡的皇家銮驾当街而过,直直地往文渊侯府而去。
文渊侯府外,三条街戒严,蔡家上下从主人到下人跪了一地。
位于人群中央的蔡袅袅相当郁闷,这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来耀武扬威的?
本以为永康帝好面子,如果是来道歉必然保持低调,结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人家竟然打了个慰问功臣的旗号,还宣扬得人尽皆知,让永康帝狠狠地彰显了一把自己的英明亲民。
总归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大病初愈的蔡袅袅全程苦瓜脸,她辛苦筹谋了这么久,反倒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不高兴!
走下銮驾,永康帝将齐太后一道扶出来,望着恭敬地臣服在地的蔡家人,心里那些许不满也霎时烟消云散。
低头是一时的,他永远都是晋国高高在上的君王。
“哈哈哈哈,朕此行专门叮嘱要低调,怎么文渊侯还是弄出如此大的阵仗,倒是让朕过意不去了,哈哈哈……”
蔡家众人:“……”皇上您说出这话心虚不?
蔡袅袅:哼,猪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
即便如此,蔡光依然要谦虚道:“圣上与太后能够驾临敝府,臣及家人感到十分荣幸,必然要通过心动表现出来!”
“哈哈哈……蔡侯爷如此深明大义,难怪能教出几个如此出众的儿女!尔等的心意朕感受到了,快平身吧,朕此行是来慰问的,别让百姓们以为朕在刁难你们。”
蔡袅袅跟着蔡光等人起身:说出真心话了吧!
齐太后这时候也瞧着蔡家的三个大女儿道:“蔡侯爷家的三位才女出嫁,哀家都没来得及表示,此行与皇上一道前来,正是来探望这三个孩子。哀家一直把侯爷家的孩子视为自家子孙,短短时间内便都嫁了,哀家还真是舍不得。”
蔡袅袅在心里撇嘴:我还没嫁呢,正是要去做您的孙媳妇,却被您赶了回来,果然是母子俩,说谎话都不带眨眼的。
蔡光似乎是察觉到了蔡袅袅内心的吐槽,悄悄瞥了她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对齐太后说:
“那是她们没福气,当不起太后的宠爱。”
见永康帝和齐太后还要站在门口做戏,蔡光连忙道:“皇上和太后快请进,还没出正月,可别冷着。”
刚张开嘴的永康帝只好重新把嘴闭上,通过蔡家人让出来的道路,当先进入府中。
蔡府今天可谓是张灯结彩,简直拿出了前些日子给三个女儿办喜事的阵仗,到处都红得耀眼。
永康帝一进去,就觉眼前一花,然后在下人的引领下,怎么走近的大厅都不知道。
坐下良久,眼前都还是红彤彤的。
永康帝和齐太后坐在最上面,蔡家人分长幼依次落座,整个大厅一时间满满当当的,君臣主仆济济一堂。
永康帝使劲眨了眨眼,才从那火红的一片中摆脱出来,心道这蔡家真是不得了,热情起来也气人。
摆脱刚刚那股子无所适从感,他直接把目光放在蔡有才身上,笑道:
“这位就是文渊侯的二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他坚持着把这话说完,含着眼泪快速把眼转开,刚刚被红色弄花了眼,这次又被金子闪花了。
早就听说了这位二公子的土豪暴发户气息非常浓重,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蔡光完全没有察觉永康帝的异常,笑呵呵道:“有才,还不见过皇上太后?”
蔡有才一起身,整个身上都在闪着金光,衣服上的金色绣线,腰间的金腰带和金算盘,还有金色的香囊,金镶玉的玉佩,头上金灿灿的冠带等等,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两个字:有钱!
他一起身,永康帝和齐太后连忙低头。
回去一定要让御医开些舒肝明目的汤药,早知道蔡家会如此隆重,他一定会保持低调的!
蔡有才浑身闪着金光地对上面行礼:“有才见过皇上太后。”
“哈哈哈……二公子快免礼,二公子虽然是个商人,却深明大义,竟然愿意无偿捐赠两千旦棉粮给国库,朕听说之后十分感动,不知道二公子想要什么奖励啊?”
蔡有才一板一眼道:“有才身为文渊侯府的人,又是陛下的子民,理应为国分忧。”
“哈哈哈,蔡侯爷教得好呀,这些孩子朕瞧着真是一个比一个喜欢!今儿咱们就唠唠家常,无关人员且退下吧,只留下自家人即可。”
蔡光闻言,见侯在皇上和太后身边的宫人都退到了大厅之外,便看向蔡孔武。
蔡孔武会意,一个眼神扫过去,蔡家的管家下人们就都训练有素地退下了。
永康帝将这一幕收入眼中,暗道,看来如今的蔡家的确是蔡孔武当家做主了。
“朕此番前来,主要是有三件事,第一件,就是之前说过的,来对侯府进行慰问,文渊侯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关键时候,你们表现出了自己的爱国之心!”
蔡家人神色恭敬地听着,等着永康帝的下文。
“这第二件,其实还是三皇子与贵府袅袅丫头的婚事,朕与太后亲自前来,就代表了皇家的态度和诚意。朕是真心想和贵府结成这门亲事,不知贵府可否再考虑考虑,毕竟两个孩子之间感情也相当不错。”
说罢,永康帝就直直地望着文渊侯蔡光,等着他的回答。
蔡光则支吾道:“皇上,婚事不是已经不作数了吗,怎么才短短几日……”
永康帝摆摆手:“当时是朕考虑不周,事后朕很快就后悔了,侯府家的女儿必然是极好的,没有人能取代,除了贵府的袅袅丫头,也无人能配得上三皇子!”